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人美心黑,所向披靡》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你病逝吧!!
皇帝的这句话像一闪电劈中了柳皇后一般,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莲儿,朕一直对你很好,从来没有辜负过你。”皇帝撩袍迈过了流云阁的门槛,幽深的目光牢牢地锁住皇后的视线。
“朕答应你的, 从来没有失言。”
“为了你, 朕不惜和顾镜决裂。”
“朕答应, 把这江山给我们的儿子,也不食言。”
“你放心。”
每走近一步, 皇帝映在柳皇后眼中的影子便清晰了一。
他的神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 这几句话似倾尽了他最后的柔。
可字字句句中藏着的却是冰冷的杀机。
皇帝转头看向了守在阁外的梁铮,只轻轻扫了他一眼,梁铮便心领神了。
“文升, 大用。”梁铮对着带来的两个青衣内侍唤, 抬手指向了水阁内的柳皇后。
两个中等身量的青衣内侍就昂首阔步地迈入流云阁,向着柳皇后一步步地逼近,两暗沉的影子压迫性地投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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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间就给了皇后一种危机来临的压力。
看着这两名来者不善的内侍,柳皇后心头猛地一跳, 丽容发白,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皇上, ”她勾唇一笑,笑得凄然, 觉得己真是一个可悲的笑话,“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他杀了她的大哥, 她的侄儿, 她柳家满门……现在,他终于要对她下手了!
那三的药膳, 果然是他故意喂她喝的。
甚至,刚刚他赏赐的那碗血燕窝里必是下了“神仙倒”吧。
他就是要让她死。
让她与阿泽为顾镜母子腾位置呢!
他还有脸说什么要把这大景江山给阿泽……假的,全是假的。
过去这二十年,她一直是在为他人做嫁裳。
她的儿子,也只是顾镜儿子的挡箭牌而已。
而她竟然愚蠢得被他骗了这么年,直现在才想白……
柳皇后通身上下一片冰凉,阵阵寒意直入骨髓,眼里更是充斥着绝望、悲痛、怨恨的绪。
两个青衣内侍已经一左一右地围了过来,仿佛人形牢笼般困住了皇后,其中一个中年内侍从袖中拿一条白绫,皮笑肉不笑地说:“娘娘,得罪了,今奴婢送娘娘一程。”
他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毫无敬意。
皇帝避开皇后的目光,微转过了身,枯瘦的手指拭过苍老的眼角,:“皇后病逝在万寿节。”
“朕心痛难当。”
他仰首望着流云阁外的碧空,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不忍去看皇后。
两个青衣内侍还在一步步地朝柳皇后逼近,柳皇后狼狈地往后退了两步,面带惊恐地看着那个手执白绫的中年内侍。
此时此刻,在她眼里,这两人宛如拎着锁魂链逼近的黑白无常。
柳皇后强行收住了脚步,从那珠光宝气的钗冠袖子都在簌簌发着抖,惶恐得不能己。
她心里其实还有很话想质问皇帝,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和他们的阿泽!
但她更知,这个时候,质问无用,求饶亦无用。
皇帝早在亲口喂她第一口药膳的那一刻起,就铁了心要她去死了。
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皇帝真是好狠的心啊!
柳皇后闭了闭眼,半晌,才缓缓地点了头,艰难地说:“皇上,我愿意为了阿泽去死。”
“我相信您。”
她纤白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帕子,九龙四凤冠上垂下的珠串簌簌摇曳,一副强忍着害怕的子,柔柔弱弱。
“皇上,当年我在宁王府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帮我取下了挂在树上的纸鸢,我就对你一见倾心。”
“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清晖园,我倚在栏杆边喂鱼,栏杆腐朽断开,我差点落水,是你拉住了我。”
“第三次是在皇觉寺的元宵灯……”
柳皇后柔蜜意地娓娓来,听得皇帝心尖一颤,往昔那些甜蜜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转头再次看向了泪眼盈盈的皇后。
两人目光对视,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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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皇后接着:“那时候,你问我愿不愿意等你,我就一直等着你。”
“哪怕错过了花期,也一直等着,不管旁人的闲言碎语。 ”
她深款款地看着皇帝,眸子似有千言万语,荡气回肠。
皇帝注视着她,此刻的距离,皇后的
脸上像是蒙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让他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柳听莲。
清纯动人,我见犹怜,袅娜似弱柳,似乎风一吹就飘走般。
他知当年他们兄妹寄人篱下,日子并不好过,尤其莲儿迟迟不嫁,更是引来了不少闲言闲语。
“当年,我就说过,我愿意为了诏郎你去死。”柳皇后梨花带雨地诉着衷肠,“现在也一。”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走向了皇帝,皇帝一时心神恍惚,似乎看了年少的柳听莲朝着己走来。
两个青衣内侍犹疑不地看向了站在流云阁大门外的梁铮。
见皇帝抿唇没发话,梁铮便打了个手势,也示意那两个青衣内侍不用拦,那两人就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
“干爹。”这时,内侍山海步履匆匆地穿过竹林走了过来,附耳对着梁铮小声禀了一句。
梁铮甩了下手里的拂尘,看了看音阁那边,挥手示意山海退一边。
再往流云阁内看去时,柳皇后已经走了皇帝跟前。
“诏郎。”柳皇后依恋地将脸庞依偎在了皇帝的胸膛上,一行清泪眼角滑落,“在我‘走’之前,想再和你说说话,好吗?”
“我们最后再说说话。”
她皇帝单薄的胸膛中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皇帝的心中又是一阵荡漾:若非柳汌,他与她又何至于走这个地步。
罢了,她终究也是他宠了二十年的女人,终究是大皇子的母。
皇帝挥了下手,梁铮便意地把那两个青衣内侍从流云阁里叫了来,令他们先退下,他己也往后退开了几步,不近不远地站在了四五丈外。
“诏郎,你要永远记得我。”柳皇后垂着脸说,在皇帝的胸膛上依偎了一儿,突然,她踮起了脚,双唇缱绻地贴住了他。
皇帝觉女子柔软的舌尖挑开了他的嘴唇,有什么液体被渡了他口中,带着她的体温。
皇帝一愣,下一刻,皇后更缠绵地与他贴在了一起。
良久良久,两人的唇才开。
她又缓缓地将脸靠在他肩上,发冠上的珠翠轻擦着他的鬓角。
“皇上,”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的声音,轻轻说,“为了阿泽,我愿意病逝。”
皇帝抬手在她纤弱的肩膀抚了抚,轻轻叹:“放心,大皇子是朕最心爱的儿子。”
这句话听在柳皇后的耳中,像是又往她心口狠狠地捅了一刀。
她脸上露一个惨淡悲凉的笑容。
是啊。
顾非池比她的阿泽还大上了两岁。
他最心爱的“大皇子”是顾镜的儿子!
柳皇后一手攥住了皇帝胸前的衣料,染着大红蔻丹的指甲在黄色龙袍上外刺眼,似是衣料上染了血般。
她轻轻柔柔地说:“那为了我们的阿泽,皇上也驾崩吧。”
她在“阿泽”这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音量,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什么?!皇帝愣了愣后,两剑眉深深地皱起,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皇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
皇帝刚想说放肆,话嘴边,忽觉得腹中一阵剧烈的绞痛,似有一把刀子在他的肠胃里反复绞动般,喉咙也泛起浓重的咸腥味。
“咳咳咳……”皇帝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不能抑,咳得脸都红了。
这种咳嗽中带着咸腥味的觉太熟悉了。
前些,他就是这地咳着血,也就是后来不再吃皇后端来的“药膳”了,这才稍稍好了些。
“神仙……倒?”皇帝沙哑着声音。
她刚刚借着亲吻给他喂了神仙倒?!
“您说什么呢?”柳皇后一脸无辜地反问,随即她又把声音压低,凑在皇帝耳边小声说,“臣妾和您同共死,您说好不好?”
“当时您亲口答应过臣妾的,与臣妾共白首,则同衾,死则同穴。即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也永远在一起。”
“咳咳……”
说着,柳皇后也咳了两声,扬起的嘴角淌下一行暗红色的血。
她在笑,笑容在黑血的映衬下,外诡异阴冷,与她平日里柔弱的气质形成了鲜的对比。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皇帝,语声更柔:“为了我们的阿泽,好不好?”
她的眼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其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与狠厉。
看着此刻面容扭曲的皇后,这一瞬,皇帝又回忆起了那的梦,梦中,柳听莲在他怀中变成了一具枯骨。
皇帝重重地一把推开了她,仿佛她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咬牙切齿地对着水阁外的内侍们下令
:“动手。”
这两个字皇帝几乎喊破了音。
他实在太过激动,又倾身咳嗽了起来,几乎要心肺咳了来。
“快,梁铮……传太医。”皇帝边咳,边吩咐。
梁铮喊了声“山海”,让他去传太医。
另外两个青衣内侍拿着白绫又朝阁内踉跄后退的柳皇后逼近。
他们的身形看似瘦弱,但动作敏捷有力,其中那个二十岁不的小内侍两三下就将柳皇后纤弱的双臂桎梏了她身后。
另一个拿白绫的中年内侍泽毫不留地将那根白绫缠上柳皇后的脖子,用力抽紧。
柳皇后双目瞠大,挣扎着,想挣开小内侍的手,可她的那点力量在他们俩跟前,犹如蚍蜉撼树。
她奋力挣扎着,可脖子被白绫牢牢勒住,根本发不声音,只从喉底吃力地发“吚吚呜呜”的声响。
脖子上的白绫持续收紧,她的脸色发紫,喘不过气来……
她是要死了吗?
不,不。
她口鼻中的气息愈来愈少,心中的恐惧翻江倒海般涌来。
“不要!”
意识涣散间,她听了大皇子激动的喊声钻入耳中。
她努力地循声望去,远远地看唐越泽朝这边奋力地奔了过来,越来越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泽,她的阿泽。
柳皇后的眼中闪现了希望的光芒。
“母后!”
唐越泽一脚狠狠地踹开了那勒着白绫的中年内侍,又强势地把那个锁住皇后双臂的小内侍也推开了,将皇后纤弱的身体护在了怀里。
“母后,您觉得怎么?”唐越泽关心地问,气息急促紊乱,脑子里更是混乱如麻。
方才他在音阁看戏的时候,有一个内侍急急地过来跟他禀说,帝后大吵了一架,皇帝一气之下,想杀了皇后。
原本唐越泽其实有些不太相信,毕竟父皇一向宠爱母后,珍若性命,但他放心不下,还是赶紧过来了,想看看底是怎么回。
没想,竟然看了这令他心魂俱裂的一幕。
“咳咳。”柳皇后双手捧着己的脖颈,发低哑的咳声,□□,那白皙纤弱的颈项间一青紫的勒痕触目惊心。
唐越泽一手轻抚着柳皇后的背,两眼通红地看着几步外的皇帝,嘶声:“父皇,要是母后犯了什么错,求您宽恕她吧。”
他实在不懂,母后底是犯了什么弥大错,让父皇不惜要她的命!
“……”皇帝这儿是怒火中烧,心中除了愤怒,更有恐惧。
偏偏他最爱的儿子又在维护皇后,站在了己的对立面。
“你问她……”皇帝气急败坏地指着被唐越泽搂在怀中的柳皇后,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虚弱地说,“她……她是要弑君。”
皇帝浑浊的眼眸中几乎喷火来。
弑君?
唐越泽木呆呆地去看柳皇后。
柳皇后终于稍微缓过了劲来,一手抓住儿子的袖子,神中带着些许癫狂,有些语无伦次地急切:“阿泽,你父皇这是病了……以后不有人跟你争的。”
“顾镜的儿子,永远争不过你。”
“你才是未来的大景子!”
柳皇后的表有些狰狞,嘴角还淌着一行黑血。
大哥说过,这‘神仙倒’若是一服用一滴,让人看着似病弱,一点点虚弱至死,任何人都只以为此人是缠绵病榻,抱病而亡。
可若是一次性饮尽,便咳血暴毙,神仙也难救。
皇帝至今没有给顾非池正名,顾非池就只能姓顾。
二皇子才五岁,其他的几个年岁更小,长不长得成还不好说。
太|祖有遗训:国不立幼主,幼主登基乃亡国之相。
只要皇帝现在死了,她的阿泽就是名正言顺的“大皇子”,是唯一一个成年的皇子。
她使唤郑姑姑去乾清宫看过了,那份立储诏书还在那个匣子里。
只要皇帝死了,这就是遗诏。
他亲笔写下的遗诏。
她的儿子君临下。
她赢了。
赢了顾镜!
而她就是死了,也无憾!
柳皇后的眸子里绽放异常亮、异常强烈的光芒。
“什么顾镜的儿子?”唐越泽一头雾水地蹙了蹙眉,没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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