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万相彩成终归一(2)
不知谈话多久,欧珠出去弄烤全羊去,帐内只剩朝珩和阮含星。
“徒儿,你怎么了?”
“没事,发了会呆。”阮含星喝了口奶茶搪塞过去,“师尊,趁我们在此休息,欧珠哥也出去了,你教我些法诀罢。”
学习法诀,也能平息心中杂念。
因虿女的缘故,晚上吃烤全羊时她也兴趣缺缺,尽管那羊肉鲜美温热,撒上辣椒粉更香,但她仍是食同嚼蜡。
欧珠平日也不睡帐篷里,但因明日要去万相山,今夜也就临时住在这,他又搭了两个白帐,给朝珩和阮含星住,里面各放置地铺和被子,“草原里条件简陋,你们别介意。”
“兄弟间不说见外话。”朝珩谢过他后,与阮含星各自回帐。
不知是换了地方,还是想起虿女和地宫旧事,阮含星感觉盯着帐顶许久都难以入睡,而外面风声烈烈,夹杂着欧珠的震天响的呼噜声,她更是越来越精神。
脑海中复述了一遍学过的法诀,终于有些困意,迷糊睡过去没多久,却又做了个噩梦,梦中她全身被毒虫啃噬,痛不欲生,虫毒阴狠,让她全身一阵冷一阵热,仿若冰火交攻一般。
那虫毒发作时,胸口像被巨石堵住,口鼻宛若溺水般不得顺畅呼吸,她喘得越来越厉害,想要挣脱这毒渊虫海。忽然画面一转,虫海没了,却是上下左右都无穷无尽的黑暗,耳边只有滴滴答答的回声。
一滴,一滴,又一滴,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伸手去摸,地上一片粘稠,远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这是你的伤口在流血呢,你那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血流尽了,她就要死,她不想死,这每分每秒血滴的声音就像脖子上的绳一样一点一点收紧,令人心脏狂跳、几近窒息。
“不、不要……我不要死……”她呢喃着,忽然感觉远方传来一道声音,她怎么听都听不清。
有只手在拍她的脸颊,是谁?谁在碰她?是鬼怪?是虿女?是知珠君?
心跳声越发快,一阵冷一阵热的感觉又席卷全身,头脑昏沉得如同塞了十斤棉花,恐惧如细小的蜘蛛爬满她全身,惊起一阵战栗。
“含星,醒醒!”有人摇她。
黑暗中破开一丝朦胧的光亮,那光亮越来越大,直到整个黑暗都倾覆。
她挣扎着睁开眼,对上一双琥珀眼眸。
……少侠……
不。
是师尊。
她喉咙很痛,因此也说不出话,未发得声。
一只温厚手掌抚在她额上,眼前好看的眉眼却盛着担忧微微皱起,“你发烧了。”
而后那只手轻轻托起她的背,让她能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她感到身后传来他的心跳。
“把药喝了再睡。”他另只手端着碗,温声问她:“有力气拿着么?”
阮含星连摇头都没力气,只好闭了闭眼。
朝珩于是让她整个靠在他身上,几乎是用双手环着她,才能抽出手喂她。
这时的怀抱真是温暖极了,而这时的朝珩也真是温柔极了,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极了。阮含星顺从地饮下唇边药汁,苦,却也没有那么苦。
阮含星甚至忽然想,如果这温柔和温暖是真实的,要是一直病着也挺好。
喝完药后,朝珩拖着阮含星的头慢慢放在枕上,“喝完酒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她的指头无力勾住他的衣袖。
“放心,你害怕的那些东西都来不了,我就在这坐着,它们来一个我杀一个,你会好好的,不会有事。”
朝珩听见她方才的惊惧呢喃,虽然不知她梦见了什么,却也知道是噩梦。
阮含星这才放心地慢慢放下手。
朝珩替她掖掖被子,坐在她床边,“睡吧,我一直在。”
阮含星伸出手覆上他的手腕,那温度令人安心,她终于抵不住药物带来的困意,昏沉睡去。
·
醒来是在第二天下午,日光亮堂无比,阮含星睁开眼,除了头依旧有些隐隐作痛,其他不适感都基本褪去。
她换好衣衫,掀开帐篷,见一玄衣身影正骑在一头白牦牛身上,和她视线对望一刹,他开口道:“乖徒,醒了?你可是睡了整整十个时辰。”
言语间又恢复了往日的随意无拘。
欧珠正牵着那白牦牛,道:“青都昼暖夜冷,初次来是容易生病,刚刚我们熬了姜茶,妹子醒了正好,出来喝吧。”
三人一齐进了昨日的营帐,碗中的茶变成了棕褐色的姜茶,“这是你师尊煮的,里面还加了点草药,让你好得更快些。”
朝珩道:“昨日把这的天气忘了,没提前给你施一道避寒诀,刚好趁机现在教你。”
“刚醒就让人学习,你这个师尊没人性。”欧珠拍拍他的肩。
几人说笑,时间很快过去了,因阮含星突然的病,朝珩和欧珠都一致认同晚几天再去万相山。
留在这片草原的几日,便在喂羊骑牛的时光里度过。欧珠作为兽修很喜欢养动物,普通的羊被他养得很干净,臭味也比寻常牧羊场淡;牵来的白牦牛性格温顺,长相漂亮,阮含星最喜欢下午不那么热时骑着它在草原上晃荡;当然欧珠最引以为豪的动物自然是他那只名叫‘呼云儿’的灵鹰。
那只鹰比寻常的鹰还要大上一倍,通体雪白,唯有尾羽一点黑,眼如闪电,鹰喙锐利,扬起翅膀与成年男子展臂一般长,带来的风力可以把人扇倒——据说还是收敛后的效果。
蛇族理论上都有些怕鹰,毕竟属血脉压制,尤其是那种非凡之鹰,阮含星不例外,尽管此时早非蛇身,但潜意识仍是有些畏惧。
而且这‘呼云儿’有些过于好动,它起初停在欧珠身上,片刻又飞到朝珩肩上,过一会又飞到阮含星头上。呼云儿通人性,它并不会让那尖锐的爪子伤到主人及他的客人,只是这么只巨鸟飞到自己头上,多少是沉重的。
飞到头上便罢了,它还爱乱动,爱在阮含星上下左右飞来飞去,不时歪歪头看她。如果不是这鹰的眼神并非捕猎时凶狠的模样,反而透露着一股愚蠢而清澈的好奇气息,阮含星几乎要认为它是察觉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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