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阳光透过窗纸洒进屋内,躺在软榻上的人不适地蹙眉,顷刻睁开眼。宋瑜一夜没睡好。软榻短窄,勉强对付一夜,浑身都泛着疼。他揉着酸痛的额角,翻身下榻,下意识往里屋走。
女娘闭眼睡得安稳,脸颊泛着粉意。他伸手摸了摸额头,触手温热,没有昨夜的滚烫,显然已经退热。
宋瑜松了口气,紧接着回过味来,思及自己方才一套行如流水的动作,像是魔怔了似的。
院内这么多伺候的下人不是摆设,他何必事事亲力亲为。他垂眼看着蜷缩在锦被里阖眼睡着的女娘,睡容乖巧,完全看不出昨夜闹着要去找夫君的胡搅蛮缠模样。
宋瑜舒展的眉眼又紧皱成一团。
阿九,究竟是何人?
昨日后半夜,沈青玉降下去的体温转眼又升起来,烧得神志不清,满嘴胡言乱语。
他凑近去听,依稀辨出“阿九”的音调。宋瑜不知这个“阿九”是何方神圣,也不想知此人究竟有何特殊,让沈青玉念念不忘至今。
他只是莫名烦躁。女娘住在自己的屋子里,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嘴里念的,心里想的,却都是别的人。
从小到大,他都是让人捧着让着,何曾这么憋屈过?
“唔——”女娘蹙着眉,睫毛颤着,隐有要醒来的趋势。
宋瑜绷着脸,先一步转身出去。
玉莲昨夜睡在外间,早早就醒来在门外候着,听见开门的动静,忙迎上去。
“小侯爷。”
“嗯。”宋瑜颔首,冷脸吩咐道,“人醒了。小心伺候你家姑娘,我回去了。”
宋瑜刚走,屋内的沈青玉便悠悠转醒。她揉着眼起身,起至一半僵住莫名地看向从额头滑落的东西,一块湿帕子。
“姑娘,您醒了!”玉莲红着眼扑上前,“您可有觉得何处难受?”
沈青玉这会儿不大清醒,脑袋木木的,半天才理解玉莲的话。她捡起那块湿帕子,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不像样:“玉、玉莲,我这是怎么了?”
“回姑娘,您昨日夜里烧得神志不清,幸而小侯爷及时发现,喊来郎中。郎中说是受惊所致,让您这几日要好好养着,不可伤神。”说着,玉莲抹了抹眼角的泪,眼底担忧不似作假,“姑娘可吓死奴婢了。”
沈青玉伸手摸了摸玉莲搭在榻上的手,笑道:“我这不是好了吗,无需担心。”
“是。”玉莲眼巴巴地接过沈青玉手里的湿帕子,转而换了块热帕子过来替她擦拭。
沈青玉由着她伺候,目光落在她身后,状似无意地问道:“小侯爷呢?”
玉莲道:“小侯爷方才回去了,临走时还特意叮嘱奴婢,让我好好伺候姑娘呢。”在她看来,小侯爷是将姑娘放在心上了。
“哦。”沈青玉应声,勉强笑笑。心底弥漫着道不清的失望,分不清是因为没看到小侯爷还是因为其他。
“玉莲,你去把放在博古架上的匣子取给我。”
玉莲应声,快步去将匣子取来。捧着匣子递过去时,又多看了眼。这个匣子还是她替姑娘寻来的,也知晓里头放的是何物。
姑娘住进倚栏轩时身无一物,唯独随身拿着一块碎成两截的玉佩,跑了不少铺子都无法修补,最后只能放在这匣子里存着。
沈青玉打开匣子的功夫,玉莲想了想,问道:“姑娘可想用膳?”得到肯定后,玉莲端着水出去。她早早就让人在小厨房煨着药汤,待姑娘用过膳便可服用。
她这会儿得去看着点,免得那些个懒骨头忘了时辰,耽误姑娘用膳。
玉莲出去后,沈青玉看了看匣子里玉佩,伸手拨弄开,又揭开一层锦纱,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物。
是一串狼牙吊坠。银饰上雕刻着古老复杂的纹路,其下镶嵌着一颗锋利完整的狼牙,用棕色麻绳串起。
这是土匪头子赠与她的。沈青玉抚摸着手中的狼牙,出神想着,那时这人将吊坠扔给自己时,说是作护身之用。
土匪头子言这吊坠曾救过他一命,是有灵之物。如今看沈青玉命格弱,佩戴这吊坠可防身。
沈青玉对此不屑,她不信神佛,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可午夜梦回,她忍不住想,会不会是自己拿了那人吊坠,让他替自己挡了灾。
不然为何自己仅在衢山待了三月,整个山寨就被朝廷剿灭,无一幸存,独剩她一人苟活。
那时,她在荒郊野岭醒来,脑中一片空白。只依稀记得自己答应阿娘,要去京城找一人,找到后嫁给他。
在去京城的途中,她搭乘的车队让山匪洗劫一空,沈青玉也让山匪给拐了回去。
山中的土匪头子剑眉星目,生得俊俏。沈青玉一时看愣住,忘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土匪头子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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