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玉跌跌撞撞闯出迷雾,雾气散尽,着墨色劲装的高大男子懒散地倚着门,伸手勾了勾,示意她走过去。
“小娘子哭什么,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男子眉眼流转着玩世不恭,痞气十足。
沈青玉红着眼,一声“阿九”哽在喉咙口。良久,她方大梦初醒,踉跄着朝男人奔去。
下一瞬,面前之人忽地倒地,双目紧闭,浑身染血,她伸出去的手穿过这人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土匪头子在自己面前坠入无尽深渊。
不要!!
*
沈青玉猛地睁眼,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着。头顶淡青色的帷幔让她回神,青玉歪头看向身侧闭着眼的小侯爷,有过片刻恍惚。
实在是太像了。若非她亲眼看见阿九身中数箭摔下悬崖,怕是会怀疑眼前之人,便是阿九。
“作何?”男人让她的动静吵醒,未睁眼便下意识将人往怀里揽,话里带着几分火气。
沈青玉让男人禁锢着,她推了推,没推动。鼻尖兀得一酸,她埋在这人怀里,慢慢地蜷缩起来,死死咬着唇压住抽泣声。
男人眉头渐渐皱起来,没了睡意。他掀被起身,唤来伺候的下人点燃屋内的蜡烛。
屋内亮堂起来,烛光跳跃着,紫檀雕花卉屏风上映出一道隐隐绰绰的光晕。
宋瑜披着衣,转身看向床榻上的人,沈青玉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悄无声息地侧躺着。
他啧了声,失了耐性,猛地走上前,伸手将人拽起来。
“作何……哭?”他俯身看着面前的女娘,见其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杏眸含着水光。满腔的怒气忽地散了。
他冷硬的语气稍缓,伸手不甚温柔地替人拭泪,“可是今日有不长眼的下人欺负你?”
他习武,虽常年养尊处优,指腹却还是覆了层薄茧,又加上没控制力道。不过擦了两下,女娘的肌肤便泛起红丝。
“疼。”沈青玉吃痛了也不敢躲开,怯怯地抬眼看他,摇了摇头,小声道:“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娇气。”宋瑜收回手,见她止住泪,忍不住嘲道,“一个噩梦也能吓哭,平白扰人清梦。”
沈青玉还沉浸在方才的梦魇里难以回神,听出男人语气里的嫌弃,咬着唇止不住的委屈。她都做噩梦了,这人还这般凶她。
偏她又不敢发火,还得委屈巴巴地凑过去,颤着伸手攥住宋瑜的一片衣角,晃了晃,软声软调地唤道:“小侯爷,我错了。”
男人喜怒不明地“嗯”了一声,伸手握住她的腰,力道很大,将人摁在锦被上,随后覆身下来。
灼热的吻落在颈窝间,沈青玉僵了一瞬,又缓缓放松下去,习惯性地抬手圈住身上之人。
“小侯爷,我、我不想。”
话音刚落,耳垂便让人含住,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沈青玉抿着唇,知道自己这话让身上的男人不满了。
几日的相处,她也算摸出一些小侯爷的脾性。何事都需自己顺从他,床事上也不许说半句不可,只能忍着。
青玉蹙着眉,放软声调磨道:“小侯爷今日便饶了我可好。”
男人垂眸看着身下的女娘,额间密布着细汗,小脸惨白,可见是让那劳什子的噩梦吓坏了。他冷着脸,抬手草草替人擦掉额头的汗水,啧了声,没什么耐性地扯过锦被将人裹住。
“再招我,休怪我不客气。”宋瑜沉声喝道。
沈青玉登时会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一双眸子难掩窃喜。宋瑜突然不爽。他眸色一沉,勾了勾唇,抬手遮住女娘双眼,:“我不动你,你便这般开心?”
他叹息一声,很是为难,“我本想放过你的,奈何你自己不珍惜。”言罢,理直气壮扯开女娘身上自己亲手盖上的锦被。
青玉眼前一黑,闻言惊呼出声:“小侯爷,我……唔……”宋瑜便俯身吻去,将她未出口的话语一并堵住。
一夜荒唐。
沈青玉醒来时,榻上只有自己一人。屋内伺候的大丫鬟玉莲听见动静,小声询问道:“姑娘可要起了?”
许久,帐内传来一声沙哑的“嗯”。
玉莲走上前将床帐挂起,伺候着沈青玉起身。过了会儿,屋外侯着的两个小丫鬟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应盥洗用具。
洗漱后,沈青玉坐在铜镜前,由着身后的玉莲替自己绾发。
沈青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颊潮红,脖颈间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红痕。
她愣了愣,仓促地伸手,欲盖弥彰地扯紧衣裳将其遮住,耳尖红得滴血。
沈青玉是半月前被人送到小侯爷榻上的。
那时,她初来京城,身无分文,又人生地不熟的。
她拿着定亲的玉佩四处打听夫君所在,一名浓妆艳抹的娘子拉住她,听闻她是来京城寻找夫君的,声称自己识得她身上这块玉佩的主人。
沈青玉不疑有她,听罢便乖乖地跟着娘子走了。谁料,再次睁眼便躺在了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屋内只燃着一盏红烛,光线黯淡,置于屏风前的博山炉燃着熏香,馥郁靡乱的香气萦绕四周。
那人不知道喂了她什么,眼下她浑身发软,身体里泛起一阵阵的热意。
“吱呀——”有人推门进来。
沈青玉扭头看去,怔怔地望着来人,是白日在街道上匆匆一瞥的永安侯府的小侯爷。
小侯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与土匪头子极为相似的脸,让她晃了神。
“可是自愿的?”小侯爷冷声道,眼底的讽意让她一颤。
沈青玉喉咙嘶哑,发不出声,便艰难地摇着头。她想,这人知晓自己是受人所迫,定会放过自己的。
许是看出她眼底的希冀,小侯爷嗤笑了一声,道:“不愿?”
“嗯。”沈青玉含糊地应着,额头因着体内的燥热布满细汗,眼角慢慢浸出泪水,蜿蜒着划过脸颊,消失在颈侧。
体内似烧着一团火,她难耐地扭动着,意识愈发模糊。
小侯爷屈膝压上床榻,伸手替她拭掉眼角的泪:“若我不想放你走呢?”
他冷嗤:“如你这般不折手段爬床的女娘,本侯见多了。”
这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沈青玉极力地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小侯爷俯身压下来,却无力反抗。
夜色渐深。
沈青玉哭得更厉害了,男人俯身附在她耳畔,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颈窝,喘着气哑声哄道:“莫哭,我轻些。”意乱情迷下,语气不似方才的冷硬。
她相信了这人的话,抽噎着放下推拒的手,颠簸中没瞧清男人嘴角得逞的笑。
待沈青玉反应过来小侯爷言而无信时,已为时过晚。
小侯爷折腾了很久。半夜,沈青玉几乎哭脱了水。迷糊间,她察觉到小侯爷将自己打横抱起,放进了灌满热水的浴桶中。
小侯爷紧跟着踏进来,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沈青玉靠着男人灼热的胸膛,水波荡漾,热气腾腾,熏得她睁不开眼。
失去意识前,额头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嘟囔着:“阿九……不许……”不许偷亲我。
不知哪一日起,土匪头子一改往日凶相,也不再对她冷嘲热讽,还让自己唤他阿九。他眼底暗藏的炽热让青玉心惊胆颤,处事愈发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让这头恶狼拆吃入腹。
青玉迷糊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还当自己身在衢山,身侧之人是土匪头子。
男人拥着她的胳膊力道一重,呼吸沉了下去。
沈青玉无知无觉。
翌日,她是让丫鬟喊醒的。沈青玉裹着锦被,试图遮盖自己一身的痕迹。
丫鬟似看不出她的难堪,面色如常地伺候她穿衣梳洗。收拾妥当后,侯在一旁的另一个丫鬟捧来一碗避子汤。
喝过避子汤,沈青玉便让人带到了如今居住的宅院,一住便是半月。
“姑娘?”
青玉回神,见玉莲担忧地看着自己,她扯了扯嘴角,起身自铜镜前离开。
刚至前厅坐下,一旁的丫鬟便捧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只要小侯爷留下过夜,第二日便会送来一碗避子汤。
沈青玉也没那么傻,知道小侯爷是嫌弃自己身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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