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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迦南珠散·传国玺回

小说:

九襄传

作者:

半山闲人

分类:

穿越架空

塔下局势如紧绷的弓弦,顷刻可能崩裂。

“皇位……”傀儡皇帝目眦欲裂,声音因震怒而颤抖,“你、你竟敢公然觊觎我南朝江山——!”

“你什么你!”

国师骤然截断他的话,语调冷硬如铁,字字凿在死寂的空气里:

“你这皇位,当初是我扶上去的,今日,我自然也能亲手取下来!”

傀儡皇帝瞳孔骤然收缩,胸膛因震怒而剧烈起伏:

“荒谬绝伦!朕乃先帝与太后嫡脉所出,宗牒玉册明载,天地祖宗共鉴!岂容你这逆贼信口雌黄、颠倒纲常!你毒弑太后于前,构陷朕躬于后——桩桩件件,皆是你狼子野心、妄图倾覆我刘氏国祚的铁证!今日在场文武皆为见证!”

他猛然走出周边护卫他的台军,走到国师跟前,声音如雷霆炸裂:“你不会真以为就凭你藏在暗处的十几个妖僧,便能窃取朕的万里山河?!休得再砌辞狡辩!此刻交出窃走的传国玉玺,朕或许赐你一个全尸;若再迟疑……”他眼底寒光如刃,“朕便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死无葬地!”

“哈、哈、哈——”

国师的笑声在广场上突兀荡开,阴冷如冬夜鸦啼。笑声未落,一名红袍僧已押着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尼姑,猛地将她拽到皇帝眼前三步之内。

“陛下,你说老臣构陷你?”国师慢条斯理地抬手,示意皇帝细看,“且看真切些——这,是谁?”

女尼姑被迫抬起头。僧帽之下,是一张苍白如纸的小脸。

“你、你是……永嘉公主身边的小莲?你,你竟没死!”太后身边的内侍嘴快,脱口而出。

“陛下可还认得她?永嘉公主最信任的丫头,小莲——或者说,您多年前亲手埋进公主府的那枚‘钉子’。”

小莲浑身剧颤,泪水混着冷汗滑落,不敢看皇帝一眼。

“说来有趣,”国师声音平缓,字字却如淬毒的针,“永嘉公主欲逃脱和亲,老臣从未应允。那个将她换出山门的男人……”红袍僧指尖一紧,小莲吃痛抽气,只得忍痛低声道:“不是、不是国师的心腹,而是陛下您——授意我诓骗公主,说他是国师派去接她的人。”

傀儡皇帝唇色褪尽,牙关紧咬,袖中的手颤得几乎握不住。

“陛下这一石二鸟之计,着实精妙。”国师松开小莲,任她瘫软在地,眼底浮起一丝讥诮的悲悯:“你早就知道太后不是你母亲;永嘉,更不是你亲人。”

小莲伏在地上,声音破碎如同绝望的招供:

“是…是陛下让奴婢骗公主……说国师愿助她逃婚……公主出宫后所有的踪迹,陛下都、都清清楚楚……陛下还说过……必须让太后与国师,皆死于此局。”

傀儡皇帝站在那里,方才的凌厉、帝王威仪,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剥去金玉外壳,露出内里冰冷漆黑的芯子。他盯着小莲,那目光里再没有一丝属于帝王的克制,只剩下最原始的暴戾,裹挟着赤裸的杀意砸向阶下:

“你怎么——不去死?!”

“奴婢……奴婢自知陛下容不得活口,”小莲伏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秋叶,“只能藏在报恩寺里……直到、直到僧众被押入水牢,国师的人……认出了奴婢这张脸。”

她的话音越来越低,却像钝刀在剥开一层层腐烂的伪装。

国师轻轻抚掌,那掌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他嘴角噙着一丝悲悯般的叹息,目光却锐利如鹰:“好、好漂亮的一盘棋啊,陛下。”他缓缓摇头,像在点评一局已无悬念的残局,“可惜,您忘了,棋子也是会说话的。”

见此情景,现场众臣面色骤变,惶惶相顾。他们多是太后一手提拔的心腹,此刻靠山将倾,龙椅上那位长久被架空的傀儡皇帝却骤然发难,而国师一党又虎视在侧。一时间,众人如立刀锋,进不敢言,退不能避,只在死寂中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冷汗悄透重衣。

“太后……太后醒了!”

内侍尖锐的呼喊撕裂死寂。众人猛然转头,只见刚才晕过去的太后竟微微睁眼,气息奄奄如风中残烛。她涣散的目光缓缓扫过肃穆的四大天王神像,嘴角牵起一丝了然的苦笑。

她从怀中艰难抽出一封密信,巍巍伸向守在身侧的丞相刘康。

刘康双手接过,拆信展阅。只一眼,他脸色骤然惨白如纸,猛地抬头看向皇帝,又急急垂目,将信死死攥在掌心。

太后唇瓣翕动,似有未尽之言淤塞咽喉,终化作一缕暗红,自嘴角蜿蜒而下。紧接着,眼、耳、鼻窍相继渗出血丝,如七道赤蛇爬过她惨白的皮肤。她头颈一歪,那串常年不离手的迦南香木佛珠应声而落……

“太后——!”周遭爆出哭喊,内侍跪倒一片。

傀儡皇帝却在此刻陡然振袖,目眦欲裂指向国师:

“太后……太后被这逆贼毒害了!台军何在?快给朕将这弑君篡国的逆贼拿下!”

“——慢着!”

一声苍劲的喝止如裂帛般划破肃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如雪、脊背却挺直如松的老者,从山门外大步走进来。他直直望向面色青白的丞相刘康。

“刘相,”老者声音沉厚,字字清晰,“可还认得老朽?”

刘康凝目细看,初时犹疑,待老者从袖中伸出左手,众人惊呼:“六指……”

刘康浑身猛然一震,手中那封密信竟簌簌抖动起来。

“你……你是……”他喉头滚动,满脸是不可置信的惊骇,“逆贼之子……荆州王嗣子刘裕!”

最后几个字哽在喉间,似被无形之手扼住,再吐不出。

老者迎着他剧震的目光,缓缓抬手,指向他紧攥的那封信:

“既然认得,便请刘相——当众诵出太后遗旨。”

“此……此……”刘康嘴唇颤动,手中密信如有千钧之重。他抬头望向御座上的皇帝,眼中满是挣扎与惊惧,喉头反复滚动,却终究吐不出半个字。

四下群臣早已按捺不住,人从中响起数道急促的催问:

“刘相!太后临终亲手所托,众目皆见,您还犹豫什么?!”

“是啊,莫非这信中……真有不可言之秘?”

几位白发宗亲更是推开身前同僚,颤巍巍上前数步,拱手高声道:

“丞相!乱局当前,岂容私虑?请当众宣读——以安人心!”

声音叠浪般涌来,刘康面色惨白如纸,握着信的手指节青白,那薄薄的信封仿佛随时要在掌中碎裂。

“既然丞相不敢念,”刘裕声若沉钟,忽见他双足微错,身影倏忽一晃,已掠过红袍僧合围的人墙,直逼刘康面前。未待众人惊呼,他袖袍一卷,那封紧攥在丞相手中的血书已易其主。

下一瞬,他身形如鹤影穿云,自纷乱的人群头顶掠过,稳稳落在大雄宝殿前的青石阶上。衣袂尚在飘荡,他已擎信向天,声震四方:

“刘相何以不敢念?只因这薄薄一笺所载——乃是太后临终亲笔写下的《忏悔书》!”

此言一出,台阶下一片哗然。

刘裕声如古钟,字字撞向大殿高耸的梁柱。他展开那血迹斑驳的纸页,仰首望向殿中垂目静观的三世佛,继续说道:“今日,老朽便在这三世佛前——应她临终之愿,为她代诵此卷,将这深宫三十年血债,一一道与天地听!”

“罪妇刘门王氏,于佛前自陈罪愆,血泪为墨,魂魄为证。气竭之前,将此生所犯之孽障尽数录此,不求宽宥,唯愿真相大白于三世佛前,稍减我阿鼻之苦。”

“第一罪:窃子夺位之罪;吾因无子失宠于王爷,心生魔障。国师献计,假称有孕,暗遣心腹自民间抱来健康男婴,伪作亲生。又借“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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