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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夏/晴/夜

小说:

船与岛

作者:

小雪钟

分类:

现代言情

酒吧暗光下,费尔南多坐在桌对面,讥讽一笑。

“我很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喝酒了?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对电话自说自话的癖好?”

“我只是说你正在找酒吧。”

晦暗不明的灯下,路西奥在喝古巴的朗姆酒,视线游转在角落某一处。那儿,白色身影刚过去跟一个穿红裙的朋友讲话,是女性朋友。

“是的,一个对酒精过敏的人竟会找酒吧,多新鲜的事。”

路西奥应付道:“你不是正好经过这附近?别喝酒就行了。”

费尔南多随他的目光看去,又瞧瞧他的白衬衫,不太理解:“什么进展?你们都穿上情侣装了。”

“只是碰巧都是白色,”路西奥不以为然,“但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

舒夏从阿尔芭那儿返回,到路西奥斜前方坐下,跟桌子右侧的费尔南多打了招呼。

看清楚那张脸后,她惊讶地问路西奥:“你的朋友……不是圣诞夜那晚的乘客吗?”

费尔南多在关键时刻总是不会掉链子的,从容不迫地说:“经常搭车,所以认识了。”

舒夏点点头,表示了然。

这位朋友客气礼貌,在气质上还跟路西奥莫名有着同一种道不明的贵气。舒夏心下感叹,帅哥们就是有天然优势啊,五官好看到一定程度还能让气质凭空上一个台阶。

不过,只简单聊了两句,她就能看出费尔南多是那种对不熟人群较疏离的人——又或许是像电话里所说为私事不愉快,总之她识趣地把聊天对象转回到了路西奥。

“看,有一个漂亮女孩要唱歌了。”舒夏示意瞧立式麦克风那边,眼光流转微妙,“男人们可都是为了听这个女孩子唱歌来这间酒吧。”

台上,一个穿着大面积露肤红裙的女孩正调整麦克风。

阿尔芭,智利出生的西班牙裔,能歌善舞天赋无疑是与生俱来。

这样漂亮的拉美女郎在雅咖陌还不算少,出没率最高的区域就是这条酒吧街。

上一任市长雷耶斯从任职开始就格外重视酒吧街治安,环境最恶劣的街道沾旅游业的光而有了不错风貌,税收可是真漂亮。

因为它曾是著名的红灯区。

卢国性服务业从上世纪二十年代持续到1967年独立,经过漫长时间斗争,终于销声匿迹,历史的痕迹却留在了这条酒吧街。

这条街,在游客间有着高居不下的人气,游走过太多令人神往的异域女郎。尽管美丽的人们都在战乱的硝烟与时间的长河中湮没,这里却因历史建筑保存完整而成了颇有人文风情的街区,现在也是一些女权主义者聚集谈话的地方。

当舒夏把目光撤回来时,发现路西奥并没有在看美丽的歌者,而是在看她。

“我有点好奇,路西奥,像你那样的工作是不是可以常换不同的车开呢?你老板的车库里一定有各种各样的豪车。啊,想想就真过瘾。”

听到这话,路西奥的目光有了点莫测意味。

他顿了顿,似乎是发自内心地随意感叹了一句:“拥有那些车,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舒夏差点没忍住笑。

除了仇富,舒夏想不到对方有什么理由这样带着轻视和不屑。

毕竟,这语气该是以顶层富人身份说出来的,而这位司机先生是不是多虑了呀?

她故作玩味:“这是仇富?”

路西奥:“我吗?”

“我开玩笑。”她昂起下巴,直言,“富人有什么可仇视的啦,顶层有钱人未必过得有常人想象那么好——我父母从我很小就教我这个道理,资本世界腥风血雨。”

他们甚至,就死于资本争端。

因此,舒夏说这话毫不别扭,完全发自真心,出自肺腑。

她还进一步解释:“就比如说本地德尔里奥家族那类富人吧,拥有权势财富,却太过危险,叫人避之不及,就算我们普通人天降机会能结交认识,我也不会有一点庆幸的想法。”

“……”路西奥没接话。

对面的费尔南多倒是突然笑了一下。

舒夏换了轻松语气探八卦——她是个对绯闻艳事感兴趣的人:“讲到这个,我有件事很好奇。路西奥,我接触过的富豪少,所以不太明白……”她低头,凑近些,“像你的老板那种人,是不是养着很多座那样的小岛,背后有着很多很多的情人呢?”

兴许是酒精刺激了多巴胺,舒夏开启了粉红色的话题。

“为什么会这样猜?”

路西奥将手肘撑在膝盖上,也倾身靠近些,在暗蓝色灯光下观察她的眼。

“去智利参观诗人聂鲁达故居的领队,我听他们说,聂鲁达花费了几年时间精心打造与挚爱情人的居所,期间居然还仍与第二任妻子维持着婚姻关系……我就很疑惑,凡是有身份地位的男人总这样吗?”

智利外交官聂鲁达的诗不仅在智利家喻户晓,也从安第斯山脉传到了太平洋深处。卢纳人都听说过聂鲁达和他的诗歌,流传其数不清的风流韵事,这可是个到处艳遇,没了情欲就无法写诗的男人。

路西奥意味不明笑一下:“判断一个人也许不能只通过标签。”

“某些标签很有参考意义。”

“如果根据一个标签就能推测一类人,那么……”他停顿一下。

“中国女孩都像你这么健谈?”

“那你得先回答我,西班牙男人是否都像你这么帅?”

先投入海面的只是一块小石子,带起小涟漪,但敏捷接话的人反手掀起了浪。

好吧,舒夏是自知观点占下风才转移话题。

“准确说,我是西班牙和中国混血,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路西奥端起酒杯,“智利出生。”盯着她浅抿一口,“西班牙长大。”放下酒杯,“祖籍西班牙,祖辈从上世纪就来到卢国定居,我目前是卢纳籍,在本地居住。”

舒夏:“……”

她咳了咳:“看来,一个人的自我构成可能是很复杂的呢。”

“卢纳很多人都是这样,这属于历史文化背景原因。”说这话时,他垂下眼,彩光穿透棕色碎发落在额间,显得黯。

他又盯着她的黑瞳缓缓说:“有很多人会不喜欢复杂的人。”

以舒夏的性格,当然第一反应就换清甜嗓音安慰道:“没有这个说法吧。都说血统复杂的混血更容易出顶级帅哥美女呢!看来果然是这样。其实,也许一个人越复杂,气质就越吸引人,对吧?”

路西奥笑了一下。

“声音这么好听,是因为天生嗓音特别,还是因为太会说话?”

舒夏想,他可还没见识过她嘴甜呢。她认真发挥可不一般。

酒吧歌声迫使他们需要靠很近说话,这正是环境的妙处,理所当然,顺其自然。

他近距离在她旁边说:“所以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吗?”

她近距离看着他的眼:“同样的话,我能反问你吗?”

桌对面的费尔南多屡次想走。

可要紧的私事还没谈,他得留在此处,像工作时在法庭中央耐心等一切对话结束。

舒夏抿唇笑了,坐直,不再持续这个话题,将视线对上酒馆灯光下唱歌的女孩,开始专注听歌。

哦,那样的美女,路西奥居然不看一眼,还真的在这里专注跟她聊天。

或许本地类似长相看多了,那对他来说很寻常吧,舒夏猜。

可他对面那位朋友呢?一个浅金色头发的斯拉夫男人,也不会被这样强烈的拉丁美洲异域美所冲击吗?居然一直低头划手机,只在台上碰巧唱到《Fernando》时才抬了头。

好吧,俄罗斯的冰雪覆在幽凉的蓝眸,阿尔芭却是一朵热烈的南美玫瑰,浑身都没有雪的痕迹。

手机陡然震动,舒夏回过神,拿出来一看,顿时觉得头疼。

她盯着聊天页面叹息,真想装看不见。

路西奥:“又要加班吗?”

她表露出遗憾:“是的,有一点事故需要调解。跟你之前见过的情况类似……一位领队细心地收好了全团游客的护照,却唯独弄丢了自己的,只能目送游客们离开机场,现在需要协调重新安排人……总是那些事。”

路西奥回想之前种种情况:“你的工作内容就是负责调解?这是假期时间。”他不太理解,“这明确包含在工作范围内吗?”

舒夏:“并不是这样。”

“或许你可以试着放弃一些没必要的差事,那既跟你无关,也不会给你带来直接利益,对吗?”

“……是这样,但有点难。”

新人计调慌慌张张地求助,她可没办法不管。

舒夏不知如何向西方文化背景下成长的人解释自己的情况,本质上,她有一个从中式文化里发酵出来的灵魂,不可能完全按他所说判断利益、强调自我的方式处事。

路西奥没有再多说,表示理解:“去岛南吗?我送你过去吧。”

“你也喝了酒。”

“没关系,费尔南多愿意开车,他一滴酒也没碰。”

费尔南多抬头:?

费尔南多在思索后冲舒夏点头,神态淡然:“是的,毕竟那辆车是我的,我来开走也很正常。”

路西奥:?

舒夏笑了笑,目光对向路西奥:“不用了,谢谢。只是很抱歉,我要先走了。”

路西奥随她一起站起来:“没关系,我也有事要办,明天再见。”

“好,那明天见……”舒夏匆匆收拾东西,拿起包包——

等等。

嘴巴回答太快了。

谁说明天要跟他见面了啊。

她看着对方自然而然绕出桌位,一副安排得理所应当的样子。

酒吧外,海滨晚风携走了一切沙砾的燥热。

沿海地区在夏天优势明显,昼夜温差大,海陆风到夜间从海面吹来,一阵阵扫走酷暑热气。

舒夏出来后,经理助理的车刚好到了,阿尔芭也结束兼职工作,穿红裙的身影一路飞跑出来扑向不远处的男友怀里。

路西奥他们的车经过舒夏面前,停了一下。

这大概是路西奥老板的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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