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唐晓芙和妹妹的帮助下,林正军用了三个小时又把其他的糖液全部做成麦芽糖。
50斤麦芽和200斤大碴子,成品一共120来斤。
林正军毕竟是重生后第一次做麦芽糖,有点手生,产投比马马虎虎。
这活儿费时费力,林正军出了一身大汗,有点疲惫,但却感觉特满足和踏实。
甚至就连那风箱“呱嗒呱嗒”的响声,听上去都好像是一首美妙的乐曲般。
看着满满一筐白森森的麦芽糖,林三槐问道:“正军,你打算啥时候去卖?”
“明天上午就去。”
“稳妥些好。”
林三槐想了想,道:“明天,你去找支书开个介绍信,一定要卖给供销社,哪怕少赚点,至少不用怕红袖箍查你。”
“行!”
“所以说,明天,这些麦芽糖卖掉,你就有钱了,能还上麦种了?”唐晓芙笑道。
“嗯,到时候,我割点肥膘肉包饺子吃,我包饺子可香了,你可得记得来我家吃啊。”林正军道。
“行,我一定来,见识见识你的手艺!”唐晓芙甜兮兮地笑道。
将小丫头送回村头的知青点,林正军返身回家。
路上,他抬眼看了一眼夜空。
这是他重生后的一个晚上,这晚的夜空,他无论如何都要记在心里的。
深夜的乡村,又吵闹又安静。蛙鸣虫叫充斥于耳,星空浩瀚无言,又莫名让人觉得宁静。
真好!
……
“咕咕咕!”
次日,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院子里响起一阵昂扬的鸡叫声。
“这一觉,哎呦,睡得真舒服!”
林正军被鸡叫声吵醒,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肌肉紧凑,神清气爽。
前世,他饱受悔恨折磨,失眠严重,需要酗酒或者吃药才能入睡,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舒服了。
“正军,你起来了?快洗脸刷牙吧,早饭马上就好!”
林正军来到院子,唐晓芙从厨房里探头笑道。
她和林红英在忙活早饭,张淑芹则在屋檐下补林红英的一件破衣服。
这年头,纺织业发展不足。
1954年开始,在全国范围之内,所有的棉布、棉织品,一律按地区、给予定量、凭证购买。
1968年,全国人均棉布9平尺,69年,情况改善,全国人均棉布配额为161平尺。
孩子多的穷家庭最难,买点布只够给孩子做衣裳,大人只能穿回纺布——将各种破旧的布料打烂,重新纺纱,特别粗糙,穿在身上都有刺痛感。
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年月衣服破了也舍不得扔,大多数女性都会针线活。
回头赚钱了,一定要一家人换一身体面的新衣服!林正军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
“起得这么早啊!”
林正军走到水缸边,往搪瓷脸盆里舀了两瓢凉水,洗了把脸,又挤了点牙膏,用快秃了的牙刷刷牙。
眼下,乡下社员养成刷牙习惯的很少。
之前唐晓芙几个女知青刷牙,本地社员好像看西洋镜一样围着看了半天,还指指点点,说这就是资产阶级情调。
这大概也是唐晓芙喜欢林正军的原因之一,毕竟他念过几年高中,能理解相对现代的生活习惯。
“嘻嘻,你要去卖麦芽糖做大买卖了,当然要饱餐战饭了!”唐晓芙笑道。
“早饭做的什么?”
林正军来到厨房,早饭又是窝窝头和大碴子野菜粥,菜则是一些酱黄瓜。
“红英,你火别停!”林正军将后锅里的水舀了出来,灌进了铝皮水壶里。
乡下人都有节省意识,前面大锅熬粥、馏窝窝头,后锅就用余热来烧开水,充分利用柴火。
“啊?还烧火吗,饭都好了。”灶膛前烧火的林红英愣了愣。
“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得吃好点,我加个菜。”林正军从坛子里摸出仅剩下的十个鸡蛋,往大碗里打去。
见此,张淑芹一脸肉疼,这么多鸡蛋,要她来做的话,肯定能做好几顿。
林红英则双眼放光,十个鸡蛋啊,自己能分到两个呢,实在太奢侈了。
“儿子,家里就靠这几个鸡蛋换食盐呢。”张淑芹忍不住出言提醒。
把鸡蛋卖给供销社是当下为数不多允许社员从事的家庭副业。
家里买点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全靠这点鸡蛋钱,因此,养鸡又被社员们形象地称为“鸡屁股银行”。
“放心吧,娘。咱家苦日子到头了,麻糖做好了,能赚钱了!”林正军拿起筷子打鸡蛋,自信满满地笑道。
唐晓芙则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微笑道:“知青点也该做好饭了,我回去吃饭了!”
林正军家口粮紧张,自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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