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客以为陈云驰会对她动手,防了几日,不仅没等到什么,却等到秦鹤阳的婚事快要到了。
当夜秦鹤邻在烛火下为她通发。
自罗浮走后,他就寻出了这么个乐事,从前忙起来或许还会几夜不回府,现在却是赶也要赶回来,为着白梅客卸冠去钗。
“璇儿这几日都好,没怎么出府,但陈云驰也一直没放弃寻她。”秦鹤邻温声道,他日日回来除却为白梅客卸妆外,还有另一件事,便是将白璇在南街的近况悉数告诉白梅客,不教她担心。
白梅客知道秦鹤邻一直在暗中派人护着白璇,应当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却也只在秦鹤邻晚上说完之后才觉得松一口气。
但今日,有些事她已经想了很久,想要告诉秦鹤邻。
通发一遍,秦鹤邻想要出去往水里加些香草,行了一步却被白梅客拽住了袖子。
秦鹤邻有些疑惑,却还是顺着她的力道坐到椅上。
烛火莹莹,落在白梅客刚刚梳好光滑如缎的长发上,与温和的面容不同的是冷静至极的眸光。
“五年前陈云驰设计陷害我父亲,至今我仍旧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白梅客神色很淡,“这些年来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年年都会祭拜我父亲,说这是他最好的友人。故而我父亲一定是对陈云驰造成了极严重的威胁,他才会痛下如此杀手。”
“若想杀掉陈云驰,最保险的办法便是找出父亲当时知道了什么。”旁的办法都不保险,唯有这件是陈云驰自己承认,对他来说会带来灭顶之灾的事。
白梅客坐直了些,语气也在说话中不断加重:“故而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五年前陈云驰在做什么?”
秦鹤邻的面容也在白梅客的讲述中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听她这样问,他凝眉思索了片刻。
于白梅客来说五年前的事对秦鹤邻而言却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他想了一会才慢慢回忆起来:“那时陈云驰有一个官职上的变动。”
“哦?”白梅客闻言身子微微向前倾。
秦鹤邻一边回忆一边道:“陈云驰那时已经在刑部任侍郎之职,只是你父亲的案子牵连众多,陈云驰与他交好人人皆知,案子平息后便被调去了陕西,一直到今年才回来。”
秦鹤邻留意着白梅客的神色,见她并未因这些话伤怀,微微放下心,继续道:“而在你父亲之后朝中为了肃清反贼拉了不少官员下水,也不知陈云驰这一招是不是为了以退为进。”
这些线索依然不少,见白梅客敛下目开始思索,秦鹤邻忽地想起,自己之前被关入牢中时,曾在地上捡到的那片纸条。
“岳丈大人的字……是不是子荷?”想了想,秦鹤邻小心问道。
白梅客抬起眼,其中疑惑显而易见。
秦鹤邻抿了抿唇,若要告诉白梅客,不仅是要告知她自己在狱中遭受的一切,也是在告诉她,这些事同样在你父亲身上经历过,秦鹤邻不知,是不是有些残忍。
但只停顿了一瞬他便考虑清楚,隐瞒不过是自以为是,白梅客被陈云驰骗了五年,而今没有人再能瞒她。
白梅客先是点头应下,随即又有些疑惑,不知秦鹤邻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
纵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开口时秦鹤邻却还是感到有些艰难,他嗓音有些哑:“你还记得我当初下狱?”
白梅客点点头,她当然记得,也就是那次她第一次对秦鹤邻生出了可怜,只是不知秦鹤邻为何要提起这事。
“在当时关我的牢中,我捡到了你父亲留的字条。”见白梅客登时瞪大了眼,秦鹤邻忙道,“但字条残缺不全,上头只有子荷二字。”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关乎父亲的新消息,白梅客站起身来披头散发地在房间中反复踱步。
秦鹤邻看着她,定定道:“我怀疑陈云驰当时存了报复的打算。”
白梅客脚步一僵,扭头看他:“何出此言?”
接下来的话对秦鹤邻而言有些难以出口,但他还是静静望着白梅客,温声道:“因为那不是关犯人的牢房。”
只有想要将人践踏至泥土时,才会将人关在那里。
陈云驰不是皇帝,做出这般行径,只能为了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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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
陈云驰随意将手中木雕娃娃丢到地上,任由其摔得七零八落。
那是个漂亮的男娃娃,但在此之前,陈云驰已经雕过无数个男娃娃,每一个都用心,每一个都在雕好的下一刻被摔碎。
陈云驰是知道自己对不住白棋礼的。
这些年白梅客睡不好,他又何尝能呢?
白棋礼与他同一年科考,同一年上榜,又同一年入翰林,两人秉性相投,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
唯一不同的是白棋礼与妻子年少结发,儿女绕膝,而陈云驰却从未有过娶妻成家的念头。
但这就是白棋礼的好处,对方不想说的事,他从来不问。
不过哪怕只有这一个朋友,陈云驰依旧在对方有了威胁后毫不犹豫地解决掉了对方,斩草除根。
只留下了两个女儿,也不知是为了弥补,还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头好受一点。
陈云驰看着地上零碎的木块,满眼寒凉。
哪怕他前几日才阻止了夏华对白梅客动手的意图,但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对这两人下手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还不到时候。
只是到底什么才是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为了让华儿登上那个位置,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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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秦鹤邻意料的是,白梅客在听罢这一句话中立刻反应过来。
“你说的那个……是猪笼?”白梅客瞳孔颤抖,喃喃道。
秦鹤邻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但一瞬间他便将这与当初他住了几日的狭小牢房联系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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