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瞬间,阿诺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刚刚,他都说了什么。
“抱歉…”
他抿了唇,无措地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然而笨嘴拙舌,加上一口古怪的声调,只是断断续续地:“我没有要一直跟着你。”
……好的。
越描越黑。
乔知遥叹了口气,抬眼向笑容暧昧的老板娘。
“一间房。”
她真的只是问问,也只是有点好奇阿诺的反应,决定早已做好,毕竟,哪怕是再偏僻的地方,开房间都需要身份证,而阿诺没有。
坐前台的老板娘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婶婶,笑呵呵拿着身份证登记:“姑娘长得真俊啊。年轻就是好,就是好啊,我们那个年代,可没什么自由恋爱。”
“……”
总觉得她误会了什么。
“不过你这小朋友,眼睛怎么了?”老板娘关切地问。
“出了点事。”
看出她不想提及,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老板娘目光带了些许惋惜,看向乔知遥的面色也更加柔软怜爱了:“你别说,我也算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见到他这种口音的人。”
“哦,是吗?”
“其实也不算完全没听过嘞。”老板娘说,“他的口音,其实和我爷爷那一辈的土话还有点像,不过比他们可重得多。”
“还请问您祖上是?”
“就在这。”老板娘将房卡也给她,“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也是个老泷村人咯。”
“那您一定知道很多了。”
乔知遥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不着急上楼,拉开边上的小板凳和她聊起来。
“其实我是来泷村做调研写文稿的学生,对泷村这一片的民俗很感兴趣,可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拿边上的二维码给大婶扫了五百块钱。
“哎,哎,哎哟,你这是做什么!”
大婶一下子站了起来。
“一些采访费,得要耽误您一点时间。”乔知遥语气诚恳,让人挑不出来异样。
“……几个故事值什么钱咯。”
虽然这么说,老板娘在一边的果盘上拿了个橘子给乔知遥,问道,“妹子,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年代久一些吧,最好是您这一辈的传说。”
“……别说,还真有那么几件。”婶子想了想,“说是从前,这块地上有三户大人家,一户姓李,一户姓宋,还有一户…嘿,和你的姓正好一样,姓乔。”
“可能是巧合吧。”
这年头姓乔的不少,何况真这里是乔家的本家,再怎样也没有乔家人来住旅店的道理,于是老板娘也没在意,继续着:“这三户人家,各有各的命。乔家和宋家一直都是大户人家,李老三倒是个暴发户。”
“姓宋的早就搬去了城里,说后来成了大老板。姓乔的在这留了许多年,日子一年过得比一年好,但也从来没有搬出去过,别人都说是泷村的风水好,他们舍不得。”
“只有姓李的,家里发生了一件顶奇怪的惨事。”
“惨事?”
婶子摇头:“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谁。有天乔家去拜访谈生意,打开门就闻到了一地的血腥。搜了一番才知道,李家上下十来个帮工,全部凭空消失了,别人说被野兽吃了,可又不太对。”
“哪里不对?”
“那一屋子就正堂一地的血。李家那个李老爷子李老三,他的妻子和儿子,一家人都被人斩了脑袋。没了头的身体就横在正厅,血呼啦叽的可吓人。要是被山上的大猫吃了,怎么就单单留了主人的无头身体呢?”
“……”
“嗐。最后,那么大一家,只剩下一个十二三的女娃娃,当时都吓傻了,好久都说不出来话。”
“那李家的小孩本来就和乔家儿子有婚约,当时两家连生辰八字都换了。谁想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乔家看人家可怜,也没落井下石,就把儿媳接回去了。”
“……您还记得那个孩子叫什么吗?”
“叫…叫什么,哦对了,李碧桂。避鬼避鬼,谁知道避不了那一件怪事。那小孩子吓傻了,好几天都说不出话,听说那之后,只要提到什么地下啊,鬼怪啊,脸色就白得和纸一样。”
“这样吗?他们一家人还真是可怜。”
“可怜啥,李老三也是罪有因得。”
婶子啧啧,“平日里没少欺凌同乡的,看上了谁家的东西就强要过来。哦对了,李老三以前就是搞下墓那档子事的,定是偷了谁家仙人的宝贝。”
“下墓?这附近有墓?”乔知遥不动声色地继续。
“你别说。”婶子笑了笑,压低声音,“这事婶子就告诉你一个哦。传言泷村埋过一个不得了的人。”
“敢问是哪一位?”
乔知遥没有等到婶子的回答,因为感觉衣摆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低头看去,是一只很细的触手,藏起的牙齿冒出一个尖尖,小心地咬着她的衣服布料往后面拉,看起来莫名有点委屈。
……
在老板娘看不见的角度,乔知遥轻轻抓住了那只触手,握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的主人。
“怎么了?”
“……刚刚。”他的声音有点沉闷,而且很低,“有一只老鼠。”
婶子嘿得一拍桌子,挑挑眉:“你这小伙子,可不要胡说啊,我这里可是天天洒扫的,哪里有什么老鼠?”
“是真的。”他在她面前一直很乖,连挨训也不声不响。
乔知遥憋着笑,拨弄着触须的尖端:“你怕老鼠?”
他摇头。
婶子冷冷向他哼了声,乔知遥打开手机,又给她扫了五百。
“总之,谢谢您的故事,确实很有价值。”
她有礼貌地补充道:“我们先上去了,之后会在您这里多叨扰一阵子,如果您哪里想起还有任何神异的事情,我还得再麻烦您。”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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