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明洲身边的小厮王培急匆匆敲了主院景宜院的门。
陆明洲白天喝酒喝得烂醉,本就孱弱的身子受了风,惊惧之下便发起了高热。今夜正值王培给陆明洲守夜,听见他睡梦中满嘴胡话,前去查探才发现人已经烧迷糊了。
侯府夜里有门禁,下人没有命令是不得外出的,王培忠心护主,情急之下只好来主院禀明情况。
姜舒沅仍保留着现代人的作息,此刻也还未睡。她正挑灯给陆明洲制定学习计划。既然陆明洲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就只好从文走仕途。
院里的宁静突然打破,守夜的丫鬟青玉来报,“大少爷病了。”
姜舒沅连忙换上外衣,允了王培和另一个小厮出府请大夫,好在长宁坊居住的都是些高官显贵,医馆自然也不远。
不消一刻钟,二人就请来了大夫。
据说刘大夫是京城医术有名的大夫,诊治时姜舒沅赶到了陆明洲院里。
“少爷这病来势汹汹,若是今夜退不下热,怕是不好。”
姜舒沅心里知道古代的医疗技术落后,一个风寒都能治成绝症,怕是还要用现代的方法。
她嘴上客气:“大夫您只管用最好的药便是。”一边让王培去账房支了酬金与药钱,好生送走刘大夫。
“在下行医多年,必当尽全力医治陆大少爷。”
刘大夫前脚一走,姜舒沅就让跟在身边的青玉去找坛烈酒过来。
青玉一时摸不着她的用意,又联想起昨日她对大少爷所做之事,迟疑道:“夫人,这……”
姜舒沅无奈,“只管取来便是,怕什么,我不会害他的。”
青玉手脚一贯利索,很快将陈年烈酒取了来,正好碰见王培回来。
“王培,用些帕子沾了酒给少爷擦身子。”
王培是个听话的,忙扯了陆明洲平时用的帕子,给他擦起身子来。
姜舒沅在外间守着陆明洲退烧,手撑在八仙桌上打起了盹,再醒来时,人已经在贵妃榻上了,身上披着一床被子。
她是蜷缩着身体睡的,手臂被压得酸痛。姜舒沅抬手活络筋骨,才发现外头已经是晨光熹微。
她起身进了内间,伸手探了探陆明洲的额头,正常温度,已经退烧了。她才放下心来。
估计是王培换了另外一个小厮来,很是面生,一进门,姜舒沅逮着人问:“几时了?”
“回夫人,辰时了。”
陆明洲人已经退烧,姜舒沅唤了青玉,想回到主院再休息片刻。
姜舒沅人刚一沾床,又有小厮来报,姜家派人来了。
*
姜家对嫡次女这门亲事先是有喜有忧,喜的是永宁侯人品贵重,应当不会亏待了姜舒沅;忧的是她幼时失语,多年来仔细教养至今也只会讲些简单话语。可眼下永宁侯在战场上出了事,新嫁的女儿差点成了新寡,便只剩下忧了。昨日侯府的事传得满城风雨,姜家夫妇怕女儿受了委屈,担忧了半宿未睡。只待翌日一大早,姜母早早梳洗赶到侯府登门拜访。
姜舒沅洗漱完才恢复了完全清醒。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生身母亲,前世她自幼失去双亲,长大后也是亲缘淡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与这位母亲相处。
姜夫人是个三十七、八岁的美艳妇人,保养也得宜,看起来十分年轻,不愧当年名动京城的“京城第一美女”之名。
可这样一位美人,却因为担忧女儿了整宿,鬓角生出了几根白发。
在侯府会客的前堂,姜夫人一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又想起从小仔细养大的小女儿受苦,一双美目微红,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声线微微颤抖。
“我的阿沅……”
姜夫人伸出纤美的双手,试图抚上姜舒沅的脸颊。
姜舒沅自幼失去双亲,此时面对姜夫人浓烈的感情难免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伸手握住了这位母亲的手,努力克服陌生感道:“母亲,我没事的。”
她自己感受着触感,掌心柔软而有温度。
姜夫人有些许惊讶,随后而来的是巨大的惊喜,“阿沅……你能言语了……”
姜舒沅心中也不忍心让她发觉真正的原主已经离去的事实,面上忙温和地笑了笑说:“突然就能开口说话了。”
母女二人在正堂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桌上摆了上好的雨前龙井与当下时兴的点心。
姜夫人问的都是些家常,诸如最近府中如何,身体如何的话,语气中透露出对姜舒沅浓浓的关心。
姜舒沅巧妙地避开了并不妙的处境,只是回答说一切尚好。
……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姜夫人似是有话要说,又迟迟不说出口,一脸欲言又止。
姜舒沅心中疑惑,刚打算开口问问,却突然被一个粗咧的男声打断。
府中下人一时不察拦不住人,只好在后边追赶。
“姜氏,你把明洲怎么了?”
来人是忠勇伯之子赵立,赵立作为家中幼子,却是继室所出。忠勇伯子嗣众多,对这个继室并无感情,连带着幼子自小被养成了一个工具。赵立所受的父命就是巴结陆明洲,是他父亲的叮嘱,而他的任务就是跟着陆明洲出没秦楼楚馆,若能将陆明洲养废是最好不过。
昨日的风言风语传到他耳中后,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忠勇侯提点要来“关心关心”陆明洲。
姜舒沅从系统那里得知此事之后,更加不待见赵立。
蠢得可怜,一直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却还乐在其中。
她懒懒抬了下眼,语气淡淡,“明洲是我的侄儿,我是侯府的主母,我管教家中小辈轮不着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你……”
赵立自知理亏,可他仗着一个在宫里当贵妃的姑姑,在京城里十分横行霸道,多年来也没人忤逆他。他脸色顿时变得不善,用手指着姜舒沅道:“你个毒妇!刚刚过门就敢虐打侄儿,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姜舒沅还未开口,一旁的姜夫人脸色气急,抓起茶杯就往赵立面前砸去,滚烫的热茶溅上了他的衣摆。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骑到侯府夫人头上来了。”
姜夫人原姓谢,是三朝元老谢太傅的嫡女,许是遗传了谢太傅暴躁的性格,姜夫人脾气也不算太好。
说罢,姜夫人眼眶泛红,拉起姜舒沅的手,就要往侯府门外去,一边走一边说:“阿沅,娘亲接你回家,这个烂摊子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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