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他认真起来真的很有气势,现场的恐怖程度,堪比我中学时中午想要吃食堂以外的东西,跑到学校西面围墙,翻墙头跳过去,踩在了教导主任肩膀上。
但他说的话我真的听不懂。
虽然他努力过了,但外语这玩意儿又不是我睡一觉就能全然掌握的。
而他一旦开始解释和翻译自己的话,气势就开始大打折扣。
所以他只能在“维持恐怖气氛”和“让我弄懂他在说什么”中间二选一。
气势是一种此消彼长的神秘玩意儿。
除非他真的对我动手,打破我对他,也就是“诸伏景光aka苏格兰威士忌”这个停留在“纸片人的人设”层面的刻板印象,否则他再怎么表现“我特别凶哦!超级可怕哦!”我也只会觉得他在诈我。
话又说回来了,我现在算得上风平浪静的精神状态,就建立在对景光透子他们“是个好人”所以“我很安全”的认知基础上。
我知道这种平衡算不上真的平衡,和为了抄近道,走冬天钓鱼佬打过洞、过一晚上重新上冻、看不出来哪里特别薄弱的河上冰面一样,指不定哪一脚踩空,我就掉下去了。
从小总听老人们说,看起来冻得再结实的冰面也不要去走,一旦掉进冰窟窿,就找不到出口了。小孩落水喊不出声,别人也发现不了,没办法及时救援,会死的。
死是很可怕的啊。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
虽然和“啊好想死”的讨厌念头对抗了很多年,但是不是走投无路,没到被命运的绞刑索勒住脖子、绑上铁轨、推下楼顶,我都不会自我了结。
意外、生病、不幸就没办法了。
作为一个去超市购物的路上都能留心灯箱的闪烁是虚火还是“救救我”的细心哥们儿,景光好像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无实物表演的恐吓失败了。
他看上去非常挫败,也不管我是不是完全听不懂,对我说话的语气像是怨念满满且自暴自弃的感觉,句末充满了“です”“ます”这种以我的日语水平也能听出来是敬语的发音。
是不是阴阳怪气我就不知道了。
我问他:
“Do you know 私の日本語の level ?I'm not understand 君の意味。”
他点点头,继续一脸残念地和我说话,依然让我完全听不懂。
是警告吗?是威胁吗?还是某种我由于语种差异和专业差异不能理解的问讯手段?
莫名的恐惧渐渐攫取了我的心脏。
我端起杯子,盯着它上面的印花,低头沉默不语。
众所周知,名侦探柯南的世界可算不上太平。
柯元前除了几个剧情人物相关的事件,世界是静止的。
——不知道是这部作品的设定,还是日本的社会风俗,即使是血缘很近的亲戚、曾经关系很好的朋友之间,也是互相不来往不走动、连个电话都不知道要打的。
柯元开始后,就是长达三十年的、未知进度条走到了哪里的“半年”。
苏格兰之死在松田阵平11月7日殉职之后的12月7日,我一直默认就在同一年,差一个月。但后来我又看到一种猜测,说官方设定没明确年份,所以有可能发生在柯元前2年。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停留多久,当然更不能知道我能活到什么时候哈哈哈。
所以我需要一个时间上的锚点,对别人可能没什么意义,对我来说算是解决了人类终极问题之一的“我在哪里”。
我身处于某个漫画里。在它的正片开始前。2年或3年。
景光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我抬头看他,他专注地盯着我,脸部肌肉在我的视觉残留效应下,给我一种“正在进行‘从面无表情到和善的微笑’的运动变化”的感觉。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眼神还好,没让我感受到性意味上的评判和冒犯,就是在认真地“观察”。观察对象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女人”。
我们都没说话,可是像我这种没经过任何特殊训练的笨蛋,就算不说话,表情、微表情、神态、肢体语言,无时无刻不在泄露一些我没打算说出来的内心想法。
狭小的空间内,沉默的环境,会随着时间推移,制造出越来越大的压力。
承受不住压力的人会先开口。
我是个普通人,他是个有着在国际犯罪组织中以狙击手的身份卧底多年的公安警察,以己之短搏人之长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模糊的视线再次扫过这个小公寓,最后看向阳台的方向,干脆走过去看看窗帘外面的风景。
先回避了他的视线的我当然是输了。
输得不是“大眼瞪小眼”的小学生比赛,而是“心态的稳定性”。
他沉默地跟着我。
怎么,怕我跳下去吗?
放99个心吧,我又不是跳鼠,怎么可能见窗就跳。
在我最糟糕的预期里,拉开窗帘,我会看到一面墙,再精细点,有着街景投影的墙。
就像完颜洪烈在王府里困住包惜弱的杨家老宅,他们不加掩饰地把我放在金丝笼里,并把这种受制于人的安定状态视作对我的恩赐。
可那种待遇是给“非常重要的人”的。
社畜多年,我学会的最要紧的一个道理,就是永远别高估自己在别人眼里的重要性。
就算你是裁员裁到大动脉的那条大动脉,事故发生前,老板还是会认为你是一颗去楼下五金店随便买、要多少有多少的螺丝钉。
我对他们有什么意义、有什么作用呢?
“知道部分剧情的穿越者”太离谱了,听起来更像“精神分裂症”或“感统失调下的幻听幻视”。
窗帘“哗啦”一声打开。
12月8日的阳光洒在了我的脸上。
也洒在了景光的脸上。
突然好想哭。
Chapter 12
没有哭。
当然没有哭。
迅速哄好自己继续面对惨淡人生是社畜必修课。
所以我对面也是个社畜是吧?
我回身跳起来抱住了他,腿卡着他的腰,抱得很紧。
他的背后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整个人硬邦邦的,像块大石头。
很快,他就重新松弛下来,伸手托了我一把,防止我臂力不够掉下去。
宽肩窄腰,倒三角的上半身,不管是视觉效果还是触感都好极了。
他没有替我决定下一步做什么,宛如一树大型猫爬架,随便我怎么爬,都岿然不动。
太稳了就想逗他。
我用我的三国语言拼好话艰难地表达我的意图:
“我这里有点情报,但是不多,你知道要用什么来换。”
我的上臂内侧贴在他的颈侧,此刻正好能感受到他的颈动脉搏动加速了。
他动了。
走到床边,把我放下,低头观察我的脸。
?
他脱敏了吗?
为什么一点都没脸红?
Chapter 13
“(英语)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女士。”
景光把手臂放在我的肩膀上,手掌穿过发丝,按着我的另一边肩膀。
这种感觉太微妙了。
我的基础代谢比较慢,体温也相对来说比较低,他的体温明显高于我。
隔着衣服都感到了一股热气透过丝织品的纤维,烤在了我身上。
仔细想想,刚才他的手短暂地拂过我的颈后皮肤那一瞬间,是不是也带着这样的热度?
他揽着我的肩膀,施加了一道很轻的、不带任何强迫性质的向前的力。
我仰起头,这个距离已经能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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