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前往的还有刑秘书，她当实习生时在林慧昕底下做事，对林慧昕的办事风格跟喜好有所了解，顾聿衡将宴会对接事宜交给她负责。
“顾总，林总想办的是家庭宴会还是商务宴会？”临时接到加班通知，刑秘书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在一旁拿手机做记录。
顾聿衡翻看着这两天的工作邮件，头也不抬道：“不清楚，待会你问问。”
刑秘书应声。
处理完邮件，顾聿衡点进私人微信，纠结要不要给许绫然发个消息。
昨晚回房间路上，她说请他吃饭，那一刻，他道不清心底是种什么感觉。
该高兴的，可对于她，他有一百个不确定。
他在想这是不是她发自内心的意愿，会猜测，她对他会不会有了那么点好感。
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样心思细腻，犹豫不决。
北京飞昆城差不多三个半小时，估计她这会儿已经落地了。
渐长的思绪从窗外收回，他低头敲字：「跟你妈妈在一起？」
许绫然：「嗯，我妈身体一直都不好，陪她来医院复查。」
她从没对旁人讲过向柳珺的事，可能情绪需要宣泄口，接二连三的，这个宣泄对象自然成为了顾聿衡。
不担心他会告诉别人，按照他的性子，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肯定不屑于让他分心。
顾聿衡：「伯母的病情有没有遇到什么难点，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提。」
看到这条消息时，许绫然有一瞬间愕然，她握着筷子抬眼，向柳珺就坐在对面，替她将菜里的花椒挑出来。
许绫然：「没有难点，都是些老毛病了，只能慢慢调养。」
她没有说向柳珺具体得的什么病。对她而言，这是个秘密，事实上，有时就连她自己也不愿承认。
顾聿衡：「嗯。」
紧跟着发了句：「我大后天晚上有时间，想吃什么？」
“然然，在跟谁聊天呢？专注得饭都不吃了。”向柳珺把那盘没有花椒的菜盘朝她那儿挪了挪，笑容有丝意味深长：“是不是谈恋爱啦？”
“......”许绫然愣了下，清咳两声：“不是，在跟同事聊。”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话一出，田阿姨也意兴盎然地看向她，八卦气息盖不住。
“女同事。”
知女莫若母，女儿表情的不自然在她眼底一览无余，笑道：“真的吗，我看看头像？”
许绫然哪儿能真让她看，矢口否认：“真不是男的，就是聊工作。”
“好吧。”向柳珺笑容未减，没表现出多失落。
她从不催女儿谈恋爱，在这件事上，她觉得自己跟大多数母亲不同。
人年轻时很容易为一时冲动付出代价，不论做什么都不能急躁，要多看多尝试。
“不过然然这样的，长得漂亮人又优秀，身边应该很多追求者吧。”田阿姨笑着转移话题，瞬间又吸引了注意力。
向柳珺以前也这样问过，当时许绫然在读大二，她实话实说，学校里是有几个男孩子在追她，不过她都没同意。
当时向柳珺回的是，不同意是对的，该读书的时候就好好读书，毕业了再慢慢谈。
如今毕业了，过去的理由拿到今天不好使了，许绫然只得打混过去：“不清楚。”
向柳珺笑眯眯的给她夹菜：“我猜肯定有，只是你不知道，我的然然还没开窍呢。”
许绫然：“...妈，我都26了，还没开窍说不过去吧。”
向柳珺：“26还小呢，慢慢来，找对象要擦亮眼睛，要是一直遇不到合适又喜欢的，妈妈照顾你一辈子。”
许绫然不由失笑，虽然开心，但向柳珺这话确实不现实，谁照顾谁呢。
另一边，顾聿衡盯着聊天框。
从他发出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分钟。
他摁了下太阳穴，熄屏，将手机放到一旁，假寐养神。
半小时后，汽车抵达老宅。
两侧铁门大大敞开，院子里停着三辆车，间隙较大，他的车开不进去，索性停在外面。
边上那辆尤为眼熟，待下车朝里走，看清楚车牌号，顾聿衡不由轻晒。
这时别墅里传来一声：“总算盼到你来了，快来看看这些花瓶画啊怎么放合适。”
林慧昕听到汽车引擎声，知道外甥来了，赶忙迎出来。
循声望去，顾聿衡看见陆渊紧跟在小姨身后，满脸浑笑。
他语调平淡：“你怎么来了？”
林慧昕：“怎么说话的，小渊不能来了？是我叫他的。”
陆渊没理顾聿衡，看向他身后的刑秘书，自然地抬了抬下巴：“晶晶。”
刑秘书心念一动，但表面仍露出标准体面的笑：“陆总。”
林慧昕：“...你们认识呀？”
他们认识不奇怪，她意外的是陆渊对刑秘书的称呼，听起来俩人很熟稔。
刑晶晶面上挂着僵笑，不知该不该应。
陆渊：“见过几次，上回她跟顾聿衡一同去三亚出差，我也在，一来二去就熟了。”
顾聿衡没兴趣欣赏陆渊泡妞，对小姨道：“小姨，我们先进去。”
姨甥俩并排走在前面，陆渊跟刑晶晶便自然落在后面，一前一后。
“下周末有空吗，陪我去香港参加一场拍卖会？”
刑晶晶双手提着包置于身前，闻言偏头瞥他一眼：“下周末不知道会不会加班，最近比较忙。”
“又加班？”陆渊挑了挑眉：“我就说吧，给顾聿衡当秘书没好，你不如跳槽来我这，你不方便跟他提，我来。”
又在开玩笑了。
刑晶晶笑笑，还是忍不住为自家老板说话：“顾总开得薪水很可观，而且每逢加班出外勤还有额外奖金。”
这个职位放在整个北京估计找不出第二个薪酬这么高的。
陆渊单手抄兜，一只脚踩上台阶，看向她：“说的谁不能给出这待遇似的。”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刑晶晶抿了抿唇，眼眸低垂：“我们不一样。陆总，我将工作跟私生活分得很开。”
空气沉寂两秒。
“不错，”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也是，分得很开。”
“进去吧，你什么时候休假随时call我，我永远都有空，不论做什么。”
自从前阵子顾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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