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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小说:

汉景故事

作者:

浮笙闲

分类:

古典言情

王娡:……

有人男鬼味微妙的溢出来了,是谁她不多做评价。

“妾在问芙儿愿不愿意跟妾走。”

王娡对着刘启眨了眨眼,颇为玩味地勾起了唇角:“殿下在问什么?”

阴沉的占有欲。

看起来她之前心神不守的时候,没将表面功夫做好,态度转换得太快,反而带给了刘启一份若即若离的感受,挑起了他的内心的征服欲。也算是阴差阳错,意外之喜。

刘启无言以对,只是身上那份凌厉的气质陡然一松。

“我听芙儿说,殿下有指派身边宫人作为诸夫人侍女的习惯。”

王娡顺势而起,走近刘启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袖,抬头看他:“如果芙儿愿意——殿下能否将芙儿指给我呢?”

刘启垂眸,就看见一捋墨发从她的发髻里散落,垂落在她的脸侧。

她仰面看着他,一双明眸里仿佛只倒映着他的影子。

“妾听闻其他夫人都可以……”

王娡蹙眉,好似有些低落地微微合眼,欲言又止了一会,最后迟疑抿住了唇,神态看起来竟然很有几分楚楚可怜。

——你不会偏偏不给我吧?

王娡没把这话说出来,可刘启都不需要过多思考,只往她脸上瞥上一眼,就能读懂她的未尽之言,于是竟然一时有些失笑。

恃宠而骄——或者说她太清楚怎么可以拿捏刘启了。

她就这个样子,他想,他才不相信她是真的低落或者难过。

明明认识并没有很久,刘启却对王娡的性情有种莫名的笃定:

她如果真的伤心,也绝不会像这样柔弱可欺、无助可怜地对他哭。

刘启见识过她气性上来的时候,现在上身的牙印和背后的抓痕还有些隐痛。他不觉得这么一个一点委屈都不肯吃的人,能有什么被欺负了都不敢直说的欲语还休。

但刘启意外发现自己或许很吃这套——或者说他正处于对王娡的一切性情都能接受良好的状态。

他没为这虚伪的可怜而心软,可他伸手揽住王娡,低头亲了她一下。

“怎么可能亏待到你?”

何况这甚至不是跟他要特殊待遇,只是要和其他人平等的权力而已——刘启难道是那么抠门的人吗?

“你……王夫人想要你跟在身边侍奉,你愿意吗?”

刘启看了安分侍立在侧,始终不发一言的卫芙一眼,最后也没想起来对方的名字——在他身边伺候时间长了的宫人姓名刘启还是知道的,但卫芙确实来得有点晚,也不算很起眼。

卫芙已然从王娡那个问题中回过神来,如今答应得很快:“是婢子之幸。”

“嗯,那你稍后去寻郭御长,帮夫人把伺候的人手点齐。现在先下去吧。”

刘启不甚在意地点点头,等到卫芙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拉着王娡入座到自己的桌案后。

“怎么和宫人闲聊上了?不是说要跟我学习,难道对这些典籍不感兴趣吗?”

他还以为王娡既然到了厢房,应该会很高兴看到这么多藏书。

“但这些是殿下的所有物,我没有未经允许就随意翻阅的道理。”

王娡这话说得很认真。

哪怕不考虑在这个时代知识的贵重,不考虑经过秦末战争对一代文化毁灭性的打击,这批藏书的价值放在文人眼里可能和等重的黄金一样珍贵,就算放在信息获取门槛很低的现代社会,她也不会这么干。

这里既不是默认开放的公共图书馆,她又不是等不及刘启这一小会功夫。为什么要预先不问自取?

况且刘启是太子。这个身份值得小心谨慎的地方实在太多,王娡觉得再慎重也不为过。

刘启沉默下来。他之所以对王娡的探索秉持着一种如此开放的态度,自然是因为所有重要的文书都不会放在这里。他有足够的信心不会泄密。

可王娡在一些事情上的敏锐与体贴,依旧总能意外抚平一些太子殿下内心敏锐的警惕。

“……要是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他眼神放空,小声嘟囔了一句。王娡没听见他在说些什么,便抬眼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他。刘启不打算为自己突兀的有感而发做什么解释,轻描淡写带过了话题:

“在和、那个宫人聊些什么?怎么突然知道我有那种习惯。”

“卫芙。”王娡知他不晓卫芙名姓,简短提醒了一句:“妾初来乍到,对这后院里面一无所知,难免心生不安,想找人询问一二罢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只平静地看他,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刘启却被这样的视线注视得很有几分不自在,默默移开了眼,轻咳了几声清清嗓子:

“怎么不来问我?”

王娡无辜地睁大了双眼看他,一副很是震惊的模样:“殿下难道要亲自评价自己的后妃吗?”

“等妾年老色衰了,殿下也要这样对着他人评价我吗?”

“好过分。”

且不说他和现在这些妃嫔的关系处于现在进行时。就算是按分手后前女友处理,对着现女友大肆审判前女友各种所谓过错的男的也有点没品吧。

刘启被她一句话噎住,一时竟感觉自己进退两难,颇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无力与迷茫:

他只是单纯问问王娡想不想知道现在后院有哪些人而已——怎么就拐弯到他要批评自己后妃身上去了?

“……我没有!”

刘启有些恼火地从齿缝间挤出这一句话来,闷闷开口。

王娡见他又开始抿唇、说完话后立马安静地毫不作声,就知道这人心里不爽,反手拉住他的手腕:“殿下生气了?”

好心全被当做驴肝肺,哪有不生气的道理!刘启被她惹得差点下意识要开始磨牙,很不忿地剐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但到底也没把手抽开。

王娡倒是不怕这个。

她有过长久维系一段感情的经验,深知在谈恋爱过程中,其实从来不怕小情侣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怕的是某一方一味地低头迎合讨好,怕的是某一方或两方的放置冷处理。

吵架算什么。谁家小情侣没有过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经历?

恋爱是走向婚姻前的尝试,婚姻是两个人将彼此纳入生活的陪伴。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么多对爱人是生来就刚好契合的部件,磨合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环。磨合得好,那两个人未来的相处自然融洽;磨合得不好,早晚有一天得捅出大篓子。

沟通就是磨合的一种方式,心平气和的良好沟通自然是最佳的理想状态,但事实是确实难以施行。吵架尽管就信息交流的效率来说低的吓人,却也未尝不是一种看清双方为人、性格、三观等等方面的渠道。

可是两方谁都不说,逃避问题而不去解决?那问题只会永远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沉淀,最终成为两人关系中厚重的隔阂,成为心头一根拔不出来的血淋淋的肉刺。

只让一方低头迎合,改变自我以成为对方的理想型?那最终可能会造成的各种悲剧,王娡都懒得去细数:什么某一方失去自我人格啊;终有一天忍不下去彻底决裂啊;另一方反而觉得某一方变味了啊等等等等。多少火葬场文学都是依靠这样的情节发展起来的。

王娡一直坚定着一个信念:

人长了一张嘴,除了用来吃饭,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用来说话。

不会说话的话,这张嘴干脆就别要了。给它一根胃食管自己从鼻腔插进去,靠这个生存得了,省得它的身体还要多供养一个无用的器官。

她不慌不忙地将刘启的手掌和自己的相对。

青年的身高放在那里,骨架又显然比她要大。于是不论是掌心还是手指,他的手都要比她要大上一圈。刘启看着这幅画面,只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将她整只手都包裹住。

他心头那股怨气,微妙地只因为这一个举措而散了些许。

“我知道殿下只是怜我。不是真的想要对诸夫人有所指摘。”

王娡身上有着一种情绪相当稳定的沉稳气质,哪怕是面对着地位远高于她,几乎可以决定她未来命运的刘启,她说话的语气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冷静。

不是爱,只是怜。再加入一点见色起意的心动,一些爱才怜弱的救济情结,一份兴致冲冲的热情。

王娡不觉得刘启现在对她已经到了爱的程度。在封建社会男尊女卑、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大背景下去谈一份完全平等的爱实在是有些困难,金王孙和她成婚了好几年,但王娡哪怕是前世记忆尚在蒙尘之际,都能感觉到对方对她也不是完全的爱。

可没关系。王娡不在乎这个。世界上正向的依赖性的情感那么多,再纯粹的爱迟早也会向着多方面扩散发展,她不是还傻乎乎地会计较别人的好意,有几分是彻头彻尾感性驱动的“真情”的年纪了。

刘启现在关心她,会对她好,这就足够了。

她垂着眼帘,慢慢收拢了五指。

一根根和刘启比起来显得颇为纤细的手指节奏稳定地嵌入他的指缝。刘启下意识同样放松了力道,两人就这样十指相扣,两颗心脏跳动的节拍通过指侧汩汩涌动的血管传递给彼此。

“我很感激殿下。”

“可是殿下,就像妾先前说的那样——妾怎么能那样问呢?”

“我有目,我有耳。我有口,我有舌。”王娡用着和刘启先前进来时候类似的语气,慢吞吞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我有心,我有脑。”

“诸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完全可以自己去判断。但如果我向殿下询问了呢?”

“殿下此刻最为怜我,是故不希望我会受损。于是就会反复思索诸夫人身上是否会有对我不利的缺点——可,殿下,人是不能往坏处去想的。”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圣人,更遑论一千张口就能有一千种结论。同样的举措,不同人或者仅仅怀着不一样的想法去看待它,所得出的结论完全有可能南辕北辙。

若要将一个人往坏处想,那么它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可以用恶意来解读的。

王娡不是同情心泛滥,觉得不能在刘启面前抹黑他其他姬妾的形象,要做一个行事有多么光明磊落的好人圣母。她对自己的道德底线一清二楚,深知自己和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根本没什么干系。

薄氏何辜?她只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可她是刘启的太子妃,是大汉未来的皇后。王娡要成为皇后,要让未来的刘彻成为太子、登上帝位,那么薄氏就注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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