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兴致勃勃的晏遂昌却看着下面的生生死死犯了凛。
四皇子明明答应他除掉六郎而已,怎么也拿他的手下开刀了?如果没看错,其中有一个精卫试图杀掉看他的眼神闪着杀意。
但是他的六郎,却从容地游于争斗中,仿佛是演给他的一场戏!
晏遂昌急了,起身拿出一把剑,朝六郎的方向大步走去。
裴适身形利索,手中剑影成风,眨眼间朝他扑来的五位禁卫就被见血封喉。当看到提剑而来的晏遂昌,讽刺笑道:“我倒是有一个好父亲。”
“我也有一个好儿子。”晏遂昌拿剑挥舞起来。
冬芜却被十多个士兵包围,抽不出万般的身子去援救愈来愈多的贼寇。
“冬芜!后面!”沈荔提醒她,但在这样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极不起眼。
也不知道晏遂昌使了什么手段,裴适体力骤降,很快就被逼到墙角处,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晏遂昌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俯身看着狼狈的六郎,“你在我手上犯了这么多次跟斗,也没长个心眼。真是一点也不像我晏遂昌的儿子。”
他无数次怀疑过面前这年轻人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但每次的结果都明晃晃告诉他:是他的,是他的。
“晏遂昌的儿子应当什么样?”裴适淡淡说道。
晏遂昌很讨厌乖巧的人,尤其是乖巧的男子。他认为——乖巧的人不能成事。
要成为他的儿子,应当像他一样能屈能伸。
比如他见皇帝对晏家有所不满,他便用黄金造车轿,虽然那一半都是假的。毕竟要都是真黄金,车轿岂不重死了,哪里还搬得动。又比如,他让家中大大小小的儿女假作荒唐,让皇帝盯着他的视线都转移到他的儿女身上,他好私自养兵。比如,他为着一个好名声,亲自制毒,并用六郎试毒。
他的君王因为他的衷心大赦天下,他的儿女无一不服,他的夫人始终如一温柔。
晏遂昌陷入在飘飘然地氛围中,自顾自地说着许多话,“都说人主莫喜强臣,更何况赵贞这个狗皇帝。你们这些愚人对赵贞忠心耿耿万般付出,最后换来什么?臣强则死。周公姬旦都惧怕这些,何况是你们这些人?”
他的好友程烈忠心耿耿,结果狗皇帝赵贞恐忧兵权放在程烈手里会被滥用,与鞭挞人合谋设计要将他落个残废不可。
去他的忠心耿耿,他早就看赵贞不顺眼了,于是私自在陵州城养私兵,就是为着有朝一日为他好友报仇雪恨!
这还是裴适第一次听到晏遂昌的心里话,可是晏家的儿郎又凭什么成为他晏遂昌的报仇工具!
裴适看着红着眼的晏遂昌,讥笑道,“父亲这一路倒走得真艰难,可程烈一人遭受的一切凭何让我晏家满门承受?父亲若要报仇,便应抛弃全家,走入江湖结同好,暗中筹谋。母亲兄弟姊妹他们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晏遂昌淡淡回应,“我心里痛恨极了这个狗皇帝,恨不得他现在一命呜呼,为我赵国将士请罪。”
他少时还是庶子,吃不饱穿不暖,常常被人欺负,都是因为程烈教他武功,让他站起来说不。
程烈全身的伤痕以及放纵让他越来越恨赵贞。
自程烈身残沙场后,皇后总会找理由宣他入宫,同他计划颠覆当今。
为了除掉赵贞这个祸害,他答应皇后许多无理要求……用六郎试毒,将六郎送到燕国,余下的十个儿女不是有疾便狂浪放纵,而他也做了许多蠢事,好让皇帝对他不再防备。
裴适蹙眉,“你与燕国四皇子合谋,欲要杀掉我。可眼下都是赵国宫中锦衣卫,父亲难道没想到此因何故?”
晏遂昌被这么一问,有些怔愣。
何故?自然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他与皇后合谋,预大义灭亲,再带领五千名精兵反杀赵国四皇子。与此同时开始造势,称紫微星黯淡,需另立新君。在此期间,他偷偷杀掉赵贞。
细细想来,这多么像帝后和狗皇帝为他做的戏,设的局。晏遂昌活了近五十年,这一次觉得自己真是蠢。
他真是为别人做了半辈子嫁衣!
晏遂昌带着一肚子的气,目眦欲裂,不敢相信这一切……皇后,他的青梅竹马,怎么会背叛他,利用他,为那狗皇帝做事!
“休要糊弄我!”
晏遂昌紧紧提着剑,但是身子的颤抖出卖他的紧张无措。
裴适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终究选择放过这个可怜而可恨的父亲,提剑朝扑来的将士刺去。
晏遂昌回头深深地看了六郎一眼,他扔下手中宝剑,看着院中许多锦衣卫哈哈大笑起来……青梅竹马,知己好友,儿郎妻妾,这一生对他们的亏欠都太多了。
晏遂昌开始胡言乱语,抓乱头发挠骚着,又指天指地乞佑天地庇护当今皇帝赵贞年年岁岁,万寿无疆。
锦衣卫首领见他疯疯癫癫,形状可怖,放下手中本该溅着晏遂昌鲜血的刀剑,遣了几名手下将晏遂昌带走。
争斗终于平息,但喜事差点办成了丧事。
冬芜酣战完毕,见飞鱼服的锦衣卫前来,早早扔了手中刀剑,擦干净手上的血液,跑回原来的位置。
“奴婢回来了,姑娘可还好……”
冬芜话未说完,就闭上了嘴。待看清一些,她发现自己说的是废话,因为就在沈姑娘周围,完完整整倒了五个将士。
“我很好。”
沈荔见冬芜发丝都没乱上半分,遂放下心来,她取出袖中的手帕给冬芜擦拭脸上的血渍。
那五个将士虽然武功高强,但辣椒粉和特制的毒药显然更让人心生畏惧。
毕竟谁也不知晓毒药何时有效,中毒的症状是什么。况且,这些侍卫是奉命除掉晏遂昌,处理一个不好惹的弱女子又能如何?
冬芜开心地将自己的脸在她手心蹭了蹭,听到身后突如而至的脚步,她立即退后一步警惕起来。
裴适大步流星走过来,拉过沈荔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沈荔听到头顶传来重重的的呼吸,她想,远之应该很累很累,这场婚事让所有人都疲惫万分,除了那高高在上操控众人的天子。
“我对不住你,在这样的日子同你成亲,还将我们的大喜之日变成了一个浴血沙场。”裴适伏在她的颈窝说道,“等我们回到洛阳,我给你十里红妆,香车宝马。”
沈荔似是不信,良久在某人凝重的注视下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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