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老家了?”
可这里一望无际,全部都是荒草,山体都能横长出枝杈,岩缝生新芽,连个像样能住的地方都没有。
“没想到穿越还能带你回你老家,你住哪里呀?难道不在这一片,在对面那片山?”
贺雨行却不理会她,低头寻找着什么。
终于视线停留在一处,他声音低沉温柔,慢条斯理地讲述着,平淡的语气看不出情绪。
“很久很久以前,那棵树下有一株花,它享受阳光雨露同时也受风吹日晒,后来洪水来了,山谷积水成灾,什么都淹了。洪水退去时,死一般的寂静,而花冒出新芽。”
贺雨行指向的地方,石岩没看见什么树,更没有树下的花,只是荒草迎风摆动。
“后来有了战争,越来越多的人逃到山里,死在山里,这山也就成了乱坟岗,骨血作肥,花草疯长,那株花开得极好,成了最耀眼的存在。”
“然后呢?”
贺雨行视线扫去,石岩盘腿坐在草丛里,认真地托着脑袋,好奇求知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气氛忽然沉默,于是忽闪的眼睛丧失光亮。
石岩撇嘴道:“你不会要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吧?”
“之后几百年间,山火、疫病接踵而至,那株花向死而生,奇迹一样幸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月精华在它身上得以聚集,渐渐就有了灵气。”
石岩脑瓜一转,接着贺雨行的话头,两只手比比划划。
“然后那株花化成人形,可是太笨了,刚化形不习惯新的身体,于是不能灵活使用手脚,掉进土坑里也爬不出来。”
贺雨行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戳到他不为人知的痛处和笨拙,那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石岩还不尽兴,偏头躲开贺雨行的视线,这样就看不到他的威胁了。
“重点来了!此时一个善良的人类路过,她好心相救,却被不通人性的花咬了一口!”
她腾地而起,手舞足蹈。
“此后,那花竟苦苦追踪百年找到当年相救的人类,你以为是要向恩人报恩?不不不,这不是一个奇幻浪漫故事,是要向恩人秋后算账!”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贺雨行,“你说对吧,小野花。”
“我有名字。”
嗅到一丝危险气息,石岩立马改口,“你说对吧,贺小花……贺雨行。”
难怪第一次见他傻了吧唧的。
原来不是狼孩。
根本就不是人啊。
“就像法海的金钵,孙悟空的金箍棒,喜羊羊的铃铛,奥特曼的变身器,……所以花木原是你的武器对不对?”
贺雨行义正词严:“不是,花木原是我本体能量的形态物,你也可以认为,是我本体的一部分。”
“噢~那就相当于是一个器官,比如胃、肠、肺、肝、胰之类,人体缺一不可。你的肺在我这里。”
贺雨行再次纠正,“按照重要程度,是心脏。”
“你的心在我这里?”
话一出口,石岩脸颊发烫,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意味不明的话。
她心里发虚,立马挽尊道:“谁要你的心啊,我才不稀罕……”
越说声音越小,可偏偏被贺雨行听得清清楚楚。
他似乎很是满意,确认石岩不会贪图他的宝贝。五官舒展,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既然你也不愿意,那就配合我早日取出花木原。你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花木原离体的事我来想办法。”
贺雨行没往别的地方想,他语气一本正经,将任何花木原除外的走向扼杀在摇篮里。
还好还好,话题没偏。
石岩在心里松口气。
不远处有个红色的东西,像是个麻袋,在一片青绿中格外显眼。刚才只顾着心虚了,她居然没注意到。
石岩从草丛中开路,凑近一看,真是麻袋,半麻袋的酸枣!
小的时候回老家,土路旁经常能看见这种野生酸枣树,那时候她非要去摘,枣没到手,倒先被树上的小刺扎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捏一个塞进嘴里,酸甜微苦。
给贺雨行尝,他不吃,于是扔进自己嘴里。
荒郊野岭的,是谁在这里摘酸枣啊,石岩抬头四处看,没找到酸枣主人的影子,真是奇了怪了。
又捏了一个,刚要丢进嘴。
耳边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她停下吃枣的动作,一个戴紫色头巾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身前。
这女人样貌清秀,大约不到三十,浓眉大眼惹人喜欢,可叽里呱啦在说什么呢。
她忙把酸枣放回麻袋。
女人还是叽哩哇啦,奇异的太阳纹饰随着胸脯呼吸的起伏微微荡起,发出清脆响声。
贺雨行淡淡道:“她说她叫采。”
石岩扭紧眉毛,“采?”
忽然又意识到什么,惊奇道:“你能听懂她的话?”
“她应该是向阳部落的人。”
贺雨行的目光落在女人头顶的烟紫色头巾上,头巾边缘绣一圈太阳纹饰,在阳光下闪耀细碎的微光,细腻精致,可见不俗。
“这片土地上少有人迹,向阳部落算是其一。很久之前我在这里时,他们常来捕猎,也就慢慢听懂他们的话。”
听贺雨行这么解释着,名叫采的女人竟欣喜地点了点头。
“她刚才乌拉乌拉说什么呢,是因为我吃了她的酸枣吗,可是在我们那里,吃两三个不算偷抢,不要紧的。”
她第一次接触向阳部落,不知道她们那里的习惯和风俗,总觉得是不是无意之中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冒犯了采。
可语言又不通,只好焦急地等着贺雨行这个翻译官的回答。
“据我所知,虽然向阳部落的文明稍欠发达,但部落内部幸福度极高,几乎没发生过危机和矛盾,人人都自由而快乐。”
“现实桃花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理想社会?”
人人自由而全面地发展。
大同目标倒先在部落中实现了。
有机会的话,她也想做向阳部落的人。
“部落中人生性乐观,总是一副笑脸,即使没打到猎物也总笑着,看起来很随和,没有实质性攻击力,极好相处——”
话音未落。
“咚!”伴随一声闷响。
石岩眼冒金星,只见贺雨行歪歪扭扭已经倒下。
意识迷蒙中,一群戴头巾的男女老少举着棍子,与腰齐平的小男孩坏笑,缓缓朝她伸出中指……
*
石岩是被墙上掉下来的土块砸醒的。
一一睁眼,四面是墙,泥巴和石头砌成的墙看着简陋,却很结实。
她去撞开裂的木门,锁门的铁链叮当响,撞开的缝隙忽大忽小,就算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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