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军高声道:“黄桃罐头的生产工艺并不复杂,我看过制作罐头的技术书籍,大家相信我,一定能做好!”
“黄桃现在两毛钱一斤,一斤装的罐头,需要400克也就是八两黄桃,果子成本约莫一毛六,再加上罐头瓶、糖水、运输仓储和人工成本,综合成本不到三毛钱,现在市场上卖到一块二一瓶,而且供不应求,四五倍的利润,可以做!”
现在糖水黄桃罐头很畅销很紧俏。
逢年过节蹿亲戚,谁要是能提上两瓶糖水罐头,那就是重礼了,很有面子的!
台下,有个人叫道:“黄桃罐头赚钱,大家伙都知道,但是,那可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要是做不好,味道不好,或者变质了,那可是血亏了!”
林正军道:“我们用三道杀菌程序,第一次预煮加热,第二次蒸汽杀菌,第三次是冷却杀菌,避免嗜热菌。大家相信我,工艺流程,我都门清,不会有一点问题!”
这时候,有个老年社员站起身来,道:“林队长,我想问问,做罐头厂要投资多少钱?”
“为了节省成本,不用高压杀菌设备、连续式或者间歇式杀菌锅炉,或者微波杀菌,我计划用土法制作,成本基本是黄桃、蔗糖、柠檬酸、玻璃罐头瓶以及人工,所以……”
林正军淡淡地道:“需要一万块钱!”
大家听到不需要高级的设备,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可听到还要一万块钱时,当即炸毛了!
“一万块啊?钱从哪里来?你刚刚都说了,大队买了化肥和麦种,根本没钱了啊!”又有人高声叫道。
“贷款!无息贷款!徐主任和公社信用合作社大力支持!”林正军道。
听说要贷款,社员们的情绪更加激动了,纷纷表示强烈反对,甚至有人口吐芬芳。
“还要背债?这要亏掉了,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啊!”
“我的老天爷,一万块的贷款!这也太吓人了!”
“可不咋的,咱们500名成年社员,干一年也不一定能还上啊!”
“不行,这买卖风险太大,不能干!”
“是啊,正军,你这想的什么狗屁倒灶的主意啊!”
对社员们的反应,林正军一点不意外。
实际上,这年月,还是集体经济为主!
以前都是生产队、生产大队为了购买农资需要资金时才会贷款,社员个人基本不需要贷款,也不会去贷款!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期,信用合作社都没个人贷款的相关规章制度,根本不会把贷款发放给个人。
长此以往,大家习惯了“无债一身轻”,对负债极其厌恶。
只要欠点钱,别管是欠私人的,还是欠公家的或者信用社的,那都浑身难受,寝食难安,迫不及待地要还上。
哪像后世,欠钱的才是大爷啊!
“社员同志们,你们怎么回事啊?刚刚还在表态会大力支持林正军同志,怎么事到临头了,就变卦了。”徐治功有点急了,站起身来道。
有个老年社员不阴不阳地道:“大家信任正军,才让他当青年队长,但他怎么变着法子霍霍大家啊!”
林正军记得这个人,叫陈老实。
倒也不是坏人,就是特别谨小慎微,整天杞人忧天。
陈老实的发言倒是引得一片附和之声,反对罐头厂的人不在少数。
徐治功高声道:“社员同志们,林正军有知识有文化有技术,做麻糖赚了很多钱,你们不都看见了?难道大家还对他没信心吗?”
“没有!”
陈老实梗着脖子道:“麻糖那玩意,咱们乡下人能做,以前也有人做过。”
“可罐头那可是城里大工厂做的,林正军根本做不好的,一旦亏了,那一万块钱就砸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徐主任,正军同志,黄桃送来了,大家伙立刻来搬吧!”
这时,“突突突”,来了几辆拖拉机,供销社一个胖乎乎的主任从拖拉机上跳下来,高声道。
“什么?林正军,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把黄桃买回来了?”
大家看到车斗里满满登登的都是一筐筐的黄桃,顿时急眼了,纷纷上前围观询问,引发一场骚动。
“这件事,我的确没提前和大家说!”
林正军平静道:“就在今天上午,林河大队的黄桃滞销,差点把供销社给砸了,我考虑到黄桃罐头能做,所以立刻就贷款一万块买下来了!”
“多少钱一斤买的?”有人问。
“两毛一斤,花了3600块,后面还有几万斤,拢共要一万块!”
“林正军,你这不是胡来吗?”
陈老实顿时暴跳如雷,额头上青筋直跳:“你上午连是青年队长都不是,凭什么私自决定买黄桃!”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当下,不少思想保守的社员都激动得一蹦三尺高,讨要起说法来。
“没错!这不是把大家往火坑里推吗?”
“3600块啊!这可都是我们血汗钱啊!”
“你这也太霸道了,一点民主都不讲啊!”
“要是我们不管不问,纵容你这么乱搞下去,
你越来越猖狂,岂不是成了第二个魏山虎啊!”
“两毛一斤?林河大队的黄桃我知道价格,不是一毛多一斤吗?感觉贪了。”
其实林正军一开始很平静,也很理解社员们的反应。
毕竟大队的钱是集体的,也就是每一个社员群众的。
倘若队里的干部们拿着这个钱胡乱投资亏损的话,那损害的可是每一个普通社员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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