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冷汗,脱力的靠坐在床头,眼神木木的发着呆。
好一会儿,那视线慢腾腾看向床头柜,枫丹风格的多彩琉璃灯亮着暗光,金发的少年在崭新的相框中默然伫立,晦暗的光线中神情冷漠隐带抗拒。
微妙的与梦中怨怼的爱人重合了。
她知道的,空先生一定很恨她。
想起白天相见时对方戒备又疏远的态度,她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拿过相框又慢慢躺了回去。
她知道不应该的,可还是难以控制自我的情绪。
裴娜娜原本觉得自己是能坚持的。
虽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痴情人难免备受煎熬。而长久未见的恋人,又近在咫尺……
可假的就是假的,她以梦中幻影以慰相思之苦,却不意味着假货真的能取代唯一的真品。不过是借镜花水月,追忆往昔而已。
然而再次看到活生生的恋人的第一天夜晚,裴娜娜就感受到了巨大的煎熬。
白天时还好,有无数的事可以分散注意力,可等到夜深人静时,裴娜娜从梦中惊醒,辗转难眠,脑海中便全是他的身影。
疯魔一般。
想他,想他,还是想他。
想他温浅可爱的微笑,想他捉弄人时的狡黠,想他温暖可靠的怀抱,想他甜蜜动人的爱语,想他亲密拥抱时迷醉纯真的神态……
真的好想他。
——好想现在就去找他。
哪怕明知那是梦境编织的虚假幻影,也如灯蛾扑火般想去见他……
裴娜娜辗转反侧,无法摆脱的强烈思念灼烧着她,催促着她快去找他吧。
可是不行,那并不是她的丈夫。
见到对方说什么呢?只会被当成一个疯子的吧。
她只能把精心装裱的相框紧紧的搂在怀里,一遍遍用理智告诉自己克制,微尖的边角戳刺着皮肉阵阵疼痛,她却越发用力,直到她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可可怜怜的小声喊:
“空先生……”
“呜。”
我好痛啊……
她细细碎碎无助的哭泣,听到侍女们停在她的门口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夫人,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但她不想搭理她们,只被抑郁的思念控制,无法遏制的沉沦至悲伤的深海。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可她无法自拔。
‘空先生……’
思念就像疯涨的海藻,密密麻麻的拖缠住了她。下坠。
侍女再次小心翼翼喊了一声,“夫人?”
“滚啊!!”精美的枫丹琉璃灯狠狠砸在门上,哗啦碎成一地,“不要,不要来打扰我……呜。”
门口的侍女终于沉默,没一会儿,再次听到了细碎的呜咽。
她们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再次狠狠诅咒了那位该死的冒险家一遍。
还是那句话——那家伙死的实在是太早了!
不然绝对要让他见识见识她们愚人众的手段!可恶!
然而……那家伙死都死了,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让他害苦的小姐走出来,可……娜娜小姐拒绝任何人‘分担’那份痛苦。
她中毒太深,仿佛连关于那个人的痛苦,也只属于她一个人私有,不允许任何人接触。
门外的人站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默默离开。
然而,无人关注。
躲在房间里的美人泪水打湿枕头,泪光楚楚,乌丝凌乱,堆着一张苍白的小脸,茫然的再次喃喃呼唤起早已远去的恋人,“空先生……”
她情不自禁的再次用相框尖锐的边角扎向自己,此时此刻,似乎疼痛也成了一种令人迷醉的味道。
“对不起……呜……”
“呜——?”
突然,夜风里突然响起隐约的玉箫奏鸣的声响,徐徐气流撞击着空腔,发出低沉悦耳的旋律,带着近乎温柔悲悯的感伤,忧郁惆怅……
裴娜娜微愣,诧异的睁开眼,从被子里钻出一颗小脑袋,奇怪,“……舅舅?”
这里的舅舅也有夜半吹箫的坏习惯吗?
“不,未必是舅舅。”
玉箫是璃月古乐,喜欢的不少,说不定是哪位文人雅士诗兴大发了,对月一曲呢。
“不过,吹得真不错啊……感觉跟舅舅也没差多少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舅舅是什么时候染上这种恶习的,毕竟她时常不在家。
她只知道自己某天夜晚又一次惊醒,辗转难眠的时候,听到了低低的箫声。
寻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舅舅。
看到她,舅舅很诧异,一问才知是忘了给她的房间扣下隔音的结界……
舅舅有点抱歉,他只是想起自己那些远去的老朋友了,缅怀故人,没想到却打扰了孩子的安眠。裴娜娜却不在意这个,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孤单,反倒更欣慰。
她请舅舅继续吹吧——反正也睡不着,微凉的夜风里听舅舅吹吹音乐也很不错,起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想听。
也是从那开始,裴娜娜每次半夜醒来出去溜达,都能发现舅舅在一个人安静的吹箫。
她会乖乖走过去,趴在他对面的石桌上,安静的听。随着箫声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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