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试探到这种境地,局势不能再明了。
尼克斯揣着明白装糊涂,乌希尔的身份被认出来了。
这说明他的长相和重生前没有变化,如果这时候再自欺欺虫说能继续伪装下去,那就有点犯蠢了。
但是,尼克斯的态度很微妙,他没有揭穿自己,却当着整个阿尔法星军部的军雌面前表达了恨意?
乌希尔下结论:拧巴型虫格。
自我认同感太低,伴随着内心的矛盾,外在表现和内心不一致,焦虑、内耗、幼年生长环境恶劣,伴随着打压式、牺牲式的古早培育方式,让他的性格暴戾而多变,和当代脾气暴躁的阁下们有微妙的区别。
——罐池。
尼克斯是实验室培育出来的高等种雄虫,天生远离虫群家庭制度,甚至无数次和死亡擦肩而过,所以在他身上看不出来劣根性,他完全符合旧时代雄虫的特征,忠诚、易怒、服从性强,是个好帮手。
既然被已经认出来了,尼克斯有可能反咬他一口。
乌希尔淡淡地垂下了眼睛。
他会觉得恐惧吗?
不。
该恐惧的难道不是雄虫吗?
哪怕是圣者协会最难搞的尼克斯也会忌惮虫母的复苏。
现有掌权者想要保住地位权势,就必须隐瞒虫母出现的消息,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抹杀掉虫母。
尼克斯把他留下,说这么一堆不知所云的话,也许是为了麻痹他的神经。
总不可能大名鼎鼎的尼克斯·圣阁下只是想撒个娇,他那种虫,怎么会是缺爱的炸毛虫?
乌希尔的脚被尼克斯攥的快要血液凝滞,微微一动脚,低声说:“口笼戴着还舒服吗?”
尼克斯的呼吸骤然加重,“很痛,但是早就摘不掉了。”
“可是我没有把止咬器焊在你脸上。”乌希尔指腹轻划过他的下颌角,在他咽喉上停留,“你只是不愿意摘,对吗?”
尼克斯望着虫母陛下的脸,不如当年红润,苍如雪纸,消瘦寡淡,唯独眉眼依旧冷情,心尖猛地一颤,满腔的怒火调转方向,往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方驶去。
他的声音变得克制而柔和,“是的,疼痛会让我想起您,我只是不愿意忘记您。”
乌希尔轻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忠心?哪怕恨我,也不愿意忘记吗?”
“……不,”尼克斯重重地喘了一下,握着虫母骨骼扭曲的脚踝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让冰凉的脚掌踩着腿根,意味不明地磨蹭着,“那是我的事,您别管。”
长时间的残缺使这双脚血液流通不畅,哪怕小腿绷紧了肌肉,也像棉花一样无力,病弱到没力气站起来。
尼克斯低声说:“你的腿伤残太深,恐怕只能借助站立辅助机甲做恢复练习了,可机甲会把钢针插在骨头缝里固定,那种疼很难忍受。”
乌希尔却扬起一抹笑容,“有这种科技的话,我一定去尝试一下,你让下属给我送来。”
“……”尼克斯嗓音低粗:“知道了。”
乌希尔哪怕什么也看不见,都知道雄性红蜻蜓的特征被激发了——赤蜻军团以骨骼厚密见长,皮糙肉厚,格外反感异类的体味,苛刻到连同族的信息素也排斥,激起嗜血天性。
乌希尔现在浑身带着厄蓝的信息素,尼克斯能忍住没撕了他就已经是仁慈至极。
于是,乌希尔抬起脚,面无表情地踩住他胸膛,“尼克斯,如果你想杀了我的话,现在就动手,别等到最后一刻,那时候就来不及了,你知道我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乌希尔微微抬起下颌,眼瞳垂下,那是个习惯于居高临下的动作。
“权力地位可能会离你而去,虫族可能重新洗牌,而你会被我抛弃,遗忘,最终只剩下你一只虫后悔今天没杀了我。”
明明这一脚该是恶狠狠踢碎骨头的力度,可这是只残疾的脚踝,因此踩在尼克斯胸膛的力道软绵绵的,中看不中用。
尼克斯胸膛微微一震,下意识握住他的脚,挺直了腰杆:“我怎么会杀你?!”
乌希尔歪了歪头,空洞的眼眸望过去,“不后悔?”
尼克斯低头,似乎想要亲吻虫母的脚踝,可惜坚固的口笼阻碍了动作,他浑身的戾气无处遁形,只能用耳骨去贴上那截支离破碎的踝骨。
“妈妈,这个止咬器是你送给我的唯一礼物,在我成年那一天,你安抚我的精神力,告诉我不许伤害其他同族,若有违背,你会亲手掐断我的脖子。”
“我三百年没有摘。”
“我信守承诺,哪怕每一夜我的脸都会刺痛难忍,止咬器边缘皮肤烫红,但我不想让你失望。”
乌希尔:“要我夸你吗?”
尼克斯眉头拧起:“不需要夸奖,这算什么?我只是太想你了,忍不住想告诉你,我很听话,我很乖,我值得信任。”
他的声音低下去,也柔下去,压抑着本性的凶悍,小心翼翼的,“虫族弄丢了您,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愧疚,但我会。”
“请您惩罚我,鞭打我,我会自己脱制服。”
乌希尔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不惩罚你,我把自由还你,换取你为我效忠。”
乌希尔摸到尼克斯耳后的开关,输入指纹,把他脸上戴了三百年的止咬器卸下。
“咔哒——”
口笼落下,白发红眸的【圣】代雄虫阁下捧住口笼,双膝跪在原地,为他年少的王顺从地低下头。
“任凭妈妈的差遣,这是我的荣耀。”
乌希尔凭着记忆抚摸过他短硬的头发,还是那么难抓起来,棱角分明的脸颊,长而细密的睫毛,在他颧骨下方摸到一道深深凹陷的痕迹,横跨过鼻梁,蜿蜒起伏向耳后。
虫母的手抚摸过勒痕时,尼克斯发出轻缓的呜咽声,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粗而长的黑褐色触须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后背的制服被鞘翅撑起,诡谲而华丽的虫纹遍布在他脖子上,像古老的符文一样血红刺眼。
他无法忍耐被虫母如此温柔对待。
甜如蜜糖的气味如同致命的毒药,虫母的灵魂让这具身体神圣而珍贵。
这具身体和虫母陛下本身的几乎没两样,鲜嫩、青春,肌肤嫩的仿佛能滴出水。
可又伤痕累累,到处是触目惊心的残缺。
尼克斯烦躁不安。
乌希尔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轻声说:“接下来的时间我都会和厄蓝待在一起,如果你想找我,我随时欢迎。”
乌希尔扶着桌沿,起身出去,他不能让厄蓝等太久。
正好,厄蓝也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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