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我不知道的，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但是这么多年，你有真心的管过我吗？16岁那年，我就已经可以工作了，我找时间的兼职，周末。”
“寒假暑假我都去赚钱了的，我也给你买了东西，我没有吗？我知道是我错了，但是我也无法”苏寻韫快崩溃了，语言组织能力更加糟糕。
“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让你给我买东西了？给我买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是你们那些朋友好，随随便便买，就是一大堆东西，我也可开心了”林细嫣语气依旧平常，又喝了一口水。
苏寻韫好像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
“妈，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是，你为什么就不回答我的？我说的，你有认真听吗？你有认真听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吗？可是你没有……”
林细嫣愣了一会：“算了，我懒得管你，我不想听你解释。”
“对是的，我做错了，这么多年来，我在十二三岁的年纪，那个时候你没有给我钱吧？甚至连过年的钱都没有，在那个年纪之前，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买”苏寻韫说了一会，见林细嫣依然没有反应，心里便就低了一沉。
“后来我也给你买过东西啊，我做手工，在班里卖钱，后面积攒的钱，无论是母亲节生日还是什么，我都送过你礼物，您如果觉得这些的话，可能或许是我太天真，但那个时候，那个年纪应该足够了吧”
林细嫣甩了一下手，手机却被重重的摔在茶桌上，很暴躁的语气：“我怎么知道你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心思，说什么朋友，什么朋友啊，我看朋友就是，”
说完，就回了房间，拿出一沓纸，甩在苏寻韫身上。
“你看你！什么朋友！女朋友吧？同性恋恶不恶心？正不正常？我有说你了吗？我就是忍着不说，听你解释什么，你刚才是在给你女朋友打电话吧？你们都是一样的恶心，不正常，正常人谁会和同性谈恋爱？”说着，又用眼神盯着苏寻韫。
苏寻韫不敢说话，身体僵住了，看着飘过来的照片……
全都是她和念鹤秋的亲密照，也不知道是被谁拍下来的。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开始害怕了，她的身体在颤抖，再也控制不住，无法控制住自己，全身都在抖。
她想要蹲下来捡起那些照片，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蹲不下去。
关节的疼痛，让她更加难忍，躯体化更加厉害。
压的她喘不过气，就像下一秒就要爆发，心里无数个声音。
“苏寻韫，你究竟要怎么做？”
“如果太难受了，就去死吧”
“很难受吗？这是你应得的”
“快去死吧，已经够了你难受了”
……
但她不能。
太难控制，还是心底里无法接受的痛。
“你就装吧？中学时就看你不对，装什么抑郁症，我看你都是装的，真的就不知道你的，还学着别人同性恋？你们这个年纪，朋友和恋人都分不清，真不知道学习是干什么的”林细嫣还是纠缠不清，死咬着不放。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苏寻韫！！？阿姨应该是担心你，你开门……”念鹤秋在门外说。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苏寻韫突然挂断电话，就应该是出事儿了。
苏寻韫不敢打开门，也打不开门。
林细嫣推了一把苏寻韫，苏寻韫直接被林细嫣推在地上。
“让让让，你女朋友来了，我给你开门～给你女朋友开门呢”说完，就又笑了一下，对着念鹤秋说“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呀，就是你，知道是朋友还是恋人吗？真恶心”
念鹤秋看见们一开，和坐在地上的苏寻韫，心里更加紧了起来。
把她扶了起来，看见林细嫣的模样：“阿姨，您如果是觉得，我带坏了您女儿的话，我可以走的，但是您女儿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对她好，我知道在你眼里，可能我们都是肮脏的人”
“但我的肮脏，请您不要把她放在您女儿身上，如果是我错了，我可以走，但是还是要好好对你女儿，我知道，可能在你眼里我没有这个资格，我也不配，可是我是真心的喜欢她，我希望，她永远快乐”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寻韫感觉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身体与一切都变得暖和起来。
在那段时间里，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苏寻韫这意识是模糊的，眼睛虽然睁开着，可能在旁人看来，她是一个很清醒的人，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的意识是模糊。
眼前看不清什么，身体上的痛苦，语言上永远无法说出口，耳朵也只听得清一些模模糊糊的对话声。
后来，她听清了她妈说的话“是我错怪了你们……”
但也只听清了这一句。
但还是模糊的。
那一刻，她再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光。
桂花很普通，可属于她的那只桂花，早就被别人换走了。
但就在光影突然出现的时候，念鹤秋带着她的桂花，走来了。
……
“你不能离开”念鹤秋瞬间恍惚了神，只是眼睛正好注视着苏寻韫。
“离开？什么离开？我不会离开你的”
“嗯，没什么，那，今晚你来我家，给我煮螺蛳吃？”念鹤秋的语气有些微妙，但总是猜不出话语下真正的含义。
念霜水突然推开门进来，病房里的窗帘也随之飘动了起来，也把她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妈，你干什么？”念鹤秋的语速极快，也差点听不懂她到底说的是什么，字语是含糊的，但依然很坚定。
“我回来了啊，我把出院手续办好了，哈哈，我这刚刚走的时候就看见液快输完了，我就原本是想去买东西的，但是你们都说你们想吃什么螺蛳粉，那很好啊，就是太臭了，我们等一下要出院才能吃，回家煮”
念霜水又摸了一下念鹤秋的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又说：“正好，我也想试试，螺蛳粉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招你们喜欢，我虽然老了，但是是要跟着你们年轻人的思路走啊哈哈。”
念鹤秋默默的听着泪水却始终忍不住往下流，不是因为感动，是因为怜惜。
而此刻，念鹤秋偷偷瞟了一眼旁边旁边的苏寻韫，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把眼神收了回去，望向她的妈妈，“妈，那个，我朋友说，不是，我想带我朋友去我们家可以吗？我想……”
念霜水也并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说了句话：“好啊，随时欢迎啊”说完，就看向了苏寻韫“阿姨给你们煮螺蛳粉。”
“不用的，谢谢阿姨，要不螺蛳粉我来煮吧，我觉得，螺蛳粉我煮来应该很好吃，我喜欢煮有关于粉的东西，所以交给我好啦。”
“这……阿姨怎么好意思呢，你们都是小孩子嘛，当然是还是我来煮好一点”
“不，阿姨，这些我都经常做的，我很喜欢，您放心，我很拿手的，就煮个粉而已。”
“啊，这”
“妈，就让她煮吧，我和她一起”念鹤秋这是开了口。
念霜水点了点头：“哦那行，我们去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
那是很少的一次，她们一起做的事，至少在这个时间内，在这个系统当中，念鹤秋也就相当于在少数，能够在过去的改变却不会改变结局的唯一快乐。
她不知道是在这个世界，在那过去的一年当中少数不多的唯一不同。
‘唯一’这个存在，也存在。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还是这样重复着，只是，念鹤秋还是不敢和苏寻韫说更多的话，也和那个‘世界’一样，苏寻韫总是来探寻三班的门。
她好像还是被附了身，虽然重来一次，但好像，她也并不能改变什么，虽然系统给她的，也不能改变，但她也没有什么想改变的了，无法。
可转眼一到了初三，初三生活的繁忙，又开始了，窗外的一切都充满了难闻的气味，不是原本上的，而是根本上的。
……
那天一早，就有无数声音在整个校园传播。
念鹤秋想起来了，在曾经，她无法改变什么，或是见到这些无动于衷，只是见着谣言快速散播。
各种难听的语言。
一个女生在和她的朋友们说：“你们听说了吗？十班那个女生，初二的。”
“啊，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就是啊，我听说，那个女生，私生活不好，没有规范好自己，得了性病。”
甚至是同为女性的人，毕竟在那个年代，无人发声。
“啊？那是不是，和很多人上过床啊？好恶心，真可怕，才初二啊”
“或许是吧，不然怎么得到性病？不是自己没有做过那种事，怎么会得性病啊？”
那个女生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就是啊，私生活不检点，不可能不让人不说吧？咦，这么会有这种人啊，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人”
“那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那个女生笑道：“死了呗”
“那很活该了，真是”
一个男生过来，听见了，也凑了进去：“你们女生该不会以后都会这样吧？都会得性病？”
“怎么可能？我又不会随便和人上床，只有私生活不检点的人才会，谁tm会啊，那不成你会啊？”
“还有，我听说同性之间还会得艾滋呢，艾滋更可怕，永远治不好”
那个男生说：“什么啊，是两个男的才会容易得艾滋，我又不喜欢男生，怎么会，再说，同性恋好恶心，想想就恶心”
“嗯确实，我也觉得同性恋恶心，两个男的或两女的怎么能够在一起？真够恶心的，也就只有异性之间才可以。”
有个女生在他们之间小声说了一句：“但我觉得，喜欢同性并没有错啊，而且，性病应该不至于死亡吧，而且，也不至于就是上床才会得啊……”
那几个女生突然怼了上去：“哟哟哟哟哟哟，安静小公主来啦？学霸呢？平时不出声，在这里磨叽，难不成，你喜欢女生啊？咦，你该不会也很脏吧？”说着，又做出了一种表情，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很大的浮动，但就是让人知道，让人感到恐惧。
“我操，你该不会真的……？在这里装傻白甜吧？”那个女生说。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你们不要乱说”小女孩被委屈急了，手上还抱着书，被步步紧逼，一直在退后。
“我走了，对不起，你们不要再说了，这就是不正确的，你们不要再造谣了，这是错误的！”但是，她依旧说，即便很委屈。
“切，成绩这么好有什么用，你班级第一，我也是班级第二，你就比我高那么几分，我也照样可以超过你，在那里装什么清高，每天那么努力读书，最后还不是那样，学习这东西要靠天赋，可是你没有。”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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