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闻宇也想不通，林睿这样畏首畏尾到底是在怕什么？
此时房间只剩几人，戚闻宇终于忍不住问林睿：“你跟贺襄……认识很久了？”
他问得很谨慎，也很巧妙。
林睿点头，这事虽然连袁静都不知道，但他没打算瞒着戚闻宇，毕竟戚闻宇和贺襄也算相识多年：“当然认识很久了，他是我……”
贺襄忽然打断林睿：“我累了，工作的事情能不能白天说？”
？
少年，只有你睡了一上午，而且一下午都在躺着打游戏。
在场的各位谁不是工作了一整天？
林睿瞥一眼贺襄，颇有怨言：“我们全都是为了谁？”
“我也没说我想要啊。”贺襄说，“你们想把我接下来的行程全都排满吗？我不同意。”
戚闻宇：“你不是很缺钱吗？”
“谁说我……”贺襄声音弱了很多，这事他反驳不了，他真的缺钱，最终只能用气声说，“那我也不想。”
林睿在一旁附和：“对啊，你当初不是因为没钱，才求着我签你吗？你爸妈那边还骂了我一顿呢。”
贺襄瞪林睿：“我哪有求你？！”
袁静作为永恒的和事佬，心平气和道：“贺襄，这些机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只要还想在圈里好好待着，就听话。”
除非你不想混了。
贺襄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犹豫着点了点头：“那也不能安排太多行程。”
“放心，不会排的太满，”戚闻宇说，“今天累了就去休息吧。”
可谓是把贴心做到了极致。
林睿又是一通场面话才离开，听得戚闻宇格外头大。
三人全都离开后，周遭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和安静。
戚闻宇盯着紧闭的房门，冲着对门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又低下头开始处理工作。
*
三人离开戚闻宇家后，袁静先行离开。
林睿看了一眼时间，对贺襄道：“我去你家坐一会儿。”
贺襄伸出胳膊做出了阻拦的姿势：“各回各家。”
“啧，”林睿说，“那个男生还在你家住着？”
“嗯。”贺襄有气无力。
“你妈妈的电话又打到我这里了，”林睿说，“有时间给她回个信息。”
“知道了。”贺襄说。
“之前我给你安排的那些电影和广告，你都不要，”林睿又问，“这次打算都接？”
贺襄瞥了林睿一眼：“你之前给我那些不如他的好。”
林睿：“……所以你是嫌弃我？”
在贺襄刚签入ST时，林睿确实给他安排了一些不错的资源，但大多被贺襄拒绝了。
新人刚出头，林睿不太敢冒险，给他的都是一些二流广告、或者一流剧的男n号，主要为了刷好感度。
贺襄拍了一两个之后便觉得索然无味，每次挣到一点钱就开始摆烂，林睿也毫无办法。
而此刻，贺襄也在想，为什么他没继续拒绝？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些资源全都是顶级的吗？
“还有一个问题，”林睿看了一眼对门，压低声音终于问出了憋了一晚上的问题，“戚闻宇他……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贺襄摇头，呼出一口气：“大概是因为我哥吧。”
少年时的恋人去世，将多年的遗憾补偿在对方弟弟身上，任谁都能脑补出一场深情大戏。
“是吗？”林睿歪着头满脸狐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贺襄：“那不然呢？”
“那他为什么搬到你对门？”林睿又追问，看了一眼贺襄的房门，就要往贺襄家走，“你还真打算让我在这跟你说这些？”
“别问我，我不知道，”面对林睿的一连串追问，贺襄开始有些不耐，拉住林睿，“你去问他啊，回你自己家吧。”
林睿沉默了几秒钟，认认真真盯着贺襄的脸看了一会儿：“其实你，跟你哥长得很像。”
贺襄猛然抬头，林睿的眼睛里倒映出他惊慌的表情。
有些事情自己胡思乱想是一回事，但被第三个人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像是希望的翅膀彻底被折断，就只剩下无尽地跌落和失重。
眩晕感让他有些头重脚轻，听不清林睿在叨叨什么，半推搡着将林睿送进电梯里，跌跌撞撞回了601。
小孔在沙发上已经睡熟，听到贺襄的动静揉着眼睛起身：“我看到热搜了，贺襄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啊。”
贺襄木然看着小孔：“是吗？”
手机陡然震动，是段志轩连着发来的几条消息。
【段志轩】：我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要告诉你。
【段志轩】：戚总他承担了退款的六十万损失，我给他打了电子借条，但是他刚刚给销毁了。
【段志轩】：他是什么意思？不想让我还钱了吗？我们订单退款其实也没这么多钱，我过段时间就能还他。
【段志轩】：这事情他不让跟你说，但我总觉得不踏实。
今晚从始至终，戚闻宇都没跟他提这事。
贺襄想起早上骂戚闻宇，想起最近对戚闻宇的冷眼相对。
但实际上戚闻宇并非变得冷血，他还是会为他、也会为那些人出一份力。
贺襄重重叹了一口气，又转头盯着小孔：“你觉得戚闻宇是个怎么样的人？”
“闻宇哥吗？他对你很好，真的很好。”小孔答非所问。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贺襄转过身，“你的眼睛需要多休息。”
*
第二天一大早，贺襄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的。
——因为前一天早上的意外，贺襄在睡前将自己的卧室门反锁了，没想到还是挡不住有人锲而不舍。
贺襄暴躁地穿好衣服，顶着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朦胧都遮不住他的怒气。
“你想干嘛啊？”贺襄起床气很严重，开了门就吼，“天天大早上敲人房门有瘾啊？”
“有……”戚闻宇下意识说了一句，又立刻闭了嘴，看着贺襄说，“快起来，马上去拍摄。”
“？”贺襄皱着眉，“什么拍摄？”
“水斯国际的第一期预告照片，”戚闻宇说，“昨晚我跟他们核对了流程，趁热搜热度还在，今晚九点发布第一波预告照片。”
“这么急？”贺襄眉毛拧得更紧了，“你昨晚是不是熬了一整夜？”
戚闻宇的眼睛周围是一圈明显的青黑色。
昨晚贺襄从对门回来，时间已经不早，戚闻宇一定是在他们离开后，又去跟水斯国际核对方案和流程。
然后这么一大早又来喊他起床。
再想到昨晚段志轩告诉他的那件事，贺襄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睡了，”戚闻宇满不在乎，推着贺襄往洗漱间走，“这时候就别问我了，快去洗漱，等下我带你去摄影棚。”
“也不怕猝死。”贺襄嘟囔了一句。
戚闻宇说：“还不是为了你的广告，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吗？”
“你做梦去吧！”贺襄转身进了洗漱间。
戚闻宇眨了眨眼睛，谁说梦里没有呢？
一晚上定好拍摄流程，还要约摄影棚和摄影师，熬到了天快亮戚闻宇才眯了两三个小时。
他确实很累，在等贺襄洗漱的间隙，连连打哈欠。
小孔贴心地帮他端来一杯蜂蜜水。
戚闻宇立刻拒绝：“谢谢小孔，我现在更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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