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随意谈论了几句,没一会,何毓便神色匆匆地赶来。
“怎么了?问出什么了?”
何毓蹙着眉摇头,“回圣人,贺兰错他......仗着自己余毒未清身子虚弱,知道臣不敢要他性命,不肯开口。”
“还有这事?”她好似有些不敢确定,“谁给他的自信,朕不敢杀他?”
何毓讪讪地看着她,袖子上沾了些深色的血迹,星星点点的,“圣人,还要不要......”
宋撄宁按着桌沿起身,看了一旁崔望熙一眼,“朕亲自见见。”
墙壁上的火把跳动不息,天牢深处,贺兰错正无精打采地靠在铁栏坐着,听到她前来,也不理会。
隐隐约约的风声从远处传来,呼啸着卷过。
“爱卿。”宋撄宁倏然开口。
“爱卿真的以为,所谓的‘秘密’只有你一人知晓吗?”
贺兰错终于缓缓抬头,眼中一片不可置信。
“那件事,已经有人向朕禀明。”她朝何毓示意,“不必留了。”
刚刚休息的功夫,宋撄宁已经想清了他的意图。
贺兰错掩盖秘密,不过是为了看她与独孤炽自相残杀,趁机收渔翁之利罢了。
彼时他们两败俱伤,他便可乱中取胜,夺下她的帝位。
说完,她毅然转身,毫不留情地往外走,何毓立刻吩咐狱卒将门打开,余光悄悄瞥向宋撄宁远走的背影。
真的不留了吗?陛下果真让他亲自动手吗......
贺兰错见到逼近的刀锋,冷汗淋漓,高声呼唤着她:“圣人!圣人恕罪!独孤炽生而有异!人心反位,不可以寻常方法杀之!”
人心反位?
宋撄宁止住了脚步,回头望去。
寻常人的心脏位于胸前中部偏左下,而他口中的“生而有异,人心反位”意思是......
原来如此。
崔望熙笑眯眯地站在她身边,提议道:“真话也好假话也罢,我朝对待这种心怀反意的前朝余孽,定会让他死得透透的。”
“先关着吧。”宋撄宁对何毓道。
出了牢狱时,已近黄昏,琉璃瓦上铺洒着金沉沉的晚霞,飞檐上停了一只鸟儿,又倏忽展翅掠过。
“圣人可是有些失望?”
“失望......这倒谈不上,不过的确有点心急。”
缓步走在流光般的余霞里,华裙上的暗纹熠熠生辉,宋撄宁低头打量了一下,指尖轻轻抚过。
史书里,距离大邺与独孤炽一战,还有两年时间,那时更是遇上四方动乱,岭南道起义,崔望熙无奈离京,导致京畿无人坐镇。
而今各地安宁,只需专心应对河西便可。
以及,尽量不与突厥起战事,草原土地无比广袤,治理难度极大,赶尽杀绝,适得其反。
莫明眼下受制于人,与独孤炽的合作亦有破裂的迹象,她得抓住这个时机。
......
四月中,春雨如丝,繁花摇落,一封封战报如雪花般飞入京畿。
宋撄宁一一看过,眉头紧锁。
“谢翼既然伤重,就先送他回京医治,免得拖延了伤情,王寒英那边......”她定睛一瞧,“发现叛军踪迹,推测约五万大军,而其背靠河西,优势极大,难以捉摸。”
独孤炽比她想象中还难对付。
黔中行省有兵五万,而河西境内兵马数目不明,加上突厥的帮助,很是棘手。
而王寒英只带了数千人马,本意上寻找独孤炽的踪迹,却不料战事一触即发,准备不足,只能暂退巫州。
霍充奉命自临近的山南调兵,前去支援。
五月中,独孤炽抵达黔中,使得麾下士气大振,王寒英与霍充与其周旋许久,幸而后备粮草充足,勉强抵抗。
六月,阿史那莫明的精锐铁骑亦前来会合,王寒英无奈传信,请求支援。
宋撄宁接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窗前,看着那株紫薇枝头的花苞,崔望熙坐在一旁给她煮茶。
符染端详着她的神色,心中焦急。
“圣人,您不会是要......”
“怎么了?前线不利吗?”崔望熙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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