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清风徐徐。
两匹战马一前一后在山间疾行。
也不知道这两天老赵有没有忙得抓脑袋,忙里偷闲跑出来权且散散心,可不能真做了甩手掌柜。
“咴咴……”
胯下战马一声嘶鸣,张震霆身子往前一倾,暗叫一声不好。
电石火光之间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难道马蹄踩到坑里了,可明晃晃的大路又哪里会有能陷马的坑。
来不及细想,双脚踢掉马镫,在马匹跪地的一瞬间,双手使力往下一按,借着这一股劲身体微微腾空。
岔开双腿从马头上越过去,脚踏地的一瞬间借势一滚,半蹲在地上,余光一瞥两个人影已经到了近前。
手往腰上一摸想去拔枪,离得近的那人绳子已经扔到自己身上了。
只能放弃拔枪握住绳子用力一拉,把那个人拉了一个趔趄到了跟前,抬脚对着他给出一脚。
这一脚情急之下又快又重,只听咔吧一声那人倒飞出去。
眼前白光一闪,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张震霆侧身躲过兜头的一大刀,为了防止他反撩大刀。
左手飞快伸出抓住刀背,右手看准方向劈出,一手刀劈到这人的喉结处。
扑通又倒下一个。
腿腕一疼,半跪到地上。
回过头一条扁担又冲着脑门过来了。
它马得,大意了。
早就知道这里的土匪多如牛毛,我还走啥夜路。
要是挂在土匪的手里,暴尸荒野那不是亏大了。
张震霆右手往地上一抹,抓起一把沙土,对着他的脸撒出去。幸亏年轻腰好,用力一扭,侧身回腿一个横踢将他扫倒。
刚好这人趴着倒在自己面前,抬起手肘对着他的后心就是一下。
这人双手一撑还想起来,
“哇!”嘴里一口老血喷出来一下也扑倒在地上。显然已经伤到了内脏。
张震霆扭过头,自己的马已经被人牵到了一边。
那边地上也躺了一个,不过警卫员李大山已经被人给摁住了,正在使劲地挣扎。
好似蛮牛发力,五六个人差点摁不住。
这家伙身手还是差了点,双拳难敌四手如果这次侥幸走脱,说啥都要换两个身手好的人跟着。
不过李大山虽然身手差一点,可忠心耿耿,待人心眼也实,放到身边也能替自己保守秘密。
看了看将自己围起来的还有一二十个人。
这些人看他十几秒就打晕了三个人,还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知死活。
虽然手里都拿着家伙,可一时没有一个敢上来近身肉搏。
张震霆借机掏出腰间的M1911柯尔特手枪。
“哗啦。”
打开保险,飞速拉了一下枪机推弹上膛,枪里的弹夹里只有7发子弹,看了看身边的土匪起码有二十多个。
张震霆立马举枪对着天上打出一枪。
“啪!“
一声开枪的巨响,让四周的人都停住了动作。
“都不要动,谁动我就先打死谁。先把我的人给放了。”
虽然这些人早先都是附近的庄稼汉,可也知道肉体凡胎可不敢吃枪子,只要挨上一发,即便当场不死,可乡下可没有人能治枪伤,早晚也是个死。
一群人看他拿枪指着,都不敢再动,一起扭头看向一边的那颗大树。
从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月色里也看不真切。估摸着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倒是比周围的其他人都要结实不少。
“兄弟,我们也是附近实在过不下去了的乡下人。晚上拦路只是为了求点财,不害人性命的,你千万别开枪。
这些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你打死一个就要毁掉一个家。”
听声音年龄倒是不大,自己拿着枪他还敢出来,还算有点胆色,不过张震霆还是快速把枪口对准他。
“兄弟,我们只是路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放了我的人,咱们各走各的道,就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怎么袜了样?。”
“嗯,听你的。”
男子扭过头,挥挥手。
押着李大山的那两个人,松开手。围着的人群也让开一道口子。
李大山站起身,感觉脸上发烫,自己是警卫员,这次算是把脸给丢净了,现在形势比人强,好汉不吃眼前亏。
等我回去了找人过来再跟你们算账。
低着头走过去站到张震霆身后。
那人道:“兄弟,放你们走可以,可你也打伤了我们几个人,就这样走我也没法和他们家里人交代。
这两匹马恐怕要先留下,让我替你们保管几日。等你们回去了,记得让人过来赎。
你看这样处理怎么样?
别想着开枪,你手上只有一只手枪而已,就算百发百中也不能把我们都给打倒吧。”
这人还真是要钱,就不怕我一枪崩了他,张震霆看李大山身上的枪已经被人下了去,也不知道被他们谁给拿去了。
他说的确实没错,这把枪里现在还剩6发子弹,肯定没有换弹夹的时间,快速观察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到底谁抢了枪去。
他们人多
,更不知道暗处有没有躲着的人。
要是就这样不管不顾扭头便走,搞不好要被打黑枪。
“好,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人多,恐怕还要你专门送我们一程了。”
“哈哈,好。现在畜生可比人值钱,我跟你走。”
那人仰起头笑了一声,迈步走过来。
看他走过来,张震霆心道。只要等我暂时脱险,明天就叫人扬了你们这群狗日的。
看他走过来,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这个领头的在自己身边,肯定就是安全了,离得这么近他们势必会投鼠忌器不敢随便开枪。
“啪。”
就在这走神的一瞬间,一声破空声传来。
手臂一麻接着一股剧烈的痛感传开,整条小臂没了知觉。
跟着缠住自己右手的鞭子一扯,枪口就指到了别处。
“不好!”
张震霆强忍着剧痛,使劲带着鞭子想调转枪口。
脸上一股痛感传来,眼一黑没了知觉。
“队长!”
李大山扭头看了一眼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张震霆大喊出声。
还没来得及做其余的动作,周围几个人飞扑上来,把他扑倒在地上。
一边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人拿着一根长鞭走出来,身材略显娇小,可步态矫健,开口带着责备可声音却很悦耳。
“大哥,你个瓜怂!这都能出岔子,还当啥子大当家,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幺妹儿,我这拳头也够硬的吧。
咱爹早都入土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好妹妹么。
我还要说你呢,我都给你使了好几个眼色,为什你到现在才出来?
要是我被他挟持到官府,你就要替我收尸了。”
“你脑袋进水了么,这么晚的天居然给我使眼色,我能看见个鬼。他的手枪呢,拿给我,早就想搞一把了。”
女人蹲下身,伸手扒拉了一下张震霆的脸,月色下也看不真切,眉毛倒挺浓,鼻子也挺挺,刚才记得声音也蛮好听的。
男人捡起不远处掉在地上的枪,沉甸甸的压手,脸上一笑,插到自己的裤腰带里。
那人扭过头瞪了他一眼,男人赶紧把枪从腰带上拔出来,随手递过去,这个母夜叉我看你这辈子八成事嫁不出去了。
爹临终前把你交给我,让我一定要给你找一个好婆家。
我都给你绑了十几个富少了,就没一个看的上眼,也是绝了,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啥样的。
不过这些话可不敢说,扭头看他腰里的皮带不错,又伸手解下来赶紧给自己换上。
我擦,衣服和鞋子好像也不错,又蹲下身,扒完上衣扒衬衣,扒完衬衣扒裤子。
“大哥,你做个人吧,裤衩子你也想要么?”
那人撇撇嘴,越发觉得自己大哥没前途。
男人站起身有点可惜,自己现在还空着裆呢,走路老是晃悠也不是个事,真的有点想要,刚才拉了一下,是好料子没错。
可自己妹妹妹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是个母老虎,可不敢惹她。悻悻的站起身。
女人看着地上几乎赤条条的男人,只觉的脸上发烫,捡起被大哥扔到一边的文件包,扭过头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厚厚一沓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有两个画满线条卷起来的纸卷。
又翻了翻,从里面拿出几支铅笔。
这是什么东西,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看他的衣服估计是当兵的里面做小官的,重新装好。
又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看他手腕上带着一条明晃晃的东西,蹲下身伸出手,触摸到他的手腕。
飞快缩回手,好像被电了一下。
他的胳膊上还带着体温,心里好奇又伸手握了一下,男人身上的肉都这么硬的么,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长这么高。
记得爹曾说过,贼不走空,大哥已经抢到不少了,一个大男人还带首饰,也不知羞。
女人伸出手,想把他手上的手表给取下来。
这手链怎么这么紧,有点脱不下来。抬起他的手腕看了看,咧嘴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要像皮带那样取吧。
地上躺着的几个人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另外几个人上去想把他们给掺扶起来,可这几个人却像一滩烂泥一样怎么掺也掺不起来,还重的要死。
“大当家!”
男子听到声音,扭头走过去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探了一下鼻息,两个都已经没气了。
一个喉结被打碎气绝身亡,另一个七窍出血,流的满脸都是。还有一个躺在地上,别人一动就喊疼,估计是肋骨断掉了。
下手真黑,倒是个练家子。
他妈的,这次该不会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吧?
旋即一笑,管他娘的。
反正老子早就打算去北边从军打鬼子了,再做最后几票,搞点钱给年龄大老掉牙,还舍不得家里婆娘的老家伙们一点散伙养家钱。
至于这个妹妹,她身手这么好,又有脑子,干脆留在山上接自己的班好了,给她找婆家的事就靠她自己了。
“大当家,他打死咱们两个人,打重伤一个,
要不要把他脑壳给砍了,给兄弟们报仇!”
男子站起来,一巴掌拍到开口的那人脸上,提起裤子往自己腿上套,扭头看了看一边被人牵着的两匹马。
自己长这么大可也没见过这么强壮高大的马,估摸着这两个人来头一定不简单,要是直接杀了估计就摊上事了。
可要是直接把他们打晕丢在这里,搞不好就喂了野狼。
再说他打伤自己手下的兄弟,要是不付出一点代价,也没法交代。
权衡一番,嘴上说道。
‘三伢子你个瓜皮,刚才躲在别人后面别以为老子没得看到,现在逞什么勇,给你一把刀,你小子敢去砍人脑壳么?
我看他们俩身份不简单,要是杀了他们俩估计就要捅蚂蜂窝了,咱们这些人都要跟着陪葬。”
“大当家,你不是说过咱们有仇就要报,绝不留他到天明么,难道要便宜了他么?”
男子瞪了三伢子一眼,这小子胆子不大嘴倒是溜的很。
“老子不是早就说了,咱们只谋财不害命。
他们几个大家都了解,下手黑的很,前几次哪一次不见点血,伤几条人命。落得这个下场也怪不得别人。
可他打伤了咱们的人,也不能便宜了他,先带回去让我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折磨他。
赶紧把人给捆了,这家伙身手好,别让他醒了再伤人。”
说完扭过头,看妹妹还蹲在那人身边:“幺妹,该走了。你要真看对眼,干脆嫁给他算了,也算了却老子一桩心事。
刚才听他手下喊队长,估计大小也是小官,我让你们拜堂成亲一以后再散货!”
女人听到声音,赶紧站起身,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里面还有根针正在不停的走动,这玩意做的还真精致,会心一笑。
男人走进刚好看到妹妹的咧嘴笑得挺开心,看来妹妹看他身手好,长大又高大,心动了也说不定。
老话常说女大不中留,也许她就喜欢这样的也说不定。
也许这就是老人常说的缘分也说不定,她看对眼一个人不容易,这个人是更不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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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省。
总部大院里,竖着天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陈旅长迈步走进院子里,扭头看了看,老总不在。
心下一喜,自己虽然会看人眼色,可老总总是黑着脸,也怪吓人的。
“喂,小王,老总人呢?”
参谋小王停下步子,看到是陈旅长,笑了笑答道:“陈旅长,老总和参谋长昨天开会去了,还没回来呢。”
“那我们师长和政委呢,他们俩去开会没有?”
“没有,没出去的话应该就在你们师部里吧。”
陈旅长把手上的网兜递给王参谋,一脸热情:‘小王,等老总和参谋长回来,你把这东西给他们改善一下。’
“陈旅长,是啥好东西,还怪重的?”
“鬼子的牛肉罐头和饼干,我这不是好不容易才过来一趟,可不能空着手。”
陈旅长在总部一向以好脾气著称,说话办事总带着笑,为人亲切人缘好,大家都敢和他开玩笑。
“陈旅长那你就多拿点过来啊,这么小气才这一点也不够分啊。”
“你还真以为这牛肉罐头天上掉下来的,我倒是想给你们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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