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是不是有人对太子使了什么妖术?”华贵妃问南宫胥。
她的穿戴即使是在宫内也算极其考究,在东宫熬了这么多个日夜,仍旧妆容得体,连发髻都纹丝不乱,眼底的红血丝并没让她显出疲态,反而带了股疯劲,仿佛只要南宫胥指出一个人来,她就要将其碎尸万段。
南宫胥暗叹了口气,道:“臣目前还无法判断,娘娘能否将昨夜发生的事再细细描述一遍?”
华贵妃不自觉地捏紧了袖口的衣料,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太子这些天一直不分白天黑夜地昏睡,她嫌伺候的人笨手笨脚,便挥退了一部分,只留了几个机灵的。
昨夜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亲自给太子喂完了药,又在他身边守了一会儿,可能是这几天太过疲累,她不知不觉的也睡了过去。
等到她惊醒过来时,已经是半夜,周围很安静,太子却不见了踪影。
太子要是醒了,不会一声不吭地乱走,何况一个卧床多日的人肯定浑身使不上力气,哪能说下床就下床?她当即慌了神,跌跌撞撞地想唤人寻找。
但不等她走出去两步,就被横在地上的一条腿绊了一跤,她回头一看,惊得整个人慌忙往后退。
倒在地上的是守夜的小太监,全身都是血,脸上血肉模糊,眼珠子惊恐地睁大着,不用上前看就知道已经死透了。
华贵妃如坠冰窖,那太子呢?太子在哪里?!
小太监的血流了一地,一串带血的脚印蜿蜿蜒蜒地延伸向寝宫门外。
华贵妃爬起来,朝门口跑,一脚迈出去才发现,寝宫内倒着一个,寝宫门口也倒着一个!
她能在宫中走到这一步,手上早就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并非是胆小之人,但现在也快崩溃了,即便知道凶手有可能还在附近,也忍不住想大声呼救。
在发出声音的那一刹那,她莫名感觉到了什么,硬生生将自己的惊呼咽了下去,缓缓转过头。
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月白色的中衣已经被血浸成了红色。
南宫胥听到这里,抬眼问华贵妃:“太子殿下当时可醒着?”
“他睁着眼睛,但本宫知道他的神志肯定不清楚!”华贵妃语速飞快道,“皇儿不可能做出这些事,一定是被什么妖术控制了,或者……或者是有人故意来东宫杀人,想将罪名推到他的头上!”
南宫胥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娘娘,您再仔细想想,殿下当时是什么状态?”
华贵妃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不耐道:“本宫当时也受了惊吓,只记得皇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我,样子古怪极了,没等本宫反应过来,他就倒下去了,到现在都还没醒。”
“这件事还有不相干的人知道吗?”南宫胥低声问道。
“没了,寝宫这两具尸体本宫已经让人处理掉了,有个宫女撞见了,也已经没法开口,”华贵妃的脸色阴沉下来,“只是昨夜过于匆忙,竟没想到还落了一具尸体。”
“娘娘放心,太子殿下尚在病中,没人能查得到他头上。”南宫胥道。
华贵妃“嗯”了一声。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宫女,低眉顺目地走到华贵妃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
华贵妃朝南宫胥使了个眼色,道:“来了就请进来吧,多几个人查查也好。”
南宫胥拱手行礼,起身跟着宫女离开。
鹿之年和黎末爻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连带着陈云渺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看了他们好几眼,结果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若有所思。
她正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的气氛,迎面遇上了刚从东宫走出来的南宫胥。
这件命案太过匪夷所思,还关乎太子安危,皇帝自然不会只让一两个人去查,不仅如此,昨夜执勤的侍卫都被处置了好几个。
三人与南宫家主撞上,南宫胥依旧是那副看谁都不顺眼的嘴脸。
陈云渺和鹿之年是晚辈,停下来向他行了个礼,黎末爻年纪虽然不大,但属于野外收编,表面上与几个世家没有辈分的牵扯,只淡淡地点了下头。
南宫胥在走近他身边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跟黎末爻浅色的眸子对视了一会儿。
年轻人身量很高,走近了之后,垂着眼睑看人,平添了份居高临下的意味。
南宫胥身为一家家主,被这么看着已经有点不适,又看到黎末爻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立即想到了在北嵬猎场里自己狼狈地等着他来救援的画面,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不知黎末爻是不是看懂了他的神色,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南宫胥一瞬间有种心思被看透的感觉,自己的卑劣被展露出来的羞耻和被人看轻的恼羞成怒同时涌上心头,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
他眉毛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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