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祭节变故后,天气越来越冷。
隆冬月里,仙门彻底变天了。
曾受人敬仰的仙尊因屠戮宗门手刃正道人士而被仙门百家唾弃为堕仙,不知从哪传的污名说他真实身份是邪祟,是那搅乱修真界的罪魁祸首,又不知谁先起的头,竟下了通缉想着联合剿灭叛逃的堕仙。
而衍千宗这里更是乌烟瘴气,在江熠的暗箱操作下,核心管理层顺势大换血,不知他用何种手段,那些人竟对他言听计从,还有不少新来的百般讨好。
简直是荒谬至极!
更荒谬的是,颜岁岁内有这鸢尾镯压制灵脉,外有群看门狗限制行动,此般内忧外患下,她失去自由,竟真真切切成了江熠的笼中鸟。
后来颜岁岁才得知江熠不仅能吞噬毁灭,还能控制支配,真可谓好一个深藏不露的终极反派BOSS。
结合先前江熠的行为颜岁岁借此怀疑,主峰的大家全都消失应是被江熠吞噬毁灭掉了,而洛寻那日无由头的屠戮说不定也在他控制之下,可洛寻明明那般强大,也会被轻易支配吗?
她脊背发凉。
越来越看不清江熠了。
未觉醒就有这样的能力,那觉醒了还真不敢想象,难怪毁天灭地。
她曾妄想着改变结局,如今看来确实愚蠢。
这场名为“感情”的棋局,全在算计之内,她这一步输得彻底且血本无归,还得了一副无形枷锁。
这手镯布满江熠的支配,压得她就只能使出微末灵力。
颜岁岁想了很多办法去摘除,可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求助过系统。
系统在听到溯心链被销毁时整整停顿了一分钟。
随后冰冷的机械音告诉她:没有溯心链不仅意味着无法重来,还意味着连主线都可能完不成了。一开始规划好的路线便是净化煞气让江熠觉醒,再用溯心链融合星霜石的力量与之对抗,这项任务只能交由颜岁岁进行。
因为她灵根属水能力是净化和创造,按理来说天克江熠属火的支配和毁灭。
但现在情况一团糟,还被鸢尾镯束缚住了灵脉。
所以别说脱困,最基本的主线任务都要彻底失败,她即将面临的很可能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颜岁岁沉默了,系统嘲讽她。
【我说过的,我给你的就是最优选择。】
【不管是道路还是条件,你都具备完成任务的优势,你本该处于上风拥有选择权,可你却不珍惜,也不听我的,还为了他逆天而为改变结局。那么,现在的结局你喜欢吗?】
【就这样永远和他在一起,乖乖听话被宠爱着得到欢愉和幸福,偶尔还能任性发些小脾气再被捧着讨好,他相貌英俊,忠诚专一,又深爱着你,除了占有欲强点外。这么看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呢,你说是吧,小主人公。(^^)】
颜岁岁:“……”
显而易见,系统怨气很大,无法为她提供帮助。
她也尝试过联络洛寻,可却是毫无水花,动身去找限制又太多,而且洛寻现在大抵也自身难保,于是只能又一次搁置。
最后就是极端的方法,砍掉自己的手。
她试过,匕首刚挨上去就被腐蚀掉了,从某种意义来说,这镯子确实将她保护得很好……
时间流逝着,一天天的好像没什么盼头,宁静的日子里反叫人折磨。
孤立无援,活物在绝望中发朽甚至疯癫。
好像没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
可颜岁岁不知,绝望从来如江水滔滔将人淹没,她身处漩涡中央,怎样也躲不掉。
那柄曾刺向洛寻心口的剑如今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了她。
颜岁岁因不徇私情守护宗门,加之身份资历特殊,被推举为新任仙尊,而身为她徒弟的江熠则因协助有功顺势被推举为神子继承衣钵。
呼声与日俱增,他们要在众人的见证下进行继任大典。
颜岁岁不猜也知幕后推手是谁。
江熠这狗东西,竟用如此恶趣味的手段,当众束缚架空她就罢了,还非要变相折辱洛寻。
可恶!卑鄙!
颜岁岁气得发抖,可又无能为力,这段时日她深刻体会到何为无能狂怒,活着窝囊,死又不能,真是受够了!
这时,门扉响动,两名弟子奉命捧着衣物入内,她们面色毫无波澜,像没感情的人偶传达起指令:“仙尊,大典快开始了,请您更衣吧。”
“仙尊”这刺耳的两字让颜岁岁捏紧了拳头,她看都没看一眼,便冷然拒绝:“别叫我仙尊,我不是什么仙尊,衣服我不会换的,你们回去吧。”
她果断的拒绝并未让二人知难而退,反换来机械般地重复:“请您更衣,仙尊。”
颜岁岁:“……”
又是这样!
颜岁岁本不愿迁怒,可江熠的行为实在太过恶劣,她怒极,摔了杯盏:“滚出去!都给我滚!”
瓷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戏谑的语调突然传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我的岁岁生气了?”
“让我看看,”江熠挑眉轮番对向那两名弟子,眼神和语调瞬间阴冷下来,“是你?还是你?还是说你们?”
威压之下,那两名弟子出于本能反应,僵硬地颤抖了几下。
江熠不甚在意,随性选了其中一个微微施力,那弟子很快便化为灰烬。
颜岁岁:“……!”
颜岁岁想阻止已来不及,就见江熠要对另一个动手,她赶忙道:“住手!”
江熠人畜无害地弯起眼睛:“那可不行哦,她们惹你生气了,那就该死。”
他虽这么说着,但还是停了动作。
他在等她做出选择。
你才最该死!
颜岁岁很想脱口而出,可她不能,若说了那弟子定然会没命。
颜岁岁知道。
江熠所为看似在为她出气,但实则是在告诉她:她所作所为都决定着身边人死活。
他在威胁她。
等待一个满意的答案。
因为江熠清楚地知道:颜岁岁做不到对人命漠视。
果然,颜岁岁妥协了:“衣服我会穿的,大典我也会去的,你让她回去吧。”
江熠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我来服侍你穿,好不好?”
颜岁岁沉下脸:“你别太过分!”
江熠这次倒没强求,反柔声道:“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竟真朝外走去,乖乖等起颜岁岁。
颜岁岁朝那衣物看去,特制的布料自带暖意,暗红掺着玄色,纹样若隐若现,复杂又华丽,饰品配了金冠凤钗。
这其中耗费多少心血她不知,她只知这色调和样式和江熠今日所着完全是同一款。
情侣装……
又有点像大婚之日穿的。
她就说,这样无意义的继任大典还要特意更衣,有必要吗?原来是为满足某人的私欲。
恶心。
事实上,自被囚困后,她的衣柜就频添了不少和江熠同样式的衣裙,她一次也没穿过,恨不得全烧掉。
不是没丢弃销毁过,只是没多久便又有新衣服了,无奈她只能当作看不见。
江熠这家伙自打不装后,独占欲便高到极点,宛若一个附身的恶鬼,想要方方面面都占有她。
忍着反胃的心情,颜岁岁换上衣服,她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心生厌恶。
“颜岁岁,你还是颜岁岁吗?”
她一边自嘲一边感叹。
被恶鬼附身久了,竟也真跟着疯了。
颜岁岁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洞府,正对上等她的江熠。
那双暗红的眼眸骤然亮起来,盈盈闪烁间,她曼妙身姿正巧映入他瞳孔中央。
虽然颜岁岁不喜,但客观来说,不得不承认江熠的审美是在线的。
这套衣服像为她量身打造,艳却不俗,衬得人肌肤如雪,娇艳明媚。
“我的宝贝,真美。”
他神色黯下来,说着就要伸手触碰。
颜岁岁眉头紧锁,毫不留情地拍开他:“少恶心我。”
他不恼,反趁机握住她手带着向前走:“走吧,随我去见证一场只属于我们的仪式。”
颜岁岁:“……”
颜岁岁抬头看他,沉寂的心扉难得打开:“江熠,你就那么恨我吗?”
江熠明显一滞,他神情难测:“岁岁,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你爱我?可你明知我在意什么,却还是要去伤害我在意的所有……”
“……”
颜岁岁捉摸不透他的情绪,忍不住质问:“你是不是早就想起过去的记忆了?见我不作为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可那么多的人都是无辜的啊!”
江熠紧盯着她:“我说了,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意你自己不清楚吗?岁岁,我没有在报复你,如今这番局面,怪只能怪那家伙自作孽不可活。至于其他人,呵,”他轻飘飘,“无关紧要的存在,我为什么要把他们纳入考虑的范围?活着的肉块和死了的有区别吗?也就只有你会在意。”
颜岁岁坚定道:“是,我在意,我就是在意,我接受不了你这样的方式。就算洛寻他……”
“够了。”江熠沉声打断,气氛骤然变冷,“你又要开始维护你那好师尊了吗?但他所作所为可未必就亚于我,我只是将我失去的一一讨回罢了。”
他眸中盛满失望,语气突然变得挫败,带着落空之感:“岁岁,你总这样,永远都不明白我的心,更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不,你应是明白,只是你不肯给我罢了。”
颜岁岁:“……”
江熠:“……”
见她沉默,他也停住。
二人不欢,但是没散。
江熠一直没有松开颜岁岁的手。
因为他知道一旦松开了,她只会跑得更快。
他不准。
继任大典布置得很盛大,有许多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在观礼,还有一些走狗在恭贺讨好,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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