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疏月朗,夜色袭人。
石泽毅看着昏睡过去的郁寒蒙上薄红的身体,他伸手碰了碰郁寒的额头,烫得惊人。
石泽毅皱了皱眉,沉声对司机说:“开快些。”
司机应了声,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黑色迈莎锐MV600一路疾驰,驶进了石家的庄园。
大半晚上被一通电话叫来的刘慕笙早就拎着医箱站在别墅门口了,他正想幽怨地开口讽刺几句不做人的石泽毅时,就看到石泽毅抱着个手脚坠着断裂锁链右腿打了石膏的纤瘦美人儿从车上下来。
“嘶……”刘慕笙倒抽一口凉气,他不知道郁寒是因为身子牵动被项圈的电流折磨,看着连睡梦中都眉头紧拧神色痛苦的郁寒,刘慕笙只觉得是石泽毅不做人事儿。
刘慕笙努力镇静地推了推金丝眼镜,最后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畜生啊畜生啊,这他妈什么情况?你又把人玩儿残了?”
石泽毅只瞥了他一眼,便径直掠过他走进客厅。
刘慕笙气结地跟了上去,他看到石泽毅让佣人都回了屋,然后将怀里的人放在了沙发上,回过头跟他说:“他发烧了。”
刘慕笙将提在手中的医箱放在茶几上,探了探郁寒额头的温度,然后伸手想去掀裹在郁寒身上的黑色外套。
石泽毅却一把抓住了刘慕笙的手:“做什么?”
“?”刘慕笙直接把问号写在了脸上,“我给他检查身体啊我做什么?”
石泽毅眉头微皱:“他身上除了那处撕裂外没别的事,你开些退烧药和那处的伤药就好。”
“那你大晚上把我叫过来干什么?直接叫人去买药不就行了?”刘慕笙很是无语地挣开手。
“确定不要我给他检查?”刘慕笙看了眼郁寒,又看了眼石泽毅,“你们这些大少爷折腾起来是真没分寸,今晚荀越也是,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他那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小情人儿又弄得满身是伤。”
“荀越和徐然有得闹呢。”石泽毅对于刘慕笙抖出的八卦并不敢兴趣,他冷声说,“我这儿的事,你嘴巴最好严实点儿。”
见石泽毅脸色冷峻,刘慕笙眼皮跳了跳,他将退烧药和伤药配好给石泽毅后,认真地问:“叫我来是有别的什么事?”
石泽毅没立刻回话,他倒了杯水将退烧药给郁寒喂下,然后拨弄着郁寒项圈上刻着“寰”字的铭牌吊坠,像是在思酌什么。
石泽毅眸光幽暗地说:“你有什么能稳定精神分裂患者副人格的办法吗?我需要副人格长期出现,最好永远不会突然消失。”
两年前郁寒似乎并不是刻意脱离开他们圈子的,而是“郁寒”这个人格本身消失了,石泽毅对于这点有些耿耿于怀。
他可不想这一次又还没有玩得尽兴,能操控宗寰情绪的玩具就又突然消失了。
刘慕笙皱了皱眉:“我又不是精神科的医生,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心理和精神方面的问题可以找A大的齐蹊教授,他的能力国内顶尖,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齐蹊……”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石泽毅顿了顿,他看向刘慕笙问,“你对他了解多少?”
“大学时算是校友,但除了知道他在学术领域的一堆荣誉外,没什么了解。”刘慕笙如实说,“不过今天被叫去市医院给徐然治伤时,我在隔壁病房看到齐蹊了,他好像腹部受击胃壁破裂导致了大出血。”
说着说着刘慕笙越讲越气:“你们一个两个的真的是!荀越在医院伤的徐然,在医院啊!虽然夜间只有值班医生,但处理外伤完全够用的,居然半夜非把我叫过去!刚歇下你这边又让我空跑一趟,居然只是为了开了个退烧药!”
“全玩儿我呢!下次你们真受重伤生重病了就等死吧你们……”刘慕笙气得脸都涨红了,但他瞥到沙发上面色苍白的美人正睁着眼看向他时,瞬间噤了声。
郁杉醒过来时正好听到刘慕笙那句齐蹊胃出血的话,他眼中闪过明显的担忧之色:“齐蹊……他人没事吧?”
这语气,完全不像郁寒……石泽毅探究的目光扫了过去,他对上郁杉清洌疏漠的双眼时,微怔。
刘慕笙听到郁杉的话后有几分诧异:“你认识齐蹊?”
“嗯,朋友。”郁杉目光微拢,轻声应道。
刘慕笙看向石泽毅,见对方若有所思的神色,刘慕笙迟疑了一下,对郁寒说:“齐蹊应该没事,你想去看他就快点好起来,烧退了叫石泽毅带你去。”
郁杉的目光落在石泽毅的身上,眼中是明显的陌生疏离。
石泽毅来了兴趣:“你是郁寒的主人格?”
刘慕笙直接瞳孔地震,石泽毅把人都玩出人格分裂症来了么?!而且刚才石泽毅还想问他让眼前这美人永远人格分裂的办法,嘶……好可怕好畜生。
郁杉在石泽毅探究玩味的目光和刘慕笙惊诧怜悯的目光下默了默,半晌后才开口说:“我右手指节骨折了,很疼,可以麻烦帮我包扎治疗一下吗?”
“顶着这张脸用这么礼貌的语气,我还真是不习惯。”石泽毅挑眉笑了笑,他看向刘慕笙说,“帮他看下伤吧。”
“身体也检查一遍。”原本不想让刘慕笙检查郁寒身体状况的石泽毅突然改了口,他目光微微闪烁,摸出一盒烟起身去了阳台。
郁杉对石泽毅没什么了解,他只本能地感觉到了这人的危险,但郁杉不明白石泽毅为什么在看出他想和刘慕笙搭话后会这么配合地给他制造独处机会。
但郁杉并不是因为顾忌而放弃眼前机会的人,反正境况再如何也不会比今天更糟糕了。
任由刘慕笙拉起他的右手察看伤势,郁杉因为项图电流刺激的疼痛拧了拧眉头:“如果可以,请尽量不要扯动我的身体。”
刘慕笙被郁杉过于苍白脆弱的神色惊到,这青年像是块被摔得满是裂缝的精美瓷玉,让人忍不住珍视地对待。
刘慕笙平复了下微乱的呼吸,动作放轻了些。他给郁杉的手抹了些化於的伤药,然后用一小块极轻巧的木夹板将郁杉折断的指节固定好。
刘慕笙忍不住问:“手指怎么弄骨折的?”
郁杉平静地回答:“挣链子时弄折的。”
刘慕笙心中石泽毅的畜牲行径顿时又加了一条,他安抚地说:“没事,不是大伤,注意些就好。”
郁杉抿了抿唇,神色.欲言又止:“医生……”
刘慕笙也早看出郁杉有事想求他,既然石泽毅默许,他就没什么负担。
刘慕笙点明问:“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齐蹊吗?”郁杉神色平静,但他轻轻扯上刘慕笙的衣袖,摆出的姿态像是攥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刘慕笙被郁杉这样子搞得心神动荡,郁杉就是求他此刻带他离开石泽毅,他都可能一时失了智地点头同意。
远远站在阳台的石泽毅嘴中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缭绕的烟雾迷胧,炽白的灯光和夜空的星辉交映在他神色不明的脸庞上,徒增了几分幽冷。
石泽毅只是平静地看着郁杉拽着刘慕笙袖角的样子,他在思酌同样是初次见面,为什么郁寒的主人格宁愿向刘慕笙求助也不向他开口。
他是洪水猛兽吗?郁寒和郁杉为什么都不愿意优先选择他?分明他才是能将事情轻易摆平的裁决者。
无论是郁寒要报复齐蹊,还是郁杉想要齐蹊救他脱困,在他这里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而且,他并没有在郁寒面前拿过什么恶人牌。他在那群朋友面前确实算是冷漠的,但绝对算不上凶戾狠恶不可靠近。
完全想不通啊,分明宗寰当初都对郁寒做那样撕破脸的事了,郁寒居然仍旧愿意再一次羊陷虎口。
彼此两方都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只是利用什么只是玩玩的话,分开两年到头来一个最信任的一个最在乎的竟然还是对方。
搞得好像,利用玩弄到你死我活囚禁捅刀是什么情侣情趣play一样。
宗寰……
那点儿该死的微妙的胜负欲被激了起来,石泽毅着实有些不爽,这份不爽他觉得有必要向宗寰报复回来。
石泽毅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蒂将快燃尽的烟取下,给宗寰拨了通电话过去。
“喂?”石泽毅勾了勾唇角,他此刻低沉的音色听得出几分挑衅,“宗寰,你的小情人我帮你救出来了,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石泽毅,我的人好端端呆在我的地盘,你强行把人掳走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帮我救人这种话,脸不要了吗?”电话那头的宗寰语气极为愠怒,还有刺耳的物品摔掷碎裂的声音。
“啊……可是,是郁寒主动打电话求我去救他的,你人当时在医院,他情况又确实很糟糕,我没去的话他大概率真的会死在你床上。”心情不爽的石泽毅有意激宗寰,“你们小情侣吵个架去半条命,不愧是你啊宗大少爷。”
“以我对你的了解,郁寒真出事你肯定心疼死。”石泽毅将夹在指间的烟头摁熄在大理石的阳台上,语气状似认真,“我可是看在你的面上才费那么大功夫去救他的,他欠的人情不一向都是你还吗?”
“神他妈看我面上从我家救走我的人,石泽毅,你少跟我阴阳怪气。”宗寰听出了石泽毅的意思,他懒得跟石泽毅弯弯绕绕,“直说,你想要什么?”
现在郁寒在石泽毅手上,石泽毅摆明了要趁机讹他一笔。
“星月湖公园的地下赌场不是要扩建吗?让石家注资,并且让十个点的利给我。”石泽毅随口要价就让宗寰大出血,“这个价买郁寒半条命不亏吧。”
“宗家名下最小的赌场月流水也至少20亿,十个点,石泽毅,你怎么敢开这个口的。”就算有心理准备的宗寰也还是气笑了。
石泽毅料到了宗寰的反应,他倒也不指望真靠郁寒从宗寰手里弄到星月赌场的股,他纯粹是气宗寰玩儿。
石泽毅看到门口刚回来的程絮,突然想到什么,他勾了勾嘴角,语气随意地说:“也是,郁寒再这么样也就是个玩意儿,宗少不愿意我就自行向他取要报酬了。”
刚解决完麻烦回来的程絮在门口弯腰,行径规矩地换下沾了江边湿泥的皮鞋。
他听到刘慕笙和沙发上的男人在谈论齐蹊时,动作微顿。
程絮刚直起身,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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