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的日头,暖得正好,不燥不烈。
镇国将军府的事告一段落。
焦氏也开始打起了心思。
儿子早已到了开蒙年纪,蒙馆里的浅学细识终究难成气候。
若想为将来入仕铺就坦途,族学才是必经之路——这一步,绝不能含糊。
族学里的先生都是饱学之士,同窗也皆是适龄子弟。
若是能顺利入了族学,不仅能学得真学问,更能早早和那些世家小辈打好关系。
将来儿子入仕,便多了几分旁人不及的底气。
她要为儿子筹谋了。
这日,焦氏在屋中煮了奶茶,遣人去请温毓过来。
她亲手执壶,为温毓斟上一杯。
琥珀色的茶汤冒着细密的热气,清雅的茶香与醇厚的奶香缠缠绵绵。
浓淡得宜,沁人心脾。
焦氏抬眼时,眼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道:“这是用上等红茶掺着鲜奶细细熬的,还加了些冰糖收稠了滋味,你尝尝,可合口味?”
温毓接过杯子,浅啜一口后眉眼弯起,诚恳赞道:“味道极好,从前在家乡也喝过,却远不及表嫂熬得这般香醇浓厚。”
“这煮奶茶的门道可不少呢。”焦氏放下茶壶,和她讲,“先是火候得盯紧了,不能急也不能懒,还有红茶和鲜奶的比例,差一丝味道就偏了。”
“一杯奶茶竟有这么多学问。”
“还是老太太在世时教我的。”焦氏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望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声音低了几分,“老太太最是钟爱这一口,常说红茶性温,配着鲜奶熬煮,既养人又解腻。我跟着学了好些年,才算摸透了里头的火候。”
温毓下意识问道:“老太太几时去的?”
“五年前去的,也算得是喜丧了。”焦氏话音刚落,话锋陡然一转,“说起来,老太太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偃儿。那孩子也着实念他祖母,那时他才三岁,按理说懵懂无知,可老太太走的时候,他硬是哭了许久,还生生烧了一场,把我和他爹都急坏了。”
她说着,目光若有似无地胶着在温毓脸上。
眼角的余光紧紧捕捉着对方神色的一丝一毫,生怕错过半点反应。
温毓闻言,顺着她的话头接道:“偃儿小小年纪就知孝意,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家里这偌大的生意,日后也正需要他这样的孩子来接手。”
焦氏心中暗忖“来了”,眼底飞快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亮色。
随即又压下,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与期许,缓缓道:“虽说我们是商贾之家,可我心里却另有个念想——若是偃儿能有机会进族学读书,将来参加科考,谋个功名,于他而言,也是一条更稳妥的好出路。”
她刻意顿了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目光却紧紧锁着温毓,等着她的回应。
“听表嫂的意思,是打算让偃儿走入仕这条路?”温毓问。
“哪个做母亲的,不盼着自己儿子能入朝堂、谋个好前程呢?”焦氏望着温毓,语气里带着几分期盼,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她满心指望温毓能顺着话头接茬。
哪怕只是随口应和,也是个松动的信号。
温毓却只是淡淡一笑,呷了口奶茶道:“表嫂有所不知,这入朝为官,未必就是坦途。”
焦氏心头一紧。
温毓话语轻柔,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通透继续说道:“官场里的门道、人心的复杂,可比经商难多了,何必去蹚那浑水?”
焦氏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了僵,随即勉强扯出一抹尴尬的笑。
赶紧端起茶杯掩饰着心底的失落。
她暗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表姑娘怎么还不接茬?总不能直接说“求你帮偃儿进族学”吧?
太过直白反倒落了下乘,惹人生厌。
罢了罢了,这事急不得,慢慢磨——先让表姑娘改观,觉得偃儿入仕是桩好事,她才会真心实意出力。
毕竟族学的事,有她帮衬着,才能少走许多弯路。
就在这略显凝滞的当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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