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十七年十二月,大澧兵败。
大将军沈昭气力已尽,看着军旗慢悠悠的晃倒,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旗杆,还没来得及将它举起,身后有一人踏马而来,接着沈昭就被大幽的将士团团围住。
他们粗鲁的将沈昭架起来,语气不善,“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赶紧向齐王下跪!”
沈昭很犟。
齐王挑了下眉,期间沈昭一直不看他。
齐王翻身下马,动作极快的踹了下沈昭的腿弯处,腿弯一软,沈昭被迫向他下了跪。
齐王瞧见他的月白衣摆被血迹打湿,一手捂着自己的左肩,头稍稍一偏,吐出一口血来,另一只手随意的擦去嘴间的血迹,一举一动之间仍旧带着高傲,齐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沈昭的长发被风扬起,对上他那双狭长的眸子,唇下有颗性感而又勾人的唇下痣。
当真是个少年郎,好看的紧。
“来人!把他带走——”
兵部的人脑子发懵,这时丙丙探出脑袋问道,“齐王,带……带哪去?”
齐王这时已经骑上了马,闻声间转头瞥了眼沈昭,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废话,带本王宫里去。”
兵部的首领闻言上前来阻止,“回齐王,这可使不得啊,此人是大澧的将军,是重犯,理应先移交至兵部……”
“有你什么话?!”齐王浓颜长相,下颌线清晰而凌厉,眉峰下的厉眼剜了他一下,带着极强的攻击性,不等兵部再说些什么,他弯腰一把将沈昭带到了马上,“我就借几天玩玩儿,再不济,我帮你杀了他!可还有异议?”
众目睽睽之下,他带着重犯沈昭扬鞭而去。
当晚,沈昭被大幽的齐王带回了宫里。
东极殿极大,设有竹园、庭院、抱有山石花鸟,后山还有一处荷花池,池里养着锦鲤鱼,沈昭被齐王扛在背上一路看到的,最后沈昭被他放在了软榻上。
沈昭握紧拳头,心里格外紧张,总怕他识破身份,谁知齐王只是甩来一个话本子。
“念给本王听。”
沈昭不接,也闭嘴不读。
齐王瞧着他一脸傲气不低头的样子,命人烧了水,接着他张开双手与肩齐,音色带着倦,“不说那就做出来,给本王宽衣。”
沈昭不动,像一个死人。
“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多久。”齐王被他的态度惹怒了,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脚将沈昭踹倒在地,甩开衣襟走了。
之后两天,沈昭由此住在了这个偏殿里,下人得知齐王将大澧将军沈昭安置在了这个偏殿里,也学会了看菜下碟的本事。
夜晚会有人给沈昭套上麻袋打他一顿,馒头是下人们在地上滚落一圈给他的,更甚者会将马桶丢给他刷。
齐王来的时候穿着厚实的白狐裘披风,身量很高,风雪吹袭的夜里他是威风凛凛的存在,刚进偏殿就瞧见沈昭一身灰白的薄衣,双手互相搓着取暖,一边放在嘴间哈气,骨节处冻的发红,吹起的长发随风乱舞。
他的脚边还有四五个马桶。
齐王迈着步子过去,垂眼看他这副挫败的样子,好心情的问他,“滋味如何?”
沈昭动作不停,眼神从未落到他身上,说出来的话随风飘散,但齐王听清楚了。
他说:“你们大幽,不过如此。”
“是么,既是如此,本王高兴……今日就罚你跪在这好好感受下大幽。”
这时沈昭抬眼,齐王对上了他的眸子,沈昭鼻头和耳朵冻的通红,眸子清澈眼底又泛着红,眉眼清冷如画,不知不觉间染了几分讨人怜的味道。
齐王错开眼,恐害怕被他勾了魂去。
这一夜齐王来了兴致,回了房就支起窗棂往外看,看沈昭跪在雪地里,看沈昭的长发,看沈昭的腰,看沈昭不屈的脊梁。
再一回神之际,天色昏昏亮,雪停,风还在吹着。
齐王猛的坐起来,不知何时睡过去的,慌忙看向窗外,这时才发现沈昭已经倒在雪地里了。
“沈昭——”
齐王跑出屋子将沈昭拢进怀里,伸手一探,额头烫的很,来不及思虑立马将他抱进了屋子里,为了尽快回暖,齐王安排丙丙去熬了姜汤,他则将沈昭抱进怀里钻进了被窝,又一勺一勺把姜汤喂进了沈昭的肚子里。
齐王憋了一肚子气,骨气跟命比起来哪个重要?
他拉过沈昭的手替他取暖,沈昭的袖子随之滑落,齐王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齐王一路忍着怒火,将沈昭轻轻放置在榻上,拉过医药箱替他上药。
刚解开衣领间的搭扣,刚要扯下,入眼的就是缠绕的白布,齐王手一顿。
沈昭是女的?
一旦想发出来就无法控制,他又不受控制的将衣襟往下拉开一截,白布缠绕,确认了身份,齐王吞咽了一下,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人。
堂堂一国齐王将一女子逼至现如今的境地,林垚啊林垚,真有你的!
齐王反思一阵随手扯下床帘的一块儿布,这布料虽透,但裹了几层遮住了眼,只能依稀看到些眼前的大物,借此,齐王很快的给沈昭擦了药,天色刚亮,齐王就离开了东极殿。
沈昭醒来的时候高烧已退,但身体早就困顿不堪,动一下连骨头都泛着疼意,沈昭只好老实的躺在榻上,可下人们早就忍不住了,一早刁难他的下人早就准备好了点子,招呼不打就踹开了房门,将一桶冰水照着沈昭的脑袋从头浇到底。
“听说起了烧,这可不行啊,我来给你去去火!”
“呦,你还瞪我?!大家看看,沈大将军瞪我呢!”
“沈大将军,来这大幽可别忘了身份……”
“啊哈哈哈哈哈哈——”
……
“来人,这屋里的一人三十大板,关到刑罚处,让他们在那等着本王。”齐王一身狐裘大衣,风吹拂着长发,不知什么时候到这的,看了眼满身湿透的沈昭,一手解开自己的披风替她披上,大步流星的过去将她抱起。
“传本王令,沈昭除了本王,谁也不能动她!”
沈昭出神之际已经被齐王抱出偏殿,沈昭回神之际,一脚抬起就要翻身下来,却被齐王先行一步反握住她的腰身,另一边扣住了她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老实点。”
齐王将她放到榻上,又命人烧了水,沈昭坐在榻上抬眼看他,冷眼质问,“你这又是什么招数?”
齐王垂眼看她,这才发现她的衣裳早已浸湿,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衬托出她玲珑紧致的身形,那双眼总算是带上了别的情绪,齐王一边错开眼一边拉开被子将她裹住,“不是招数,你放心。”
沈昭瞟了他一眼,有点抬杠的意味,“只要你在,我就不会放心。”
沈昭再次将齐王惹怒,一瞬间将火气点燃,还没人敢如此对齐王这般说话,齐王沉下脸,眉眼带着迸发的火气,将她逼至床间一角,“不放心什么?不放心本王的话不管用,他们会继续来欺负你?还是说……不放心本王会发现你的身份?又或是因为你是女子……”
沈昭瞳孔一震,扬手朝着齐王就是一巴掌。
齐王被打的侧了下脑袋,唇角被牙齿割破泛出血来,他用舌头刮了下破口处,冷笑一声,眼神飘向远处,“本王还不至于对你感兴趣。”
第二日说不感兴趣的齐王来到殿里,将衣裳抛给沈昭,“换上,跟本王走。”
“不去。”沈昭拒绝。
“不去也行,本王扛着你去。”齐王看沈昭不动,挑了下眉,“要本王亲自为你宽衣……”
沈昭抓起衣裳去了内房,故意将房门摔的极响。
早春时节,山野冒绿,齐王带沈昭坐船划水,谁知沈昭晕船吐的昏天黑地。
沈昭难受,啥也不顾就趴在了齐王的腿上,齐王拍着她的背顺气,“行了行了,不坐船了。”最后齐王带她来了马场,很久没碰马的沈昭,一瞬间来了精神气,翻身上马扬蹄的一瞬间,英气尽显。
沈昭终是笑了。
齐王跟着笑。
“我想出去。”
齐王心情颇好,嘴唇勾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问道,“去哪?”
“想逛街。”
“本王准了。”
可沈昭的家在大澧,她终是要回去的,她须得承认是林垚救下了她,但要回大澧最好的法子就是拿下齐王林垚,素来听闻林垚最爱去教坊司看舞女跳舞,这一日晚,沈昭去了教坊司,换上了舞女常穿的舞服。
一袭鲜红的舞裙,露腰,手腕和脚腕环着手串和铃铛,白细的脚腕没有穿鞋,随着曲子跳起来的时候,叮当作响的声音勾的众人心声乱跳,她是蒙着面的,但眼神一直看着桌前喝酒的齐王林垚。
林垚只是觉得熟悉,又许是觉得醉了酒有几分似她,到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去勾住了她的腰,面巾一扯,闻着不该属于她身上的脂粉味儿,林垚一瞬间怒气涌上来,“谁让你来这儿的?!”
沈昭扯着笑,“齐王不是最爱来这儿?”
齐王喉结滚动,随后便解开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个严实,马不停蹄将她带回了东极殿,命人烧水,随后不等沈昭说话,一把将她推进浴池里。
沈昭被推的猝不及防,猛灌了几口水,反应过来后挣扎着想从浴池里出来,却又被齐王一把推进池子里,“林垚——你干什么?!”
这话一出,一旁候着的下人顿时跪了一地,之后又像是得到什么指令般的退的一干二净。
齐王眼神发冷,视线丝毫不掩饰的打量她,带着强烈的攻势,“谁准你去那的,谁准你将那种衣服穿出去的?”
“你不是最爱去那儿么,不是最爱看她们跳舞么?”沈昭反问。
“怎么?想让本王高兴?”
“逢迎我?”
齐王每说一句,就往前一步,逼的沈昭退无可退。
“倒也不必如此,你不该穿给他们看,而是穿给我看。”
沈昭瞳孔瞬间收缩,感受到了齐王进攻危险的意味,就当沈昭要伸出胳膊隔开两人的距离时,齐王已经先行一步扣紧了她的腰,“再敢踏进那地方,你试试!”
沈昭心里压着慌乱,故意给齐王找不愉快,“我偏不,你凭什么管我。”
齐王微眯眼睛,一手抚上沈昭的脖子,接着轻轻锁住令她动弹不得,接着滚烫的呼吸就落了下来,吻上她的唇,“凭本王救的你,凭我喜欢你。”
他倒是分的开,“本王”是身份,“我”是指本王,不带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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