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带走一片片树叶,落入湖面,无依无靠。
根根发丝垂落,遮住了煞白的俊脸,漆黑的眸子里了无神色。虞弦仁坐在床上,好像石化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的。手无力摊在一边,使不上半点力。头重重磕着了物件,发出轻脆响声,痛觉刺激着虞弦仁,可也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黑幕被暖阳撕开一道裂缝,划分出昼夜。
一切销声匿迹!
门被推开,婢女走了进来,看着不发一声的虞弦仁,神色躲闪,终落一句:“主子?该洗漱了~”
过了会儿,不见人做声,有唤言:“主子?主子?该洗漱了~”
那个婢女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
终于,虞弦仁有了动静,尽管只是一个不被发现的抬眼,目光聚焦于身姿单薄的女孩身上。
虞弦仁嘴唇干燥,声音沙哑,低声说:“你~起来吧~”话语本应该很温柔,可现在却有点不堪入耳。
婢女一时慌了神,后悔听别人的话,贪取些不属于自己的银子。
虞弦仁强行打起精神,一晚上可以长大很多很多,也可以想通很多。
情欲和文才并不冲突,只是处心之地太高了,让人美化过往与不足。但都为人!
夏夫人整理好衣衫,等早膳过后,和教书先生见一面后,给些礼品,表示歉意。看虞弦仁没有太大的事,稍稍放心下来。
夏夫人,原名夏蓓芳,江南夏家的夏清磐的女儿。
当年江南夏家是赫赫有名的家族。不过,夏家的大小老少都不为官,从事经商行业,被文人墨客所嘲讽。
但有这么一回,事情发生变化——夏家没落,无人提及。
在周文帝年间,百姓疾苦,国仓粮库不足以给予救济粮。
不知谁给出的损招:把土装进粮袋,派心腹之人运输粮食,送至各个州,人在各州逗留巡视多日,以确保或监督知州有没有颁发粮食。有就不多停留,没有便上报朝廷,怪罪于知州,要民生躁乱,就杀知府以平民心。
临州的知州是方凌迟,为人处世清正廉洁,深受百姓爱戴。
等婢女端上白菜炒肉沫上来,方凌迟脸红地呵呵笑道:“各位大人光临临州,连家禽都被保护好了不少!”
“知州说笑,还得多谢款待!”
饭食下咽,众人喝水聊些有的没的。
等结束家宴,有人若有若无地提点一句道:“还望知州尽早发粮,免得百姓受苦。也省了我们上报朝廷。”
方凌迟也懂了意思,应道:“自是!”
影子凌乱,一人飞奔在大街上。冲撞了路人后,声音全落入耳,人却已在数尺外。
“诶,那知州好像真没钱!”
“关我们屁事!我们只管看着就行,大不了写封信,呈给皇上。”
方凌迟把水递给大口喘息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了,粮食……”
方凌迟端茶的手一抖,洒出几滴水到手上,强压心头不安,问:“粮食怎么了?”
华易添:“是土~全是土~粮食不足三袋。”
方凌迟眼神黯淡无光,这是奸臣作祟,国家难以安宁!
那人看着方凌迟的脸色,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这事传书信上报皇上恐怕是不可能,等年底又有段时日。
夜深人静,油灯发出微落的光,打在伏案的人身上。
方凌迟脑子里回荡着今天事情……
“你家老爷在吗?”
门口的侍卫目光赤裸裸地落在方凌迟的身上,道:“不在!”
方凌迟用手无意识整整衣衫,站在那日不死心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侍卫满脸鄙夷不屑,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劝你赶紧滚,否则没好果子吃!”
方凌迟无奈,看着朱漆大门许久,站到了一旁等着。
侍卫冷嘲热讽:“哎呀!文人墨客也要吃饭啊!还以为吃书就能饱呢!这到底是有钱好,还是没钱好?这到底是经商好,还是读书好……”
太阳爬上高处,炽热烘烤。两位侍卫在房檐下成荫,不时瞥方凌迟几眼,停止了谩骂声。
晶莹的汗珠发射出光,宛若松竹的人静立等待着。
欢语声留在院内:“夏郎,快看,我这件新衣裳好看吗?”
夏清磐揽过纤细腰身,道:“好看!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在不远处,夏蓓芳牵着妈妈的手,在院里玩耍嬉笑。这声传到了夏蓓芳和母亲的耳中。突然,夏蓓芳的母亲推开了夏蓓芳,眼里充满厌恶地盯着夏蓓芳的脸。
哇哇哇——
几道红痕落在夏蓓芳白皙的脸蛋上,分外显眼。
夏蓓芳的母亲勾起嘴角,静看着小孩哭闹的样子。
一人冲了过来。
巴掌甩在夏蓓芳的脸颊上,泛起红。脚踹上女子的脊梁骨,不见犹豫。
“姐姐?这是怎么了?”夏清磐怀里的小妾声音颤抖,好像使了很大力气才出声。
好恶心!夏蓓芳的母亲一下吐了出来,鲜血染红了小草,渗透进土里。
小妾忍不住退后两步,可夏清磐站那不动,也只好作罢。
夏清磐张口骂道:“没用的贱货,一天天在这里干什么?带个小孩都这么多事!你有什么用?”说着又踢了纪解倾几脚,以平心头愤恨!
眸光暗淡,不知在想什么。纪解倾抬起头,眼神与夏清磐对视,不知为何,冲那肥头大耳的人轻蔑笑了:“我……我祝你开心顺遂,我~还你自在逍遥~”
夏清磐感觉恶心,看着纪解倾嘴角笑,以及深红色的血,推开怀里的妾,道:“来人~去叫郎中来看看!”
小妾不满,但还是去找人去寻郎中,只是塞些东区,叮嘱慢一些,再慢一些!
门被打开,方凌迟刚想围上出来的人,那人却有意停在了他面前似的。
“怎么了?”
“你家老爷在吗?”
“呕~在啊~不过,你算那根葱?凭什么见你啊?”
两旁侍卫憋不住轻笑出声!
肩膀撞过方凌迟的身体,神气地走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郎中终于被请到了府上。微弱的脉搏预示着生命的结点。
郎中摇摇脑袋:“恐怕不行,要在早一点就可以救活!”
院外的方凌迟被华易添拉着手,抢拽着离开了。
“你在那里等了这么久,有用吗?”华易添不满呵斥。
方凌迟没有回。的确,谁不知道夏清磐在里面!身处谷底的时候,真心换的来什么呢?只是闲人的饭桌笑谈的琐事而已!
书生耻笑商人无才华,可有才华的人却因报国无门而饿死街头。
华易添或许也觉自己过错,说道:“知州,要不还是我来等。”
屋内只有三人待着,夏清磐早就被小妾拉走。郎中看着纪解倾旁边的女孩,叹口气道:“这个药你拿着,早晚抹一次就好。”
夏蓓芳接过递来的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乞求道:“先生,求你帮我,帮我母亲报仇好吗?她是被人害死的。”
郎中手上被小孩塞进钱粮和首饰,无奈说道:“我……哎,我也只能帮你报官,可就不知道能不能讨到说法。”
“那就多谢先生!这样~就可以了。”
郎中随外边仆从走出了府门,忍不住来回掂量手上的东西:啧啧啧,馅饼终于掉我头上了!
门被推开,郎中走出来了。
华易添来到郎中跟前,问:“你可以找人通报一声你老爷吗?”
郎中上下打量华易添两眼,不屑推开,骂道:“什么东西?给老子滚远点!”
方凌迟拦住快发怒的华易添。郎中绕过两人离开,道:“这年头,世道变了,穷人贪钱,还有理了,没有手去挣那,改行讨饭来了吗?”
华易添道:“你给我……等着!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畜生不如的东西……”
方凌迟强行拉走了华易添,草草结束了一天生活。心里盘算明天再来守着。
“气死我了!太气人了!这年头都是什么人呐?一群傻逼……”华易添骂了一路,忽然画风突变:“知州,你明天别去了,我找人拿家伙给他搞出来。”
方凌迟否定道:“不能拿官职欺压平民百姓。你这样做不妥。”
华易添气不打一处来:“你在那堵门就妥当了吗?知州,现在拖着不发粮,明儿脑袋该往哪搁,你比我清楚!”
方凌迟一时语塞。
然后俩人默然不语。
接连两日过去。
第三天了,方凌迟被华易添拉着,都没能去成夏府。还有就是工作傍身,没有空闲时间。
夏蓓芳一连等了几天,都不见效果。看着床上那具连父亲也只扫一眼的尸体,感觉没有太大可能。
“父亲,你给我的发簪不见了!怎么办啊!那可是我生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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