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年纪小，性子柔善又天真，软萌地说：“母亲，表姑娘本就身子弱。落水后，可还起得来身子？”
周菲是不相信大姐姐会推表姑娘下水。
因为今日大姐姐回何家去了，怎么才到家在长廊上，便推了表姑娘。
“菲儿考虑的事情，特地问过大夫了，表姑娘除了有点虚弱和苍白，其他都还好。”
“秦妈妈去的时候，也带了软轿。想来不会委屈了表姑娘。”
“有些事情，还是要表姑娘来了后才好处理。”
“毕竟这些奴婢和仆妇攀咬表姑娘，总是要让表姑娘辩解一二。”今日的事情，加重了何氏想要将林素儿送回鹤泉的心。
她已遣人前往鹤泉，等着鹤泉的人来接她回去。
“啊？这......其中还有表姑娘的事？”周菲愣住了，这......表姑娘不是温柔体贴，最是良善了吗？
“这事不急！等表姑娘来了，便知道了。”何氏没多说，但她一口一个‘表姑娘’，完全没以往亲近。
在场的人便明白了，这次表姑娘踩到了夫人的底线。
也是！孩子永远是母亲的底线。
......
......
三刻钟后，林素儿终于来到了前院。
她蹲身行礼，苍白的脸蛋上带着几分柔弱的笑容，虚弱地说：“见过表姨母，各位姨娘。”
“起来吧！找个位子坐下。今日喊你过来，便是为了你落水的事情。”何氏脸上带着笑容，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落水？表姨母，此次的事情与表姐无关，是我自己没站稳。咳咳咳！”说完话，林素儿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来人，给表姑娘上茶水，顺顺气。”何氏吩咐道，脸上尽是关切和担忧。
奴婢端了茶水上来，林素儿喝后舒服了很多。
林素儿放下茶杯，温柔地说：“多谢表姨母关心。”
“既然来了，我们便开始吧！”何氏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露出了寒意。
“将人押上来！”秦妈妈话落，便有四个人被绑着扭送上来，嘴里还塞着抹布。
恐慌，害怕，求饶的情绪在她们的脸上循环出现。
“将嘴上的布拿开。”四人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只能是卖掉。
将抹布打开后，四人连连求饶。
“夫人，饶命啊！”
“夫人，奴婢错了！不要卖我们。”
“夫人，奴婢不是擅离职守，不是玩忽职守。这都是表姑娘说的，表姑娘说看奴婢等人辛苦，让奴婢下去休息。”
“表姑娘，您帮我们说说话，好不好？奴婢不想被卖。”四人转头去求林素儿，哭得伤心又可怜。
原本脸色煞白的林素儿，她的脸色更白了。
她站起来，咳嗽了两声，看向四人的眼神，露出了怜悯之色。
“表姨母，确实是素儿让她们下去休息。”
“如果，表姨母要惩罚她们的话，素儿愿意代替她们受罚。”说着话，林素儿便跪了下去。
她柔弱地垂下眼帘，声音低沉而温柔。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
何氏看着柔弱无骨的林素儿，眼底露出了嫌恶之色。
高姨娘看着柔弱的林素儿，双眼柔如水，唇角上扬，温柔体贴地说：“表姑娘果真纯善，愿意代替她们受罚。只是，表姑娘这样做却让夫人为难。”
林素儿没想到高姨娘这样说，她抬头看向表姨母，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素儿，表姨母知道你心善。”
“只是，在府中无规矩不成方圆。”
“想来你也不会让表姨母为难，对吧？”何氏的目光落在林素儿的脸上，眼神凌厉，让林素儿无法躲避。
“是！”林素儿不敢再求情，因为再说下去，她便不好收场的。
这时，她在心里责怪表哥，不能及时来救场。
“你们四人擅离职守，以至于表姑娘落水无法立即救起。”
“这等子偷奸耍滑的奴仆，本夫人可不敢用。”
“所以，本夫人罚你们杖责二十。”
“若是死了，便扔到乱葬岗。若还活着，便卖给牙婆。”何氏直接拍板说道，完全不再跟林素儿废话。
四人连忙求饶，哭喊声响彻整个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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