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在医院里被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检查,都没查出他哪项指标有什么异常,医生也没法解释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昏厥,最后只能归咎于可能是情绪过激产生的暂时休克,又让他呆在医院里多观察了几天。
他仍然不死心,这几天里又向简氏夫妻提了好几次路觉铭的事,都被他们搪塞了过去,到后来沈晓清甚至有些伤心:“宝贝,你明明就是从妈妈身上掉下的肉,你刚生出来的时候,我就亲眼看到过你,那么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小猴子一样,妈妈心都要化了,你怎么能说自己不是妈妈的孩子呢?你再这样说,妈妈真的要难过了。”
简知不忍心让她难过,便只能暂时闭上嘴巴不提了。
好在,简川保存了路觉铭的电话号码,还说要让简知亲自去向别人道谢。
虽然夫妻二人也很疑惑,那天路觉铭是怎么找到的他们的私人号码,但无论如何,路觉铭救了简知这件事确凿无疑,他们家是欠了路觉铭一个大人情——要是简知在身边无人陪伴的情况下倒在街头,他们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从小简知就是被他们精心看护长大,在简知只有几岁的时候,毗邻的港城已出过好几桩惊动海内外的绑架案,那时简知出入都有保镖跟随。也是这两年内地治安见好,他们才放松了警惕,敢让简知一个人出门,却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简知在医院呆了三天才被允许回家,他一回到家,看到家中种种熟悉景象,又是一阵恍惚,差点又要抱着沈晓清哭鼻子。
他在自己房间里睡了一个好久好久都没有过的好觉。
大病一场,才知道原来健康的身体如此珍贵,胜过无数财富。能有一个香甜无梦的好觉,是他多少年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觉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在柔软的床垫上被熨烫得服服帖帖,连脚趾都放松舒适。
睡得这样饱,次日他才有好精神,鼓起勇气再次去找路觉铭。
爸爸妈妈的意思,是让他当面邀请路觉铭来家里吃饭,好表达他们一家的郑重谢意。简知当然乐意促成这件事,因为他有自己的小算盘,第二天就从家里出发了。
简川有路觉铭的电话号码,自然能让秘书查到路觉铭所在的中学,简知就在简川秘书的陪伴下,去了路觉铭的学校。
正值放学时分,学生们纷纷从校门口涌出,或被家长接送走,或自己骑单车回家,简知坐在车里,趴在车窗边上仔细瞧着从校门口出来的每一个人,却怎么都没看到路觉铭。
他焦虑起来:路觉铭是不是没来学校?是蒋叔叔找错地址了吗?路觉铭不来学校,又会去哪里呢……啊!不会是——
他一下子心提到了喉咙口,从记忆中找出在路觉铭来到他家之前的零星片段,那次在那家餐厅里看到的路觉铭。路觉铭是不是……又被□□欺负了?
简知暗暗着急,不时扭头看几眼坐在前面的蒋恒升——简川的大秘书,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开口求助。
他想,一旦跟蒋叔叔说了这件事,那爸爸就也会知道了,他要是因此对路觉铭产生偏见,该怎么办呢?
简知最不希望的就是让路觉铭在父母心中的形象变坏。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告诉蒋叔叔!
所以简知只能一个人着急,等他将五根手指轮流咬遍之后,终于在车里坐不住了,对蒋恒升道:“蒋叔叔,我到门口那边去看看!”
没等蒋恒升出声,他就先一步打开车门跳下了车,逆着人流往学校出口跑去。
他个子小,身形窄,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而蒋恒升下车想追上他,却正好被几辆堵在一起的小轿车拦住,没来得及跟上他的脚步。
蒋恒升叫着他的名字,急得额头冒汗:“知知,回来车上!外面车太多了……小心啊!”
简知已经跑进学校。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路觉铭,但明白肯定得先摆脱蒋恒升,再想别的办法,大不了就报警……对,可以报警……
简知胡思乱想着,在进校门的水泥路上慢下脚步,结果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自行车在他面前横着停下,路觉铭单脚撑地,跨在自行车上,拧着眉头看向他。
简知险些吓得跳起来,打了个哆嗦,无意识的畏惧和如释重负的惊喜同时涌现,让他脱口而出:“你在这里!”
路觉铭的眉头仍然死死拧着。他没应声,盯着简知,把单肩背着的书包拿下来扔进车前兜,然后用手语比划:“为什么来?”
他似乎极不欢迎简知的出现。
简知无措地后退了一步,察觉到路觉铭的“不欢迎”,情绪马上低落下去。他摸了摸耳后根,努力用手语做动作:“我、我……我来找你的。”
他大着胆子抬头,水汪汪的一双杏仁眼再次往路觉铭脸上看。
简知这几天在医院吃得清淡,居然消瘦了些,抬脸看路觉铭时,连尖尖的下巴线条都出来了,显得尤为可怜可爱,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委屈模样。
他刚才还跑了一两百米,仍在小口喘气,说着:“爸爸妈妈想让你来家里吃饭,你愿意来嘛?”
他没在“爸爸妈妈”的称谓前,加上“我的”这个限定词,在路觉铭面前,他不好意思,也心虚这样叫。
路觉铭的眼帘微微下沉。
他朝简知摇了摇头,然后扶起车把,作势要重新骑上去。意思已经清楚。
简知露出失望神色,无意识抿起嘴角,水润的下唇唇瓣随之向外展开,像一小片鲜嫩的花苞。
“不要摇头好不好……”简知的声音越来越小,“爸爸妈妈都很希望你来家里的呢。”
他硬着头皮,决定死缠烂打。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把路觉铭弄到家里去!只有这样,他才能完成他的计划。
“不要走——”简知干脆上前,按住了路觉铭的车筐,“去我家吃饭……”
面对路觉铭,他是百般想跑想逃,想让对方放过自己。
可是身处这个梦境,他又竭力想弥补一点自己的遗憾。这一点希望,已足够将他灵魂点亮,怎么都不肯放弃。
所以,现在是他不愿放过路觉铭了。
他语调带着乞求,按住路觉铭自行车不放的动作又近乎撒娇,让路觉铭忍不住用力握紧车把,然后强自忍耐着,从他身上挪开视线。
路觉铭仍是摇头,这次还把哑巴逼得说话了:“不。”
简知心里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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