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竺青婷醒来,感觉头脑清晰了许多,昨天频繁的耳鸣也若有若无了,后脑的胀痛感消失了大半,好像只要不去触碰鼓包的地方,就不怎么疼痛了。
秦悠悠已经起来了,正轻手轻脚地在洗手间打理自己。
听到竺青婷的动静,她立刻走了出来,看着她的神色问到:“竺竺,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好多了,”竺青婷尝试着微微起身,动作比昨天流畅了许多,“耳朵也清净多了,就是后面那个包还有点感觉。”
秦悠悠松了口气,又叮嘱说,“那就好。等会儿医生早上查房,你仔细问问情况,然后把结果发给我。我得赶去团里了,医院这块早上贼堵!”她收拾好自己的包,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头,“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哈!”
“知道啦,快去吧。”竺青婷朝她挥挥手,看着病房门轻轻合上。
独自待在安静的病房里,她靠在枕头上,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开始放空自己。
九点刚过,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竺青婷以为是查房的医生来了,应了声“请进。”
门推开,柴云渡走了进来。依旧是标配的黑色帽子和口罩,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但竺青婷一眼就认了出来。
“柴老师?你怎么又来了?”她有些惊讶的问到。
柴云渡走到床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是在确认她的状态。
然后将手里提着的深色保温桶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给你送点早餐,”他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闷的,“饿了吧?”
“是有一点,”竺青婷老实回答,“悠悠走之前帮我在医院订了餐,应该快送来了。”
柴云渡动手打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甜丝丝的米香顿时飘散出来。
“我带了点小米粥,熬得挺烂的,先尝尝?”他边说边用勺子盛出一小碗,粥的温度他在家试过了,不烫不凉,恰到好处。他将碗递到竺青婷手中。
竺青婷木讷地接过小碗,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开来。她低下头,用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地舀着粥送进嘴里。
粥熬得火候极佳,米粒几乎化开,口感绵密,空了一夜的胃瞬间被安抚了。
这时,柴云渡又自然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那个她用过的一次性纸杯,摸了摸杯壁,发现水凉了,随即走到病房角落的饮水机旁,重新接了大半杯温水回来,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晕吗?”他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医生来查过房了吗?怎么说?”
“好多了,真的,头不怎么晕了。”竺青婷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有说服力一些,“听护士说医生一般是九点上班查房,估计马上就该来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拿着查房板子走了进来。他没有认出坐在一旁的柴云渡。
“竺青婷是吧?感觉怎么样?”医生一边翻看记录一边例行询问,“昨天晚上有没有出现恶心呕吐的情况?耳鸣和眩晕感还有吗?”
竺青婷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柴云渡就在身边坐着,她实在不想把自己那么狼狈呕吐的事情说出来,感觉极度有损形象。但面对医生的询问,她又不能不诚实以告。
她垂下眼睫,略带窘迫的回答,“嗯……吐了……两次。耳鸣是一阵一阵的,后来我就强迫自己睡觉,睡着了就感觉不到了。”
医生在本子上记录了几笔,语气平和地解释,“这都是脑震荡后比较常见的现象,因为脑干受到了冲击,会引发呕吐反射和听觉神经的异常。今天再观察一下,如果呕吐停止,耳鸣减轻,就说明在好转。”
例行问询结束后,医生走上前来,“来,侧一下身,我检查一下你后脑的伤处。”
竺青婷紧张的感受着医生的手指轻轻拨开她脑后的发丝,然后触碰到了那个鼓起的包块。
“嘶——”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嗯,肿胀范围没有扩大,局部有点瘀血发青了,正常的,过几天会慢慢消散。”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念叨着,“就是你头发上这些发胶,粘连得比较厉害,等出院回去洗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动作一定要轻,千万要避开肿胀的这个地方,不要用力揉搓。”
“!!!”
医生的话惊的竺青婷身体几乎石化,甚至忘记跟医生回话,还是柴云渡跟医生道谢并送走了他。
此时竺青婷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头发!
她是从节目录制现场直接被送来的,秦悠悠只帮她卸了脸上的妆,拆了复杂的发髻,但根本没条件洗头,只是勉强用梳子梳通而已。
她居然就以这样一副邋遢狼狈的形象,面对了柴云渡这么久!!!
“我的形象啊啊啊啊啊!!!我现在头发肯定像被胶水糊过一样,一缕一缕的!!!丑死啦!!!不想活了!!!”竺青婷在心中呐喊着。
柴云渡将门微微带上,这才注意到竺青婷的头发,建议到,“我常去做发型的那家造型店,服务很细致周到。我帮你预约一下,明天出院后直接过去,让他们帮你仔细清理一下。”
竺青婷依旧保持着背身的姿势,声音闷闷的。“不、不用麻烦你了。我家楼下理发店我也办了卡,有时候演出完发胶喷多了懒得自己洗,就去那里洗。我明天自己过去就行。”
“不麻烦。”柴云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他走到床边,“你现在是特殊情况,需要特别小心。普通的理发店,手法可能没那么细致,我不放心。”
总是这样!他总是用这种听起来理所当然、却又处处透着超越普通合作伙伴界限的关心,说出让她心跳失衡、脸颊发烫的话。
竺青婷觉得,自己不止是脑干受到了冲击,连带着理智也被冲击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身来,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也不想要迂回装不明白了。
“柴云渡,”她从未当面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里带着破釜沉舟的认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么……特别?”
柴云渡伸出手,轻柔的揉了揉她没有受伤的头顶。
“傻瓜。转这么快头不疼吗?我的心意我想你能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深邃,“但是,记住医生的话,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嗯?”
好吧……
被他这么一说,竺青婷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股鼓起勇气问出口的劲儿瞬间泄了。
她有些赌气似的,不再看他,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自顾自地刷了起来。
昨天秦悠悠严禁她费神看手机,现在总算可以刷手机了。
打开微信,密密麻麻有不少消息,都是看到昨晚节目意外,发来慰问的亲朋好友。
她开始一条条礼貌地回复报平安。
这时,她看到了孙奥的聊天页面,这个大男孩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字里行间充满了内疚和自责,反复询问她的情况,迫切地想要来医院探望她。
竺青婷看着那些充满懊悔的文字,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舞台的意外谁都无法预料,自己从来没有怪过他,甚至还有点心疼他只拿到第四名。
但现在这副病容憔悴、头发糟糕的样子,她实在不想被除了极亲近之人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但她更清楚孙奥的性格,如果断然拒绝,这个大男孩恐怕会一直陷在自责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犹豫再三,她还是回复了消息,简单说明自己情况稳定,并告知了医院的名称和病房号。
做完这些,她抬起头,看向安静坐在一旁、似乎正在用手机处理工作的柴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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