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灵一大早就吩咐庄子上开始熬腊八粥。
那日不出意外,罗敏静拒绝了她回府的要求,理由是让她再多养养身体,因此她现在还在庄子上。
她对与回不回府无所谓得很,这种团圆的节日,这几年只要有绿萼和玉兰陪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贵太妃娘娘曾经也想召她入宫过节,太后娘娘没有不应允的,只那几年她带着孝,现在身份又不便,就没去。
寻常日子进宫陪着说说话没事,但这种年节期间,若她进宫参加宫宴,身边没有夫君,那几乎是把夫妻不和摆在明面上了。
这样只有玉兰和绿萼挺好的,不用看姜道全那张恶心的老脸,也不用和韦家人虚情假意,自己做主想怎么过怎么过。
她一点不觉得孤独落寞,反而自在得很,比如现在这庄子里就她一个主人,她想给腊八粥里面加什么就加什么。
京都这边的北方地区的腊八粥一般喜欢加入小米、莲子、栗子、红枣等,用红糖调味,熬煮时讲究“米豆融烂,果料入味”,甜而不腻。
而她祖籍清城那边的腊八粥口感咸鲜,选用大米、香菇、胡萝卜、火腿、海鲜等配料,佐以盐等调料熬煮,一口下去,浓郁鲜香。
她在京都生活了十多年,其实早已习惯了甜口的腊八粥,但是依旧会想念记忆中那一口鲜香滋味。
以前没有执掌中馈的权利,她也从未向阿娘提起此事,毕竟生在京都的小满月是不会知道世上还有咸口的腊八粥的,她不想刺激她。
曾有一次,阿娘看见她吃蟹黄酥,当场就发了病,整整十天把她拘在身边哪也不许去,抱着她喊满月。
后来她才知道,蟹黄酥是小满月最讨厌的糕点,一碰就过敏,此后她就细细打听小满月的忌讳,再也没有做出与小满月极其相悖的行为。
她知道,阿娘其实知道她不是满月是阿栀,知道她们是两个人,但有时还是发病或者恍惚时,还是会突然叫她满月。
她对此并不算很难过,她从小满月这里继承了阿娘的爱女之情,自然也需作为小满月回馈这段母女之情。
比起像她娘亲一样不知不觉病逝于姜府,有阿娘庇护,把她养成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她还苛求什么呢?
现如今自己做主了,幼时爱吃的那道蟹黄酥可以正大光明吃了,还有童年记忆中的那道腊八粥,今儿一早她就吩咐厨房按着方子煮了。
不过考虑到众口难调,还是依旧备上了甜口粥,咸口的怕没啥人接受,准备的分量很少。
果然,咸口的粥大家几乎只是尝了尝鲜,都不习惯这味道,连玉兰和绿萼都不吃,只有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腊八当日向来有傩舞驱疫和焚草送灾等活动,她只在京都城内见过官府组织过的大型的,还从未见过民间百姓自己组织的。
因此,她给庄子里的人放了半天假后,就带着绿萼玉兰颇为好奇地去了附近的村庄看了看,京郊没有宵禁,她们看得尽兴,直到更阑人静才返回。
皇宫宴会散场后,周清和就径直出宫,直奔韦府而去。
确认姜曜灵还没有回韦家后,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直接一拳砸在韦家大墙上,硬是砸出了一条裂缝。
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他回到周家,拿出一个大匣子,疯狂往里面塞东西。
“明日祖母若是寻我,就说我有事出门了,让她无需担心。”
将匣子塞得满满当当后,周清和依旧沉着脸,吩咐下人这句话后就抱着匣子准备离开。
突然他又想到啥,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黑着脸道:“等会,先快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沐浴完,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味道后,他穿上一身劲装,策马离开。
今日因腊八调整宵禁时辰,此时城门还没关,他出了城就直往京郊而去,只留属下们看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
“哎,你说将军大晚上出城干啥呢?”“不知道,这么急,还沉着脸,出事了?”“看着像去京郊,军营那边有事?”“嘘,别猜了,干咱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好奇,对看到的事守口如瓶,知道不。”
天上又开始飘雪,寒风依旧如刀子般凌冽,但比起上次夜里从军营纵马离开时,周清和却不觉寒冷,因为名为愤怒和心疼的火焰包围着他。
初见她时她脖子上那道伤口竟然是韦淮安那个小畜生弄的,脖子是何等重要的地方!当时她是不是都命悬一线了?
成亲后一直没有同房,这会让她在韦府遭受多大的非议,受到多少冷眼?韦家主母还从不认为自己儿子有问题,反而一直拿她立规矩,说她没用。
她生病后就将她送去庄子上,到现在也不接回来,为何要如此苛待她?!
该死的韦家人,一群有眼无珠的东西,将夫人娶回来不善待她就算了,还努力糟践她,他们不仅使明珠蒙尘,还将明珠踩进泥里。
周清和想着姜曜灵从前在韦家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大委屈,心疼得不行,又气韦家该死,后槽牙咬得咯吱响,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追风速度太慢了。
许是因着今夜见的傩舞和以往不同别有一番趣味,姜曜灵回来后还拉着玉兰和绿萼兴致勃勃地讨论了许久。
说着说着又饿了,她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直接就叫厨房做了宵夜。
这会儿宵夜吃完,她就到处走走消消食,就这么一小会,她也没打伞,就戴上披风上的帽子,玉兰给她准备沐浴的物件,绿萼则守在她身边。
她围着雪熊和雪狐转了好几圈,提起灯笼凑近看,“这狐狸尾巴又化了,正好,现在又下雪了,绿萼,去把我那刀拿来。”
这几日没下雪,又一直出太阳,她已经补救了许多次了,甚至还买了专门用来修补的小刀。
绿萼点头转身回院子,她蹲下将手里的灯笼放在地上,拢起一团雪,先堆了个尾巴雏形。
一墙之隔的周清和下了马,他不想像上次那样在正门前傻傻站着,然后让整个庄子都知道来客人了,这次还是如此那就太刻意,哪有每次赶路途中都歇在同一个庄子上,一看就有问题。
所以这次他悄悄地停在了她院墙边上,此时抱着匣子十分犹豫,虽然她院子里还亮着灯,但万一她睡了呢?把匣子放下就走?
正是这时,他听到院中传来了声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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