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忙碌起来总会变得格外快。
最明显的是南蕊傍晚给后院的橘子树和花草浇水时,发现树上的小橘子又长大了不少。
南蕊依旧一个人在店里。
偶尔杨语佳会过来帮忙。
南恺被心仪的大学录取,这是他最后一个肆意的暑假。
不想打扰他,南蕊就没有让他到店里帮忙。
纪衡倒是三天两头的往店里跑。
也不买花。
有时待上几分钟,有时待上一两个小时。
南蕊问他,不买花来做什么?
他说来看铃铛,陪铃铛玩的。
有时候他过来的时候恰好有订单。
南蕊包好了花束,纪衡就拿了过去,帮着她跑外送。
顾客收到后还会发消息问,现在开花店这么挣钱吗?
开着大G却干着送外卖的活。
南蕊说是朋友。
对面才哦了一声,像是掐断了自己也想开一家花店的想法。
纪衡知道后还笑。
他说这车是他爸送的,有好几年了,已经贬值了。
贬没贬值南蕊不知道,她倒是知道了不少纪衡的家庭信息。
比如,他爸叫纪远,以前做贸易运输的生意,老早就退休吃股份分红,跑到国外环球旅行去了。
到一个地方就给自己儿子寄礼物。
也不在乎运费,成批成批的往国内寄。
挺潮流的。
这是纪衡对他爸的评价。
他还特意从家里拿了好多过来。
也不管南蕊收不收,最后全留在了她的花店里。
每次到了晚上回卧室的时候,南蕊都要恍惚一番。
因为——她很久没有改变过自己卧室的布局了。
增添或者减少……都没有。
但是书桌上多了几个造型奇特但挺“潮流”的摆件,书架上多了好几张古典音乐唱片……
床头柜上,还有一个限量版的摩托赛车手办。
蓝色的,像大海。
很漂亮。
纪衡说,他的第一辆摩托赛车就是这个型号。
自那天起,纪衡再也没开过他那贬值的车到过花店。
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黑红配色的摩托赛车。
南蕊见过,在比赛视频里。
但是现实距离看它还是忍不住感叹——真的很酷。
南蕊问:【这不是你比赛的车吗?】
可以随便日常使用吗?
“姐姐认识?”纪衡靠坐在车上,单手撑着油箱,笑道。
为了配合他的车,纪衡穿得也很酷。
无袖T恤,黑色工装裤,黑色的马丁靴,银色的素链和机械腕表稍做点缀。
花店门前,到了下午阴凉一片。
头顶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时而带来几声蝉鸣。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歪着头看着面前的南蕊。
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很纯粹。
南蕊的裙角被风吹动。
收回流连在车身上的视线,她抬起头点了点。
“上次不是说送来了一批新赛车吗?”纪衡解释道,“我换了一辆。”
说着,他低头拍了拍车身,语气带着不舍,“这辆车退役了。”
“退役”这个词,南蕊只听过用来形容人。
但,也挺贴切。
南蕊:【光荣退役。】
纪衡看着她的手势,笑容一寸寸放大。
“确实。”
南蕊起了点兴趣,抬手整理了一下裙摆,干脆坐到了台阶上。
【你的车经常换吗?】
“不一定,这要看车厂厂商什么时候出新车型。”
纪衡看她坐下,视线下意识的追随,待落到她右腿脚踝上一寸时目光一顿。
几缕青色的线条一瞬而逝,转而被裙子遮盖。
那是……
纹身吗?
不过一瞬,纪衡就收回了眼神。
他也跟着南蕊坐到了台阶上。
距离拉近,灼热的体温就在身旁。
南蕊微抿唇,眼神落在地上,却又看见了脚边的蚂蚁。
她抬脚挪开,却不想撞上了纪衡的膝盖。
南蕊:……
【对不起】
纪衡摸了摸鼻子。
“没关系。”
然后往旁边又挪了挪。
视线落到了地上,他说:“姐姐不喜欢蚂蚁?”
不是不喜欢,是怕。
蚂蚁这种毫无攻击力的生物小孩都不怕,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南蕊红着脸承认了。
【小时候被咬过。】
“这有啥?”纪衡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小时候还被大鹅叼过呢!”
大鹅?
南蕊好奇。
“昂——”纪衡抬起了自己的右胳膊。
南蕊低头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倒是发现了他胳膊比衣服遮盖的地方要黑一个度。
“七八岁的时候,我妈买了一只鹅回来,说要亲自炖给我吃,”纪衡的表情一言难尽,像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她又不敢弄,就这样养在家里了。”
南蕊问:【然后呢?】
那时候他刚学了羽毛球,会打之后就没了兴致。
看到家里来了一只鹅,就起了歪心思。
纪衡轻咳一声,声音都变小了:“然后……然后我贪玩,想拿鹅的羽毛做羽毛球……”
南蕊已经撑不住笑了。
纪衡看她笑了,也跟着笑。
“我追着鹅跑,一根毛没薅到,反而被它追着叼了一口,可疼了……”
南蕊笑着问:【然后呢?那只鹅呢?】
“我爸让厨师给炖了,”纪衡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小时候蠢的不行,“那只鹅我一口没吃。”
南蕊还以为他会吃一口解解恨?
纪衡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说道:“我怕它再咬我,没敢吃。”
本以为自己被蚂蚁咬已经够糗的了。
南蕊没想到还有人和自己小时候一样——调皮捣蛋翻车了。
“所以,怕蚂蚁没什么的。”
纪衡突然说道。
南蕊的手还撑在膝盖上托着脸笑,闻言看向他。
“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子,害怕很正常。”纪衡不敢直视她黝黑的眼睛,微微垂眸,“而且,大人也可以害怕,毕竟我们都是长大的小孩。”
所以……
他是在安慰自己么……
长大的小孩。
南蕊仔细品味着这几个字。
长大——意味着责任。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只盼着长大,这样就可以做小孩不能做的事了。
长大了才发现——生活是艰难的。
时光不能倒流,你只能迎面承受。
在痛苦里呆久了,现在有人说“我们不过是长大的小孩”。
好像——这是一个很好躲在被子里哭泣的借口。
大人,可以害怕,可以哭,可以短暂逃避。
还保留着小孩子才可以为所欲为的哭却不会被笑话的权力。
南蕊转而趴在膝头上,看向地上成群结队搬着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食物。
笑了。
纪衡也学着趴着膝盖上。
看的却不是蚂蚁。
他看的是她的侧脸,她的头发。
她嘴角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她的心。
却又好像没有。
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越来越喜欢眼前的人。
南蕊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头去看。
入眼是俊秀的眉眼。
眼神深邃,像大海。
仿佛掉入进去,就只能沉溺。
呼吸仿佛都在缠绕。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
南蕊发现自己的心好像漏了一拍。
铃铛在外面玩儿累了,在门边转悠了半天也不见台阶上的两个人给它开门。
它冲着两人的背影叫一声,谁也没理它。
铃铛盯着纪衡。
突然,顺着他的背爬了上去。
“嘶——”
背上传来的的钝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蕊连忙抬头,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纪衡顾不上自己被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的往后摸,什么也没摸到。
然后脸颊一痒,肩膀一重。
铃铛站在了他的肩头,夹在了他和南蕊的中间。
铃铛:“喵!!!!”
南蕊:……
纪衡:……
微妙的氛围被这一声夹杂着控诉的叫声打断。
南蕊起身推开了身后的门。
铃铛见门开了,从纪衡的肩膀上跳下,还顺势蹬了他一脚。
“铃铛,你有点过分了。”纪衡扭头看着它慢悠悠往里走的背影控诉道。
南蕊偏头偷笑。
纪衡发现了,抬头喊道:“姐姐,你笑我?”
南蕊往里走,纪衡连忙跟上,单手撑住要关上的门。南蕊余光瞥了一眼松了手,纪衡跟在后面反手将门关上。
“姐姐,你要对我负责。”
南蕊心头一跳。
纪衡:“铃铛它不仅挠我还蹬我。”
南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一口气。
【你找铃铛去。】
纪衡快步拦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南蕊的脚步。
“不行,我怕它又蹬我。”
所以,这回不是大鹅,轮到了铃铛是吗?
南蕊侧身想走,纪衡也在跟着往旁边踏了一步。
南蕊往右,纪衡也往右。
反正就是不让她走。
“姐姐~”
硬的不行来软的。
纪衡撒起娇来可谓是一点酷哥包袱都不要。
南蕊:……
她无奈的往后退,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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