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声音响起,陈君平白净的脸上通红的掌印,芸娘更是赶眼色一个字都不敢说。
陈君平被打的歪着头,场面异常沉寂。
司娇娇也没准备打第二掌,他那么肮脏的脸,不值得自己的手掌再发疼。
身后响起一声短暂的轻呼,司娇娇能看见捂嘴的核桃。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核桃连忙上前握住司娇娇的手关怀道:“夫人这是作何,若是与主君有何误会,回府听主君解释便是,这可是在外面。”
核桃这明显是在帮偏理,司娇娇知道她在帮什么。
陈君平是刚刚到任的县令,如今位置还没坐稳,再穿出这种行径,自然会影响名声。
以前她也没少明着暗着帮陈家人说话,说来说去,还是维护陈君平的仕途。
自己当年越陷越深,也少不了这个核桃推波助澜。
核桃伸手指着昏头的芸娘厉声道:“狐媚子,是不是你知道我家主君身份,故意勾引!”
话音未落,她的手臂被人抓住往后扯,整个人都被拉到司娇娇身后。
核桃回头看见拉扯自己的珠霜,眉头皱起。
只听珠霜缓缓开口:“夫人与主君的事,不是你我等下人掺和的,核桃,你退后吧。”
司娇娇上前,盯着陈君平,这人的身影还是如同她当年见他时的样貌。
若不是在浴桶里,旁边还有个女子,身上的痕迹彰显风流,倒是还是道貌岸然,谦谦君子的摸样。
“平郎,你还记得我嫁你是父亲是怎么与你说的吗?”司娇娇站在那里,微微仰头居高临下问。
陈君平依旧不言不语,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水面。
“父亲说你可以留在京中,也可以到偏远上任,你对我好,他便助你一臂之力,你是怎么选的?”
司娇娇哼笑一声,随后红润的双唇紧接着说:“顺从,听从,跟从,父亲要求你对我三从,你可是做的到了!我大病不起,你跟我说,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
“陈君平!我恨你!”
司娇娇转身离开,只听一声声惊叫,珠霜和核桃挡着眼睛跑了出去,手被人拉着,湿漉漉地叫人感觉恶心。
陈君平咬着牙,回头阴郁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芸娘:“还不快滚。”
芸娘手忙脚乱的出来,将衣衫捡起来给陈君平披上,这才将自己的外衣盖在身上低头离开。
司娇娇看着芸娘离开,一时间有些恍惚。
深深叹了一口气,芸娘进府一年半载,什么都没有留下,她不争不抢,陈墨萍却也不让她好过,就困在院子里孤寂的死去。
陈君平将人带回府,没几次便没有了在外玩乐的刺激,将人抛于脑后,这人估摸也是陈墨萍偷着下的毒手,也是个可怜人。
“娇娇,是为夫一时愚钝,着了他们的道!你知道的,我是最爱你的。”
陈君平嘴中的哀求几乎带上了哭腔,一个男儿郎在她面前能低声下四到如此地步:“娇娇,我初来沛县,县廨里的人都要试一试为夫的深浅。他们便是欺负我是个外乡人,又欺负我出入官场,日夜缠着我,这才耽误我回去看你。这县廨里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用美人来陷害为夫,这是想要给一个下马威,这是要拿捏为夫的短处啊!是为夫在官场上没有警惕,请娘子谅解!娇娇,娇娇,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是陈君平往日里经常用的。
上辈子每次他从那县廨回来便是这个不好,那个是坏,以前的司娇娇总是担忧,她觉得这里可能是偏远,天高皇帝远的,这里的官员才会对县令如此放肆。
司娇娇心疼,只好动口安慰,这样细细想来,陈君平以往向她哭诉,是暗示要让她给京中送信罢。
她虽是养的金贵,却也有自己的规矩,觉得自己有能力。
也相信陈君平一介寒衣,考功名到了京城,只觉得这人有真本事,所以心疼抚慰也未曾给京中去信,求过阿爹。
原来,这也是她的催命符。
她用一辈子证明,对一个人心生可怜是一件多愚蠢的事情。
他的低三下四,越卑微,以后越会想方设法的从她身上讨回来。是披着狼皮的羊,随时将她吞噬,这是多可怕的事情!
司娇娇气的不行,只觉得很是恶心,张口呵斥:“你别叫我的名字!陈君平,我们刚刚成婚不过一月,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要求娶,可是在我爹爹面前用自己的仕途许诺,一生一世只我一个妻子,现如今不过短短几日,你便将这事抛于脑后!陈君平!你对的起我吗!”
“我在缠绵病榻!你在寻欢作乐!”说到这司娇娇扯开陈君平的手:“你若是不想好过!别怪我求爹爹做主,将你永远逐出!这辈子都别想回京!”
司娇娇想起过往的委屈,想要手刃对方的心情无法压抑,搬出她的父亲来压人,她自然也没有落下陈君平现在眼底的狠厉。
陈君平啊!陈君平!你是真很能忍气吞声。
可没办法,现在我的脾气,身份,你只能忍着!
司娇娇的威胁叫陈君平十分生气,看样子,今日这事这个小姐脾气的是不想轻易算了。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真难伺候。
司娇娇现在不知道陈君平内心在想什么,就在她用父亲打压人的时候,犯浑的头脑开始清醒。
从活着的那一瞬,她总是在委屈,想要报复,却在刚刚才想到,陈墨萍在弄死她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浑身一个激灵,她决定快快找人带她回京,离开沛县。
至少,现在的陈君平的表现来说,这人一定没有和那盘州所谓的贵人有牵扯,他现在是个小虾米,还入不了大人物的眼。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陈君平突然松开司娇娇的手,慢条斯理的捡起衣物。
陈君平这样不动如钟,心思甚是深沉,自己一定不能叫他起疑,在兄长赶来之前,不能被他吃掉。
“娘子,待我换好衣衫,再和你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今日同僚本事要答应要与我商议县事,却不成想被他们灌醉了,惹了这件荒唐事,娇娇我知道你怨我,但这件事确实不是为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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