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成婚前几日的夜宴,按照惯例,会邀请一些旁支亲戚过来饮宴。
夜宴伊始,乔追月以轻纱半敷着面,与女眷们一同坐在了屏风后头。
后日便要成婚,乔追月此番因着大皇子侧妃的身份,得以坐在靠前的位置,仅次于正妃息宛。
而乔追月所在的角度,只稍一颔首,恰好可以将前殿的景致看得透彻。
乔追月拧紧眉头,目光死死锁在某个靠近首位的坐席。
至今为止,那个位置依旧空无一人。
其余的皇亲国戚入座后,已经自顾自地拉着熟人开始闲谈。
之前二皇子接风宴,息宛被禁足参加不了,但这回,那位二皇子总该找对时机对息宛眉来眼去了吧?
或许,这就是刺激祁非的突破口?
说不定,今夜祁非和息宛的感情线就会突飞猛进!
乔追月想到这里,一双暗淡的杏眸忽地亮了起来。
原本焦虑得没什么胃口,不知不觉连连嚼了几瓣橘子。
酸酸甜甜的果汁在唇齿间绽开,乔追月紧锁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
染了寇丹的指甲也飘扬着清新的橘子的果香气味。
压抑了好一阵子,乔追月顿觉神清气爽。
“皇上驾到——”
那日来送野味的齐公公一袭紫袍走在前头开路。
众人连忙起身离席,躬身行礼。
“今日双喜临门,诸位开怀畅饮,不必拘束。”
老皇帝在宫人的搀扶下,拖着年迈的步伐上了台阶,略显苍老的嗓音,如同枯木被锯子拉扯的声响。
众人无不诧异。
何为双喜。
乔追月亦是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不是说老皇帝快要归西了么?
记忆里,老皇帝今夜的宫宴也是不在场的啊……
乔追月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去,只一眼,心便要扑通扑通蹦哒出胸腔。
她今夜的眼神不会再出错了,跟在明黄长袍后头的墨发少年,如今被老皇帝亲自邀请到与他同坐高台。
与此同时,在台上静候老皇帝到来的祁非目光一顿,亦是狠狠怔住。
“宁绝。你……”
祁非浑身一僵,换好的一身华服在此刻却显得滑稽可笑。
众人的目光无不被老皇帝身侧的那位锦衣少年的气度所折服。
“今日除却大皇子的婚事,朕的二皇子如今总算归来,亦是喜事一桩。”
众人面面相觑,眼珠子直溜溜地转着,诧异不已。
再晃眼一瞧,这位龙体抱恙的老皇帝哪有半分病态?
这突然间变得中气十足的腔调,还有他脸上难以掩盖的笑容……
用“精神矍铄”、“老当益壮”来形容简直有过之而犹不及。
老皇帝这话一出,众人登时石化。
那位高台上站着的,貌美气度非凡的少年,才是真正的二皇子。
之前伤了一只眼的祁然,竟是赝品?
不确定,乔追月决定再看看。
宁绝身形挺拔,眉清目朗,立在老皇帝身边,恭谨笑道:“父皇龙体康健,亦是举国之幸事。”
【弹幕:好家伙,那个病恹恹的老皇帝原来是装的,就他最门儿清。咱们吃瓜群众被皇家做局了!】
【弹幕:这算什么?祁然是假的?官方出面严打假冒伪劣产品?】
【弹幕:嘿嘿嘿,我就说嘛,宁绝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是普通人?】
【弹幕:啧啧啧,这祁家的血统……果然没几个是正常人。藏得够深啊……】
【弹幕:是不是要改名,叫“祁绝”了?】
乔追月面色唰白,趴在案头,看着弹幕的变动,手心愣是掐了一把冷汗。
她紧抿着唇,集中精力快速回顾最近几次穿书的经历。
乔追月总算想起来。
之前接风宴,虎园后的假山旁,身为二皇子的祁然对宁绝唯命是从的画面。
是真的。
亏她以为当时夜深,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又或者出现了幻听。
乔追月揉了揉侧额,苦恼不已。
这一回,她周旁发生的一切,和原文有了极大的出入。
乔追月记得,之前的她嫁给祁非之前,息宛难得绷不住,缠着祁非哭闹了好一阵子。
连带着婚房布置,祁非恼怒之下,都不肯让息宛插手。
现在的息宛不仅为她和祁非的婚房用心布置,细微之处,井井有条。
和原文相比,简直反常得不像话。
究竟是息宛被控制不得已为之,还是息宛内心真正的个人意识觉醒——发觉对祁非并无情感,转头真心想撮合乔家女嫁给祁非……
乔追月琢磨不透,原本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现如今,根本走不下去了。
原文里,与祁非成婚当天,那二皇子祁然也还是在场的,只不过乔追月当时蒙着盖头,根本没机会看清他的脸。
以至于……她一直认为,祁然就是真正的二皇子。
可如今,弹幕的信息量冲击太大了。
而且,宁绝才是真正的二皇子的话,那她傍晚的时候,还对宁绝那样出言羞辱?
乔追月倏尔一哽,人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
透过屏风的间隙,乔追月猝不及防与人群中的那位貌美风华的少年对视,“咳咳咳……”
“小姐……”青柠心疼地上前替她捋气。
乔追月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案,努力安慰自己保持镇定。
一定还有转机。
她下意识望向息宛。
后者仿佛身后长了眼睛,转过头来,朝乔追月关切问道:“呛到了,可要请太医来?”
“不……咳咳咳……”乔追月憋红了脸,越是紧张,越难以压制喉间的异样触感。
此番动静更是惊扰了前殿的朝臣们。
一袭华服的祁非垂袖,僵在原地,很是懊恼。
自个儿费尽心机,一直以来要找的二皇子真身,居然就在身边。
如今又听见屏风后的乔追月咳得这般厉害。
祁非登时攥紧了袖摆。
此刻他若是带着乔追月离去。
作为大皇子谋划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从此之后,他祁非,堂堂大皇子,只会沦为一个闲散王爷。
但若要他对乔追月的声音恍若未闻……他实在做不到。
“父皇恕罪,儿臣实在担忧侧妃的病况,可容儿臣带她先行到偏殿歇息,寻来太医为她诊治?”
老皇帝拧紧了眉头,如今这般重要的场合,一向稳重识大体的嫡长子竟然这般莽撞冲动。
“父皇,诸位宾客皆已到场,不妨先行坐下聆乐品酒?皇兄为了接待诸位,怕是备下了不少的精彩的赏演。”
宁绝拱袖,朗声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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