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笑了一会,说:“你吓死我了。”
覃凛躺在地上,嘴角上扬,一对眼睛在黑夜里依旧很亮:“怕我没了?”
“怕你诈尸!”她瞪了他一眼,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他躺在地上,侧着脸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少年的得意:“我刚坐着里看到了。”
“你为什么不开灯啊。”她看到他仰躺着随着说话上下滚动的喉结,想起咖啡厅里他的朋友叫他男妲己。
他说:“不爱开灯。”
怪癖。
沈逾心想着,打算从地上爬起来,手却不小心按在了一个啤酒瓶盖子上,募地一疼,她慌忙抽手,整个人就往前摔去,下一刻就听到一声闷哼。她一头撞在了覃凛身上。
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萦绕鼻尖。
“你……”头顶传来覃凛憋闷的声音。
沈逾慌忙坐直了身体,才发现自己一头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捂着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问题,脸色有些发白。
她忙说:“抱,抱歉。”
他蜷在那里,半晌,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去开灯。”
她听话地站起身,走到门边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打开。一盏昏黄的灯,估计都没五十瓦,堪堪有了点光源。
她重新看向覃凛。他坐在了茶几边,脸色还有些不太好。
她刚才撞的那一下有这么重吗?疑惑着,她问他:“你没事吧?”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重新看向她。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莫名的有种不能输了阵仗的感觉,就也看着他。
双目相接,情绪不解。这样对视了一会。他忽而咧着嘴笑了一下,清扬的一个笑,然后低着头拉开一瓶酒,说:“怎么,还要我主动问你来干什么的?”
沈逾:“……”
看来又是她误会了。她耳朵发热,嘴上说:“我来拿耳环。”
他却说:“找不到了。”
灯光昏暗不清,沈逾没注意到他一只手在口袋里微微蜷起。
沈逾:“不是你让我来拿的?”
他那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随意的摆弄着面前的啤酒瓶,说:“我刚回来发现不见了,应该是不小心收哪里去了,等我哪天找出来给你?”
沈逾盯着他,确认他不是在撒谎。
他注意到她的凝视,抬眸看她一眼,说:“很贵啊?多少钱,赔你一副。”
沈逾想了想,说:“算了。”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他问:“干什么去?”
她闷闷地说:“回去了。”
下一秒,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一瓶没有开封的啤酒沿着地板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回过头,一脸不解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那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
她问:“干什么?”
他说:“手滑。”
她哦了一声,将那瓶啤酒捡起来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一边用一种若无其事地语气问他:“你是不是想要我留下来?”
他忽地嗤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是不是想太多?”
沈逾心下一紧,脸颊发烫,又哦了一声。
正要出门,他却又开口:“喂。”
“嗯?”
“喝一杯?”
她背对着他几不可闻抿了抿唇,再回头时,脸上换成了一片冷淡:“不是不要我留?”
他一对眉头轻轻皱了皱,语气发闷:“那你走吧。”
她回头就走,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东西倾倒的声音,下一刻她的胳膊就被人拉住。
覃凛高挑的身影罩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里有一点烦闷:“真走?”
“不是你说……”
“好了!”他不耐地打断她,拉着她就往屋里走。
傲娇。她想。
他将懒人沙发踢到她身边,说:“坐。”
自己就在沙发边的地上坐下。
一双大长腿随意向前开着,赤裸着的脚皮肤冷白,脚踝处骨感明显,有隐隐的青筋隆起。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的手捏着她的腰窝,因为太用力,她忍不住低头看一眼,他的手背也是青筋特别明显。
他的皮肤似乎格外的薄,而且还特别容易留下痕迹。
我耳朵有些热,赶紧停止乱想,顺口问了句:“你的脚多大?”
他不在意看了一眼自己的脚:“45。”
她哦了一声,心想,是真的大。不过他也高,站起来比她高出一个头有余,估计得有一米八六,有双大脚也正常。
他定定看她一眼,眼神古怪:“你不会是……”
她看他那眼神就没安好话,忙瞪着他:“闭嘴。我才没有!”
他哼哼笑了一声,坏的不行:“是也没关系,我可以满足你。”
一相处就发现,他身上那股子属于少年的傲娇和小自恋藏都藏不住,不过不会让人厌恶,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沈逾横了他一眼,羞恼地说:“谁要你满足啊。”
他扬了下眉,一眼你心里有数的表情。
沈逾心想这人蔫坏,抿着唇不说话。
这时候,他将一瓶酒打开放她面前,问:“能喝酒吗?”
她没好气地说:“你都开了还问?”
他忽然正襟危坐,在衣领口做了个打领结的动作,说:“假装绅士一下。”
她看到他一套动作没忍住哼笑了一声。
嘚瑟劲,倒是真的跟床上那种闷声隐忍的状态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突然想起以前妈妈的朋友圈里有些有钱的单身姐姐特别喜欢找年轻人,以前她总不理解,因为她觉得自己班级里的男生都幼稚的要死,可是现在,她看着面前的覃凛。他很年轻,修长手脚都是年轻人的韧劲,有一股朝气,但不幼稚,甚至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感,但是他却会适当的打趣,让气氛永远都跳跃着,让人来不及去思考烦恼的事情,这就是年轻人的趣味之处吗?
她思考着,端起酒瓶抿了口酒。
他忽然说:“他欺负你了?”
这也是年轻人的直接。事实上,他也只比她小两岁。她一口酒来不及下咽,呛在喉咙口,用力咳嗽起来。
他韧长的手指在桌子上夹起两张纸递过来,她忙接过来擦了擦鼻子。
她好一会缓过来,还是解释了一句:“没有。”
他冷嘲一声:“知不知道你其实很不会说谎。”
“再说了,你去照照镜子,眼睛哭的跟兔子似的,还没有。”
沈逾有些生气地看他一眼,说:“你这人就不会委婉一点吗?”
他想了想,刻意压低了声说:“那什么,你家里没有镜子吗?”
沈逾一愣,没忍住笑出声,连生气都忘记。
委婉是这样委婉的吗?
他看着她笑,嘴角也跟着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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