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眼帘上不停地淌下,视线只留下一片腥红。李纯来不及拭擦眼睛。
他耳边,只有喊杀声,刀兵相错鏘声,铁器刺入肉的“撕裂”声,这种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引起耳鸣有失聪之感。
李纯只有机械地向前冲杀。他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身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伴。
他向前冲,向前砍杀,刺倒一切阻挡自己的人。李纯只想活,他要活下去。
李纯脑子里全是,活下去的念想。他坚持住,不让自己倒下。他知道倒下去,他永远也站不起来了,他就要死了。
李纯还站着,他前面再也没了直立的阻拦他的东西。他便站直着,麻木僵硬地站着,一动不能动作了。
李纯很疲惫,他脑子里一个声音,告诉他离开这里,哪怕他足有千斤重。他提脚的力气也没有,他也麻木机械往前挪移脚步。
“离开这里,往前走!”李纯站停一下,再一次努力机械地往前走。他身后留下的是片血肉的绞杀战场。
李纯没有视线,没有感觉,李纯只有强大的信念,支持他走下去。李纯走着,走着从个斜坡摔倒翻滚跌下去。
然后李纯滚落进滔滔不绝的江水中。这两日上游下了暴雨,雨水形成洪流,李纯眨眼间消失在洪水中。
从尸山中摇摇摆摆,爬起来的人,陆陆续续从远处聚起的人,他们看到这一幕。
李纯残余的武略军,他们惊魂绝魄地大吼大叫着冲向大江边。他们唯有看着丽江水,愤怒的咆哮着向东而去。
他们追着洪峰,沿着大江岸边奔跑,绝望又愤怒地嚎叫“主子!……”
一群人追着涛涛洪水跑,一个个又无力地仰头,栽倒在江岸边。
大江口有岔道,又有岔道。岔道前面有浅滩。洄流水卷来许多上游冲刷带下来的财物,搁浅在这片滩涂地,附近村民趁着洪峰期从洪水中抢夺来许多财物。
洪水浪涛中小舟上有渔人,他们在潮水中打捞些财物。滩涂上有妇人孩童,她们在捕捞鱼虾,打捞洄水沱卷来的家具和树木。
“看!冲来一片木材,黑压压一片。”
“小心!别硬碰硬!放水排,阻一阻,再拉到洄水沱来,过来大家加把力气,把水排竖起来。”
人群大呼小叫。浪潮中弄潮的渔人,飞快的拉起两岸的水栅。这是一排竹筒栅栏。
巨浪中的首排杂物与水中浮吊起来的竹排撞在一起。堆积之物散开来。等再聚时,小舟上的人或甩绳套,或以竹竿拦,他们使用各种办法把水中财物往岸边洄水中拦截。
众人时时发出阵阵惊叹!他们竞打捞到两辆沉沉浮浮的马车,十个大大的酒桶,铜制的各种动物样的物品,还有各类家具。
“啊!”又一声惊叹“又一个死人!”
“不知怎么回事,这三天总有死人漂下来。”
“还管不管?”
“这吃人的世道!”
“同是人,何必自贱。几锄头,挖坑埋了的事。”
“也许尸身上有浮财,当安葬费用也好!”
论议声中:“这是第十五具尸体!”
“这尸体真强壮,死了还抱着大木头不放!”
众人听到跑过去一看,果真抱着根滚木。有人瓣他手,惊呼声:“活着!是个活人,他可真命大”
村民议论着抱起少年。人们议论他长得可真好看!又被他身上,被水泡得发白溃烂的伤口而心惊!
众人把他拖到岸边,斜倒挂在木板车上!
“啊!”有人又惊叫一声道:“马车里竟绑着个人,已经淹死了!他穿得可真富贵,发财了啊!”
人们又蜂涌围观。“啊!这个尸和那个少年郎一样样的真是长得好看。”
“再好看,成了尸体还好看个鬼,死人都一个鬼样子!”
“同人不同命啦!两个一模一样的长相,一个富贵奢侈,一个却衣不敝体穷鬼一个。”
“一个活命,一个成死鬼,说不准哪个命好哩!”
“你说,他俩会不会是双胞胎。”
“要是双胞胎,这家里一下死两儿子还不疼断肠子。还是赶紧捞货回村,族长会有打算的。”人们议论着忙活搬运财物,打捞广东西。
等到午时,才有两个壮汉用板车把挂置在推车上的李纯推走。
“这个穷鬼,衣不敝体身无一物,谁花银钱请大夫救他,谁会救他。"
“拖回去,就没我们的事了。族长,村长自会拿主意的。"
李纯感觉到了疼痛!疼痛传达到浑身的肉,骨头里。这剧痛突然沿着股脉络钻入头脑中,“轰轰轰”李纯脑子里给剧痛霸占。
李纯只要活着,这种念头在他痛不欲生的痛感世界中,让他保持理志平稳控制着坚持呼吸。
他开始调整呼吸,来让自己坚强地活下来。
“奇迹!真是奇迹!这人得有多强大的毅志力才能坚持活着啊!”
有人在他身边感叹,大概是个老男人。李纯猜想,毕竟耳鸣巨痛中。
有人喂他药,他咽下。他为了活着,拼尽全力地咽下到嘴里的任何东西。
李纯还能调整着呼吸不让痛苦断绝他呼吸。李纯坚持很久,直到他听见了清淅的说话声音。
他们在议论他。有人说:“少爷命真大,劫匪绑架,被追杀,掉进江水中漂浮两百里,还不死!’’
有人说:“可惜了少爷白玉无瑕的身子,以后全身成了疤。"
有人说:“少爷被丽娘欺骗结交上绑匪,遭此大难。回家养好伤,少爷会不会还是不改初衷。丽娘要什么就送什么,丽娘做什么,公子就做什么啊。”
李纯想着“我是谁?我在那儿?我在干什么?”
李纯想:“只要活着就好了。”
李纯睁开眼,看见移动着车顶篷。
同车的少女娇俏,她微微一笑犹如春花盛开。
“我是谁?我是谁?我在哪儿?”李纯问喂他喝药的女子。
少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惊慌地喊“爹,爹啊!我们的少爷傻了,不认识自己了!你请的神医行不行啊?”
神医孙无忌,药王孙思邈之玄孙。他对李纯的身体又是摸又是诊脉。神医又询问李纯的身体状态一遍,喧布李纯失忆了。
一群人围着李纯,议论纷纷。李纯很失望,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李纯被重新教导。孙大福教授他学习认识文字。李纯什么也不懂了,连字也不认识。
管家孙大福告诉他:“少爷你叫屈玘。父亲叫屈臣,母亲叫沈无心,妹妹叫屈珍珠。’’
“我们的家就在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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