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柱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平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像是穿透厚重云层的第一缕微光,悄无声息地驱散了车厢里几分凝滞的寒意。那声音通过车内的声波传导装置扩散开来,带着变形金刚特有的金属质感,却没有丝毫冰冷的疏离,反倒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精铁,沉淀下历经风雨后的沉稳。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有力,在寂静的车厢里轻轻回荡,仿佛能抚平人心头的褶皱。
“你怕了吗?马库斯。”
车厢内的寂静被这声询问打破,马库斯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猛地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越过红蓝相间的金属座椅靠背,望向驾驶座的方向。尽管眼前只有冰冷坚硬的外壳,他却仿佛能透过那层厚重的合金,看到擎天柱那双标志性的蓝色光学镜——那里面没有丝毫的质疑,只有历经无数战火洗礼后的坚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像是在无声地说“别怕,有我在”。
紧接着,擎天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悠远的回忆意味,像是在翻阅一本泛黄的旧书:“你不是说过,你研究我和威震天十年吗?”
马库斯的心猛地一跳,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十年前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那时他还是个在星际学院里埋头苦读的学生,抱着一摞摞厚厚的资料,在图书馆最偏僻的角落里,借着昏暗的灯光,一遍遍地研究着关于擎天柱和威震天的每一场战役、每一次决策、每一句公开宣言。
他记得自己曾为了弄清楚赛博坦内战初期的战术分歧,熬了三个通宵比对双方的行动轨迹;记得在模拟推演器上反复重现“能源矿脉争夺战”,只为搞懂擎天柱那句“退让不是软弱”背后的战略考量;也记得第一次看到威震天在废墟中嘶吼“要么统治,要么毁灭”时,内心受到的强烈震撼。那时的他,眼里闪烁着对传奇的向往,总觉得这两个站在对立面的领袖,身上藏着变形金刚文明最深刻的密码,藏着关于“信念”与“力量”的终极答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紧握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刚才那瞬间的恐惧是真的——黑暗大帝那道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声音,殖民星上那些化作灰雾的生命,还有对未知威胁的本能畏缩,都曾让他心跳失序。但此刻心里翻涌的更多是一种被点燃的斗志,像是沉寂的火焰被风吹醒,重新燃起熊熊火光。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空气带着车厢内特有的金属气息,却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激动而非怯懦,却异常清晰:“怕?或许有过。但我研究了你们十年,不止是研究那些战役和胜负,更看到了你们骨子里的东西——不管是你坚守的信念,那种‘即使遍体鳞伤也要守护弱小’的执着,还是威震天那股不服输的狠劲,那种‘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撕碎枷锁’的疯狂,都不是会向黑暗低头的存在。”
他顿了顿,抬手抹了把脸,像是要将那些残存的怯懦彻底甩开,指尖划过脸颊时,能感受到皮肤下血液的滚烫。“我研究了十年,不是为了在真正的威胁面前退缩的。我想看到的,是你们在绝境里依然能绽放的光芒,而不是被黑暗吞噬的灰烬。”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里没有了之前的压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共鸣,像是两颗频率相同的心脏在隔空跳动。擎天柱没有再说话,但马库斯能感觉到车身的震动似乎都变得更加有力,引擎的低鸣也比刚才沉稳了几分,仿佛这具钢铁之躯也在回应着他的话语,朝着基地的方向,坚定地前行,每一寸移动都带着“绝不退缩”的意味。
没过多久,擎天柱的声音再次透过金属内饰传来,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马库斯心头漾开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你不是说过吗?要我和威震天合作吗?”
这句话不长,甚至没有多余的语气修饰,简单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精准地戳中了马库斯一直盘旋在心底的念头——那个他曾在无数次分析战局、推演利弊后,小心翼翼提出的建议。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星轨行驶时的轻微嗡鸣在持续作响,像是时间的秒针在缓慢转动。马库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确实说过这话。在一次基地防御系统升级后,他拿着模拟推演报告找到擎天柱,指着屏幕上“单独对抗未知高能量体胜率不足17%”的红色数据,小声建议“或许……可以考虑暂时放下恩怨”;在看到霸天虎的一艘侦察舰被不明能量击毁的残骸影像时,他也曾在战术会议上犹豫着提到“如果能共享情报……”。可当这话从擎天柱口中说出时,他才忽然意识到,这个提议背后承载着多么沉重的分量——那是要两个缠斗了半生的宿敌,亲手撕碎过往数十年的仇恨与骄傲,是要让“汽车人”与“霸天虎”这两个刻满鲜血与牺牲的标签,暂时被“生存”二字覆盖。
他看向驾驶座的方向,红蓝相间的车身在星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金属表面反射的光带随着行驶不断流动,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声的问询,像是在问“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马库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摩挲着,布料与皮肤摩擦的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平复了些:“是的……”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星带,那些光点在视野里拖出长长的光痕,像极了此刻心里纷乱的思绪,缠绕交错,理不出头绪。“不过威震天……”
这三个字像是卡在喉咙里,吐出来时带着明显的沉重,仿佛每个字都有千斤重。马库斯太清楚威震天的性子了,那是从赛博坦的硝烟里淬炼出的桀骜,是把“恩怨”二字刻进火种里的偏执。他看过太多记录——威震天在被擎天柱击伤右腿后,宁愿拖着残躯在废墟里爬行三天,也不肯接受任何形式的“怜悯”;在“黑星监狱”突围战中,他为了不让擎天柱“救走”自己,差点引爆身上的能量核心。
别说主动合作,恐怕光是听到“联手”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他炸毛,甚至可能认为这是擎天柱设下的新陷阱。他想起那些研究资料里,威震天在战场上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退让的记载,眉头不由得又皱紧了些,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结:“他那样的性格,怕是……没那么容易松口。对他来说,向你低头,可能比被黑暗大帝吞噬更难受。”
车厢里的空气似乎又沉了几分,像是被注入了铅块,连呼吸都觉得费力。只有引擎的低鸣在持续作响,像是在无声地应和着这份不确定,也像是在默默积蓄着冲破阻碍的力量。
就在这时,擎天柱的声音透过金属车身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无边黑暗中点亮的一束光,瞬间驱散了车厢内的几分不确定,让凝滞的空气都流动了起来。
“我一定会想办法,”他顿了顿,蓝色光学镜虽未显露,但马库斯仿佛能看到那镜片背后闪烁的光芒——那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历经无数战火后,对种族存续最深刻的执念,是一种“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抓住”的决绝,“哪怕他不想合作,只要我说为了整个变形金刚存活……”
话音未落,却已让马库斯心头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仿佛能看到擎天柱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或许正站在能量控制台前,金属手掌按在通讯器上,蓝色光学镜里映着赛博坦的全息投影,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为了整个变形金刚存活。
这几个字像重锤般砸在马库斯心上,让他纷乱的思绪瞬间清晰。是啊,比起整个种族的延续,比起让赛博坦的火种不至于彻底熄灭,过往的恩怨、阵营的对立、个人的荣辱,似乎都该在这一刻为更重要的目标让步。他望着驾驶座的方向,忽然觉得,或许这场看似不可能的合作,真的有一线希望——不是因为威震天会改变,而是因为“生存”这两个字,对每个变形金刚来说,都有着超越一切的重量。
车厢外的星轨依旧延伸向远方,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银色丝带,擎天柱的行驶节奏沉稳如常,没有丝毫急躁,仿佛早已将前路的艰难险阻、威震天的顽固不化、甚至可能出现的内部反对,都纳入了这份坚定的决心之中,一步一步,朝着目标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马库斯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短暂的沉寂,带着一丝对目的地的期盼,也藏着几分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事的隐忧。他微微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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