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傅守仁言上任城主傅守恒染疾未愈传位于他,后又于城中渐布傅守恒猝然离世之消息,且丧事从简,无需百姓夹道相送,夙夜入土。漠川城百姓心中对傅守恒起先敬仰之意就高,由此一来更是如同江湖之水一般,涛涛不可断绝。傅守仁继任城主之位后行景阳法,施雷霆手段**,这一举动让他在百姓眼中并无甚好感。
尤其是对城中商户来说,税收拔高,动辄严查走账,更是心中苦不堪言。这陈麻子在漠川城开铁匠铺,因其一手铸菜刀技艺出彩,剔骨剁肉最是好使,所以城中百姓家中厨具皆是自他铺中购买。也因此,陈麻子平日里性格飞扬跋扈,整日得意,但在傅守仁面前他还是老实规矩了许多。
毕竟征税上他没逃过一次,且多少也从旁人处听闻这从二当家一跃城主的傅守仁是如何的心狠手辣。自觉毫无破绽的陈麻子被两名城卫军按坐在城主府中堂下首,他一双布鞋小脚不曾落地,低头间不时抬眼打量着举杯饮茶的傅守仁。
“陈麻子?”
“啊......在!”
忽听得傅守仁叫自己,陈麻子赶忙抬头应声。
傅守仁笑了笑,那双细小狭长的眼睛中精光透亮。他将手中茶盏放置在桌上,理了理衣袖继续开口向他问道:“我听说你在漠川铸的一手好刀?”
陈麻子许是不想让傅守仁误会,又许是自作聪明,他闻言主动道出了自己铸刀的品类:“菜刀,菜刀。”
傅守仁若有所思的点头哦了一声,继而笑道:“无妨,菜刀也是刀。”
这是陈麻子生平头一次和漠川城大人物共坐一堂,再加上昨日刚行刺杀三当家之举,心中难免有些恐慌。听到傅守仁这句意味不明的话,陈麻子只是尴尬一笑,随即又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我有一事不明,所以今日特地差人将你请来,想让你指教指教。”
傅守仁这话语气诚恳,可在陈麻子听来却是不容许他拒绝的命令。
“城主言重了,指教不敢,不敢,折煞草民了。”
陈麻子语无伦次,不过傅守仁似乎并不在意,他点点头淡淡问道:“你说,这菜刀能**吗?”
陈麻子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他头摇的像拨浪鼓般回道:“这......这菜刀......菜刀是厨具,切菜剁肉用,如何杀的了人啊?这个......这个草民不知啊,草民只是个铁匠......啊......菜刀匠......这个草民不知,不知。”
傅守仁站起身,他缓步来到陈麻子跟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必紧张,抬起头来看我。”
陈麻子怯怯抬头,和傅守仁四目相对后,他隐约自其眸中看到一丝狠意。
此时傅守仁又开口了:“你不知,我便来告诉你。菜刀也是刀,不说瓜果蔬菜,就说那牲畜,牲畜说到底皆如同人一般,都是肉长的,菜刀既能切肉,亦能**!”
“陈麻子。”傅守仁盯着陈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你,杀过人吗?”
“哎呀城主!”
陈麻子直接从椅上跳下,随后径直朝傅守仁埋头叩首道:“草民平日仅靠铸菜刀换个银钱谋生,哪里杀过人啊!别说人,便是鸡鸭,草民也不敢杀啊!”
就在这时,一名城卫军一手持方盒一手握腰间佩刀的刀柄,迈步进入了中堂。待来到傅守仁跟前,那城卫军朝其弯腰一礼后恭声说道:“启禀城主,自陈麻子铺中搜出暗器许多。”
说着,那名城卫军便将手中方盒呈递到傅守仁面前。傅守仁接过方盒,而后将其缓缓打开。他抬眼一瞧,只见方盒之中不乏造型各异的飞镖和细如发丝的银针。
傅守仁自方盒中拿出一根银针夹在两指尖细细端详后冷笑一声:“陈麻子,你有这么好的手艺却用来铸菜刀,岂不是屈才了?”
陈麻子打看到那方盒便知自己刺杀傅守信一事暴露,他此时又惧又急,左右偷瞄一眼后,陈麻子决定搏一把。只见他迅速起身,后撤几步直接朝着傅守仁挥袖。
随即数十根银针凭空浮现,直指前方的傅守仁。
“大胆!”
“保护城主!”
中堂内的三名城卫军惊喝一声,纷纷拔刀,而房外驻守的城卫军听到这动静也齐齐涌了进来。
陈麻子虽然有些能耐,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面对这一群最不济也是武士境的城卫军。就在他瞅准时机准备从举刀砍向自己的城卫军胯下溜过时,他一仰头,发现门前已是一排持刀的城卫军拦住了他的去路。陈麻子咬咬牙,他再度挥袖,这次迸射而出的倒不再是银针,而是一簇簇梅花镖。
刺向傅守仁的银针被他单掌屏掉落地,他又旋即抬掌,以气机将那些刺向城卫军的梅花镖悬空不能前进分毫。
“陈麻子,当即束手就擒,我或许还能饶你一条命。”傅守仁轻蔑一笑,他瞥着陈麻子道,“不然,你便会被他们手中的长刀砍成肉泥!”
漠川城内赌坊之内,先前和陈麻子会面的那白面书生正在赌桌前欢呼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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