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这….”贺洵有些后悔这么直接说出口。
沈既白牙关紧闭，只觉得额角突突的跳，明凛竟然敢把别的臭男人东西给他用！
沈既白摸出骨笛，贺洵欣喜伸出手，沈既白啪嗒扔到一旁，根本不理会骨笛有没有放到人手里。
给完“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贺洵碰的一鼻子灰，一边弯腰捡自己的骨笛，一边忍气吞声，去哄沈既白：“大人啊，如果你喜欢，我…..要不….送给你，回头我让我们大人再做一个给我，不是什么大事”
沈既白后槽牙都咬碎，为何他就要这个别人用过的骨笛，他就能再有一个新的？
他生气，但又不能说出真正原因，只能在心里怨恨，怪明凛狠心。
以至于沈既白看贺洵哪里都不顺眼。
“大人？”
“嗙”门又打开了，沈既白将自己情绪藏的很好。
“不需要，既是你的东西，便收好不要，不要什么人都给”
人是冷冰冰的，话里情绪却不对味儿。
贺洵不敢深想，他懊悔是自己多嘴，将事情变成了这样：“是，大人”
“哐当”门又关上了，甚至等不及贺洵接下来的话。
这客房桌子上准备了熏香和女娘们用来绑头发的发带，细细一长条。
他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那长长发带搭在修长手指上，他想若是明凛是个娘子，便会用到这根发带，如果他抱着她，发带就会碰到他的手指。
沈既白指尖缠着发带。
仿佛明凛头上真绑了这样一条带子，慢悠悠飘进他的心里。
猛然间沈既白看到镜子中自己，满是贪欲。
这样的自己，真的还配得上第一公子明号吗？
他犹豫纠结。
“哐当”贺洵推门闯了进来。
沈既白脸还红着，看见来人马上变黑了：“何时？”
“大人来了信息，可以突围了”
*
明凛烧掉贺洵的回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拨云见月，明月光辉洒在明凛身上，明凛不由得叹息。
真是个好兆头啊！
心情一好，便想着小酌两杯，况且这天寒，喝些酒也能暖身子，明凛便想起甄豹那里的美酒，不由得便朝甄豹处走去。
半途却遇见刀疤脸，刀疤脸抱了很大一个包袱，笑嘻嘻的叫住明凛：“二哥！”
声音雄厚，嗓门敞亮，借着月光一打眼，这体型和贺洵很像。
想到贺洵，便想到接下来的行动，明凛收起笑容，没来由不高兴：“这么晚乱溜达什么？”
刀疤脸哼了一声：“你不也在外面吗？”
“我是去找大哥！”明凛提高几分音量，这老鬼山的地形图给了贺洵，这里便埋伏了人，她出来没事，刀疤脸这大块头谁能保证没事。
不长脑子。
“我是去找二哥”
明凛看着他脸上狰狞疤痕，突然梗住：“总是叫你刀疤脸，你就没有名字吗”
提起这个，刀疤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俺爹是养马的，他们都叫俺爹大马，叫我小马，我爹不识字，哪里有名字？刀疤脸也好，小马也好，都是我。”
那种不忍之感再次涌上，四极岭连片动乱，这州官府早已不再派遣官员驻扎，离这里最近是寿阳，再往前是淮安，这两县同属雍州，雍州都督的兵只护到寿阳，再往前这些四极岭，延宁堡皆被放弃，何中事常以临近寿阳与雍州都督交好而不愿认清已被抛弃局面，纵使被困数月也被肯像四极岭求救。
而像刀疤脸这样原住居民，不是被杀便是饿死，最好结果也是上山为寇。
其实换句话，他们与甄豹并无区别，都是行杀头的大罪。
明凛许久没说话，刀疤脸以为她也嫌弃自己：“是不是看不起俺？”
明凛被这一声吼得回过神：“并不无此意”
“并无此意是什么意？”刀疤脸安静一瞬。
“我没这么想，我之前还是驱马的马奴，跟你没什么区别”明凛看向他手中包袱：“这里面是什么？”
刀疤脸连忙将包袱打开，一张完整虎皮缝制的外衣被抖开。
“这是大哥要我给你送过来，这年头不好，畜生也出来的少，这张皮还是前些年打下来的，咱们老鬼山的当家的都有几张皮，就你没有，这皮一般，二哥你凑活穿，等开春了，我亲自给二哥打一只虎。”刀疤脸叽里咕噜一通。
明凛听的浑身暖暖的：“这皮你留着穿，我不用”
刀疤脸不听，将虎皮硬塞到明凛手里：“一张畜生皮不准推脱”
柔软的毛扎在她的手心，明凛握紧这虎皮，只觉得从手心出发，被虎皮遮盖的地方都在发热。
甚至可以说在发烫。
“你会不会恨我？”明凛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啥恨啊？”刀疤脸一脸懵。
明凛将虎皮衣裹在身上，用力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走，吃酒去”
刀疤脸眼睛一亮：“走”
刀疤脸比明凛高出一头，块头也大，明凛要勾他的肩都要点起脚。
明凛去偷了甄豹的酒。
两个人在刀疤脸屋里喝的酩酊大醉，失去意识前。
明凛听见刀疤脸抱着酒瓶混混沌沌的说：“我养花，我用马粪养花，养了花送给妹妹”
“妹妹站到哥哥身后，刀来了！”
怒音之后是寂静，两个人都陷入了梦乡，一个在梦中给妹妹养花，一个在梦中回到小时候。
天光大亮，雪化了又结冰，在窗檐上变成冰凌。
山寨乱做一团，吵闹的声音将?刀疤脸惊醒。
怀里的酒瓶滚到地上，刀疤脸吓得一激灵，屋里只剩他一个人，想到昨夜偷大哥酒，不禁泛起冷汗，这是被发现了，要被捉走吗？
还不等他细想，有人大喊着跑进来：“打进来了，打进来了”
“吵什么？”刀疤脸惊呼。
“官府的人打进来了”
刀疤脸心里一凉，连忙跑出去。
全老鬼山的人都聚集在了山口。
明凛穿上了虎皮御寒，威风凛凛的站在队伍最前方，甄豹站在最中间。
刀疤脸从后面跑过来，看见明凛背影，英姿飒爽，说是大将军也信的，只是越看越觉得眼熟。
明凛招了招手：“刀疤脸这里”
刀疤脸回了一声，便跻身到了前面：“大哥哪个杂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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