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姜谣立刻去问老鸨要了一间新房,亲自去看过,还成,才叫宋暮云搬过去的。
两人不过认识几日,相处间已像数年的知己好友,姜谣就跟逛自己的屋子似的,逛完了便大喇喇躺在软榻上。
那群小弟弟已经被她送走了,现下只有她和宋暮云两人。
宋暮云轻拍她的手臂,“要不要起来喝点茶水?”
她另一只手上正端着青瓷茶杯。
姜谣坐起身,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又顺手拉了宋暮云来一同坐下。
“伤处可还疼?”
宋暮云坐在她身侧,神情明显还有些拘谨,她不习惯与人离得这样近,但对方是姜谣,她心中又是不排斥的。
“已经不疼了,你的药很好,多谢。”
“啧,有什么好谢的,不疼就好,这个你拿着。”
姜谣从怀里掏出白天给她用过的白玉药瓶,里面是上等伤药。
宋暮云立刻便要推拒,“我,我不能总收你的东西……”
她脸侧微微泛着红晕,只觉自己接受了姜谣太多的好,已经欠下她太多太多了。
姜谣无奈,伸手戳了戳美人光洁如玉的额头,“你们坊里那些有恩客宠着的女子,你瞧瞧她们可会拒绝恩客的东西?我既点了你,在旁人眼中,我便是你的恩客,给你东西,是待你好,你们坊里哪个女子没几样恩客送的东西,你只管收着,不收才会叫我不高兴呢。”
宋暮云时常受伤,总有她顾及不到的时候,她自个儿的伤药又不好,过了一夜还会叫伤处裂开,这样漂亮的美人,自然得用最好的伤药,若伤处处理不当留了疤,她可是会很心疼的。
宋暮云见姜谣这样说,又抿唇看起来有些不悦的样子,终于伸手收了那瓶药,声音愈发婉转温柔,“多谢你,你帮我许多,有时我真不知该如何回报你。”
她从前与姜谣并不相熟,只见过几面,从未想过,在自己跌落尘泥之时,帮助自己的竟然是她。
她宁愿与七皇子为恶也要帮她,护她。
宋暮云心里暖乎乎的。
姜谣哪需要她回报,她只要慕容清做不成皇帝,姜家不死就行,至于宋暮云,是她太招人疼了,让人觉得她不该走话本里写好的那一条不归路。
“不用回报,你只要好好活着,离慕容清远一点,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她做这么多,还不是想拆散两个人?
若两人还是在一起了,能气死她。
宋暮云听见慕容清三字,神色便微不可察一冷,只很快记起自己面前的是谁,面对她时总多几分温柔,“嗯,我不会的。”
她心中厌恶慕容清到,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定会顺从姜谣的心意。
不会就好。
姜谣放了心,抬手拢着宋暮云手臂,问她可要小睡一会儿。
宋暮云没有午睡的习惯,但她看着姜谣的眼睛,莫名其妙就答应了,如玉的手指不自觉抓住一点姜谣的衣角,“你要一起睡会儿吗?”
说完脸颊绯红的低下头去,她是想到了上午暖烘烘的感觉,有些留恋。
姜谣倒没发现这一茬,只是理直气壮的抬着下巴,“我起的这么早过来,早困了,当然要睡!”
“好,那我们一起睡。”
宋暮云声儿柔软的不得了,姜谣眯了眯眼睛,发现自己很喜欢听宋暮云说话。
她说话很好听。
两人去了外衣躺在床上,姜谣自然的如上午一般伸手环住宋暮云的腰,将她半抱在怀里,然后埋首在她胸前,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这姿势有些奇怪,宋暮云红着脸不敢动,半晌,也将自己的手放在姜谣腰上,两人互相依偎着,沉沉睡去。
直至再起身,天色已近黄昏。
姜谣这一整日都在睡觉,估摸着晚上是睡不着了,不过也不能怪她贪眠,实在是和宋暮云一起睡的感觉太舒服,心里莫名很安宁。
床上两人神色都有些迷糊,出去洗了一把冷水脸,才算有些清醒过来。
姜谣站在院门口处朝宋暮云喊,“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宋暮云听见此话,心里骤然生出一股不舍,但也知道姜谣总是要回去的,且她明天还会再来。
还会再来便好。
她抬步走过去,走到姜谣身侧,柔声道,“我送你出去。”
姜谣点头,两人便一起走到月上坊的门口,当着许多人的面。
姜谣做事向来随性,旁人的眼光她从不在意,父亲既没阻止她与宋暮云见面,便说明可以见面。
既如此她又何必担忧旁的?
宰相府在朝堂上确实很有话语权,只要不跌进慕容清这个大坑里,起码她这一辈的安稳是能保证的。
老鸨正在门口接待新进来的客人,见着姜谣要走,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笑着上前,“姜小姐这就回去了?”
她笑的谄媚又妖娆,怪让人不适应的,姜谣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看在如今宋暮云还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份上,她态度并不差,只懒洋洋的说,“嗯,回去了,明日再来。”
这话是在暗示老鸨,本小姐明日还来,可别怠慢了宋暮云。
老鸨闲来无事,自然不会跟宋暮云过不去,毕竟目前宋暮云招惹的这些人,她可一个也不敢得罪。
“哎,姜小姐好走,再过七日便到暮云卖艺之日了,您可一定要来看看啊。”
老鸨满含笑意,说出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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