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朵朵跟着步梨学了会儿画,便早早睡觉了,带孩子的第一天顺利度过。
接下来的两日,步梨都过着家庭主妇的日子,白天在家收拾屋子,到了放学的时间就去接朵朵,晚上便给朵朵复习会儿功课,再教她画画。
到了步梨极为顺手的领域,步梨一脸骄傲,只用一根铅笔就花了一副广阔的山水图,朵朵惊得拍手鼓掌,步梨在如此真诚的称赞中渐渐迷失自己。
这日半夜,步梨被朵朵叫醒。
步梨翻了个身才肯醒,慢腾腾地坐起身,边揉眼边问:“怎么了?睡不着?是不是想上洗手间呀?”
朵朵摇了摇头,步梨以为她是认床睡不着,这可没辙,她又不会给小孩讲故事。
“放点催眠的音乐行不?”她想到一个办法。
砰砰砰——
朵朵还没回答,窗外先传来了敲击声。
朵朵伸手指了指窗帘后面,说道:“一直在响。”
步梨打了个冷战,人瞬间清醒。
她也清楚地听到了敲击声,还有树叶摩擦发出的窸窣声,时而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猛撞玻璃。
“应该是鸟吧。”步梨猜测着。
她话刚说完,朵朵小脸上的五官一拧,拽着步梨开始哭起来,“香瓜姐姐,我害怕——”
步梨急忙哄她:“别害怕,肯定是鸟。”
那边又窸窸窣窣地动了几声,声音愈发大,朵朵直往步梨怀里钻,哭着问:“是大鸟妖吗?”
步梨有点想笑,她从哪听来这么一个词?
“没有鸟妖,估计是乌鸦,要么就是猫头鹰,或者啄木鸟,你见过吗?”步梨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最终失败。
“可是昨天我也听到了。”
“它......在这里住的。”
“我想要时生哥哥——我要时生哥哥——”
步梨抽了几张纸给她擦眼泪,原本她还算是淡定,此刻被朵朵这么一闹,也有点心慌,迟疑了好几次,愣是没敢去掀开窗帘查看情况。
“香瓜姐姐,我想要奶奶,想要时生哥哥——”
朵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怪可怜的。
步梨没办法,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夜里23点52分。
这个时间让陆时生过来,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
“朵朵,太晚了,你时生哥哥都睡了。”她想了个理由推辞道。
...
半小时后,有人敲门,陆时生到了门口。
步梨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型,披了个外套,小心翼翼去开门。
一阵夜风刮过,带着海风里特有的潮湿。
陆时生携着一身寒气进门,步梨因为这么晚给他叫过来略感不好意思,贴心地给他准备好了拖鞋和温水。
陆时生换好了鞋,见朵朵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时生哥哥,我害怕。”
“怕什么?”陆时生将朵朵抱了起来。
朵朵边抹眼泪边说:“香瓜姐姐家有妖怪。”
陆时生一笑,耐心地安慰:“哪有妖怪?”
这会儿,步梨也从后面凑上前,小声问道:“陆时生,你进门前没看到有什么人或者东西在外面吧?”
“没看见。”陆时生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意思明显在说“你怎么也觉得有妖怪?”
步梨放心地舒了口气,对朵朵说:“你看吧,他都说没有了,肯定是鸟。”
“在自己家里还害怕?”陆时生问。
步梨如实承认:“这不上次去玩密室了吗,有点阴影,得做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么胆小,还去玩密室。”
陆时生这话说得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步梨生气叉腰,“我没胆子小!”
“哪里有声音?”陆时生没接她的话,就像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已经认定了她胆小的事实一般,根本不在意她的回答,只淡淡地直奔主题。
步梨把他带进卧室,指着窗户道,“就在外面,不知道是鸟,还是什么别的。”
她小声对陆时生道:“这儿不会有蝙蝠之类的吧。”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陆时生语气似乎是认真,又像是在开玩笑,步梨分不清,只能由着他乐。
交谈间,陆时生很利落地拨开窗帘,走到阳台四下看了一番,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在外面。”他说,“应该是小鸟,有椅子吗?”
步梨给陆时生搬来一把椅子,示意他可以直接踩上去。
“小心点。”
陆时生踩上椅子,顺势一跃过了栏杆,步梨也不知道他是踩了什么过去的,只觉得他身手敏捷,三下五除二便爬上了房顶。
臂力强到可怕,步梨暗暗钦佩,正想着,头上传来陆时生的声音。
“找到了。”
“你要看看吗?”
他问步梨。
“什么啊?”步梨好奇,又有些害怕,“我上不去。”
陆时生没再说话,步梨从下面脖子伸到最长也看不到他在干什么,等了一会儿,有些着急,便喊了他一声。
“陆时生?”
话音刚落,陆时生一个翻身拽着阳台上的屋檐跳了下来,平稳落地。
步梨眼尖地看见他掌心握着一个东西,她走近一瞧,是一个小小的像是鹌鹑蛋一样的东西。
“鹌鹑蛋?”步梨惊喜道。
“鸽子蛋。”陆时生道,“你这里是两户人家,你一户,还有鸽子一户。”
“我没邀请它们来。”步梨一边说着,一边从陆时生手里拿回了鸽子蛋,仔细地打量着,白白的圆圆的小小的,和鹌鹑蛋也没什么区别,“原来是鸽子.......朵朵,快过来看,还有鸽子蛋呢。”
朵朵登登登地跑过来,兴奋道:“给我拿拿。”
“别摔了啊。”步梨小心翼翼地把蛋放在她掌心,朵朵眨着一双圆眼睛,表情跟方才步梨的表情如出一辙。
“多谢了。”步梨为自己被鸽子吓到的事情感到不好意思,跟陆时生道了声谢,“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啊,在哪学的?”
他方才那一番动作,抓、蹬、爬、跃,每一步都干净利落,迅速准确地找到攀爬的借力点,很像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没学过,天生就会。”陆时生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一身本领,他只是靠本能的判断爬了上去,“也不难爬吧。”
他补充了一句。
步梨无话可说,她感觉衣服被人拽了拽,低头见是朵朵。
“香瓜姐姐,给你。”朵朵把鸽子蛋还给步梨。
“看够了?”
“嗯嗯。”朵朵点点头,“能把它放回去吗?”
小朵朵真的很善良。
步梨把蛋交给陆时生。
“放回去吧,它妈妈得着急了。”步梨道,“别一会儿闯进来寻仇了。”
陆时生照做,以取鸽子蛋时一样迅速敏捷的动作,物归原主。
他脸上手上都沾了灰尘,转身去了洗手间,“我去洗一下。”
因为只是洗脸,他没关门,步梨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削苹果,她把削好的苹果给了朵朵,便去看看陆时生洗好了没有。
透过门缝,正好看到陆时生的侧脸。
卫生间的灯光是昏黄的色调,映在他脸上,衬得他面部的线条愈发清晰俊朗。
步梨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今日仔细一看,陆时生也算是人间绝色,果然是花溪镇一枝花。
一枝花刚洗过脸,没用毛巾擦,只胡乱用手抹了几把,刘海上还沾着水,胸口解开的扣子添了几分禁欲感。
步梨愣神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陆时生已经走到了她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什么呢?”
步梨摇摇头,将视线移向别处。
灯修好了后,房间里十分亮堂。
陆时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是步梨平时作画的地方。
他走过去,见画架上放着步梨临摹的油画,他觉得有些眼熟,在大脑里搜索了一番,说出一串名字,“《米德哈尼斯的林荫道》?”
“你知道这个?”步梨有点惊喜。
陆时生点点头,“原作是霍贝玛的作品,这篇是大卫·霍克尼模仿模仿的画作。”
桌上厚厚的一摞画纸,都是步梨临摹的作品,陆时生伸手想去翻看,又意识到不妥,将手缩回来,询问步梨的意见,“可以看看吗?”
步梨没想到陆时生竟然还懂画,不过陆时生雕刻的手艺那么好,肯定平时在美术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步梨觉得她算是遇到了同道中人,便主动拿着她的画册给他展示了一番。
陆时生看了一会儿,问:“这些也是霍克尼的作品?看着风格很像。”
步梨点点头,又觉得奇怪,为什么陆时生认识那幅《米德哈尼斯的林荫道》的仿作,却不认识这些。
“这都是霍克尼晚年的作品,你后续没有关注他的画吗?”
陆时生没在大脑里搜索到相关信息。
步梨说道:“这是他在诺曼底的工作室,是不是和我的这栋老房子很像?”
霍克尼总是喜欢追求并学习新鲜的事情,这样的生活才会有趣,而且他的画用色大胆,细节丰富,让人看了心里很温暖。
“嗯,很像。”陆时生简单应了句,他在想自己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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