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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皇太女她只想咸鱼

作者:

空絮

分类:

古典言情

春末夏初,一列宫廷仪仗队伍在长长的朱红色宫道中穿行,沿途的宫女太监纷纷避到墙根下,垂首跪拜。

扶摇一身华丽宫装,慵懒地靠坐在御撵上,头顶明黄色龙纹华盖将她一张粉牡丹似的精致面容遮在阴影中,扶摇懒懒抬眸,百无聊奈地望着眼前绵延的红墙碧瓦。

她今日大清早被喊起来上早朝,下朝后又到御书房批阅奏折,午膳后小憩片刻,又马不停蹄来文渊阁上课,这会子晕乎乎的,直想睡。

不多时,文渊阁到了,扶摇叹口气,蔫蔫儿地下轿,步上丹樨,跨过门槛,就见少傅宋淮立在殿内。

初夏明亮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牖照进来,将宋淮颀长的身形照亮,他面容清俊,着一袭绯色锦鸡圆领常服,端的是如圭如璋,温润雅致。

宋淮见扶摇来了,恭敬向她行礼,“微臣参见太女殿下。”

扶摇的目光淡淡从宋淮身上扫过,径直往窗边桌案行去,一面道:“免礼。”

扶摇坐下,陪读女官云笺呈上《资治通鉴》,翻到今日要讲授的那一页,随即与另一名陪读女官浅月站在殿下身后。

宋淮见扶摇准备好了,便开始授课,“殿下,请看秦纪卷二,始皇横扫六合,一统中原。”

“始皇帝二十年,荆轲于大殿之上刺杀始皇,王拔剑击荆轲,断其左股……”

“二十五年,王大兴兵,使王贲攻辽东,虏燕王喜……”

“二十八年……”

宋少傅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如流泉轻轻撞击崖壁,很是悦耳。

五月和风自窗外拂来,柔柔吹在扶摇身上,温度适宜,正是惬意。

扶摇望着书本上的字,渐渐地,那字变得模糊起来,少傅的声音也飘飘渺渺,扶摇以手支额,缓缓阖上了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宋淮屈指叩在紫檀桌案上。

“叩叩……”

扶摇脑袋一歪,惊醒过来,抬眸一看,就撞进少傅清冷的黑眸里。

被他这双清凌凌的眸子瞧着,扶摇面上有些发热,不由挺直了身板。

宋少傅十八岁便三元及第,是古往今来最年轻的状元郎。每次上少傅的课,扶摇总感觉他那双睿智的眼睛瞧着自己时,心里在骂她蠢货。

宋淮垂下眼帘,长指将扶摇桌上的书本翻了两页,指着一处道:“请殿下读一遍始皇帝三十四年记述的事。”

扶摇久坐犯困,这时便站起身,捧着书本认真读起来:“谪治狱吏不直及覆狱故、失者,筑长城及处南越地……”

终于挨过半个时辰,宋少傅合上手中书本。

不等宋淮走出大殿,扶摇便招手让女官将她的课业拿来,自顾提笔开始写起来。

这是秦王舅舅三日前布置给她的课业,一篇民生政论,二十篇小字。

一会儿申时便要检查,她还有六张小字未写完呢。

宋淮收拾好了自己的书本,目光掠过太女殿下正写着的《凉州赋》,执手向扶摇再行一礼,“微臣告退。”

扶摇头也不抬,只淡淡“嗯”了声,左手揽着广袖,右手在纸上奋笔疾书。

宋淮恭敬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提着竹编书匣出了文渊阁。

扶摇写了不多时,手腕就酸了,她心里烦闷,气呼呼道了声:“热。”

内侍汪公公忙拿来团扇,站在一旁为太女殿下扇风,一面道:“殿下别急,还早呢。”

扶摇不理他,继续写字,才写了两篇,便听内侍沈兴来报:“殿下,秦王到武英殿了。”

扶摇笔尖一颤,眼睛向漏刻望去,申时未到,秦王怎么就来了!

还有四张没写完呢!

扶摇不敢让秦王久等,手上动作加快,一气儿写完四张字,板着脸坐下,揉着酸疼的手腕。

等了一会儿,待字迹晾干后,女官上前收好太女殿下的几张字。

扶摇匆匆坐上御撵,往武英殿去。

路上,扶摇侧眸问跟在一旁的汪公公,“表哥呢?表哥在哪里?”

汪公公半躬着身子,恭敬道:“奴婢已让人去寻世子殿下了。”

扶摇回身瞧了瞧,长长的宫道上,只有持牌的仪仗队,哪有表哥的影子。

扶摇矜傲的眼瞪向年迈的老公公,“明知舅舅今日要考察功课,为何不早早将表哥留下,现在派人去寻,得寻到什么时候!”

汪公公被训得身子愈发佝偻下去,他满额是汗,扑通跪到地上,直呼:“奴婢该死。”

那背着的手却摆了摆,让身后的年轻太监沈兴去寻秦王世子。

汪公公年逾五十,是父皇的内侍,扶摇不好罚他,只祈祷表哥能及时赶来救场。

到了武英殿外,扶摇下轿,立在武英殿廊下抬首让大宫女青棠整理衣襟裙裾,略微稚气的面容一变,换成一副端庄持重的模样,这才抬步向殿内走去。

面对秦王舅舅时,扶摇力求不出差错,只因被外界称为“人屠”的秦王,是真的敢打她啊。

大殿内,秦王身材魁伟,着青色蟠龙袍,端坐于左下首的官帽椅上,见扶摇进来,起身行礼,“参见殿下。”

扶摇在心中腹诽,在礼仪上,舅舅当她是皇太女一样敬着,可一旦用戒尺打起人来,便不把她当皇太女了。

扶摇瞥了眼舅舅,目光掠向他身侧高几上的戒尺,一时瞳孔微缩,正色道:“免礼。”

秦王直起身,道:“臣午后要去三大营巡查军务,故而提前来赏析殿下的功课。”

扶摇镇定颔首,一摆手,云笺手捧装着功课的螺钿漆盒,送到秦王身前。

眼看舅舅打开漆盒,将一叠功课拿出来,扶摇想到最后几张潦草写就的字,不由心尖揪紧。

秦王先将扶摇所作的民生政论看了一遍,点评道:“堵不如疏,为君者,不可一味用王霸之道制于民。”

扶摇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其实这篇政论是表哥作的,她只是誊写了一遍。

秦王将政论文章放回盒子里,而后一张张翻看她的字,待翻到最后几张时,秦王的眉头皱了起来。

扶摇心间忐忑,目光不自觉又向戒尺掠去。

但听秦王道:“殿下怎可敷衍了事。”

扶摇垂首挨训,心中却愤愤,今日她天不亮就起来上朝,一整天都未休憩,这时再听舅舅严厉的训斥,扶摇又愤怒又委屈。

父皇在京时,她想睡到什么时候便睡到什么时候,更不用批阅奏折,功课也只是每日写一篇字。

见秦王的眉毛越拧越深,扶摇斟酌道:“今日舅舅提早检查功课,故而字迹潦草了些。”

秦王抬眸,眼风凌厉扫向扶摇:“事到临头,殿下才肯用功?倘若是军国大事,殿下也一味拖延?”

扶摇被训得垂下脑袋,不敢看秦王。

殿内无声,扶摇以为舅舅口头训过,这事就算过去了,却听他威严道:“把手伸出来。”

扶摇心下一咯噔,顿了顿,不情不愿伸出一只皙白娇嫩的玉手,黑白明仁再次向殿门处望去,期盼表哥的身影赶紧出现。

秦王却道:“左手。”

扶摇撇嘴,收回右手,换上左手。

她原想让右手挨打,便借口手受伤,趁机不写课业,却不想这点小心思被舅舅轻易识破。

“啪!”戒尺重重落下,嫩白的手掌上,立即浮现一道红痕。

扶摇被打得手臂往下,一瞬后,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这痛顿时又变得火辣辣的,当秦王手中戒尺再次扬起,扶摇咬住了内唇。

却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程执玉一身银甲铿锵,赶在秦王的戒尺落下之前,风也似的席卷而来,蓦地将扶摇推开,那戒尺就劈在他的背上。

这变故,令扶摇惊喜,她回眸,看到程执玉,欢喜道:“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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