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在王程的算计当中，亏我还那般信重他，真是气煞我也！”杨毓又气又怒又难受，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王程定是得知先生精通医毒/药理，担心普通毒/药被先生识破，所以处心积虑准备了无色无味的幻烟罗，意图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所有人一网打尽！好在先生力挽狂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苏凛眉宇紧皱，一时麻痹大意，险些被人团灭，想想都后怕。
洛晞单手托腮，轻叹了口气：“唉，可惜王程被人灭了口。”
差点忘了，方才王程被人射杀后，柳似第一时间追了过去，也不知结果如何。
杨毓急忙朝马车外喊了一声：“柳似回来没有？”
下一秒，柳似修竹般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口，恭敬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杨毓沉声问：“可曾抓住射杀王程之人？”
柳似答：“卑职赶到之时，那人已经服毒自尽，未能取得有用信息。”
“该死！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杨毓感到有些烦躁。
柳似垂眸：“是卑职无能，卑职甘愿领罚！”
“刺客本就死有余辜，你领哪门子的罚？存心给我添堵吗？”杨毓气得头疼，揉着眉心问道：“罢了，外面伤亡如何？”
柳似抿了抿唇：“歼敌二十七人，折损两人。”
“两人？”杨毓呼吸一滞，追问：“都是谁？”
“张贺，陈鸣。”柳似如实汇报。
这俩人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儿，杨毓之前还同他们开玩笑，说他们老大不小了，等回到了京城就请媒婆去说亲，好帮他们娶房媳妇过日子，没想到……
杨毓闭了闭眼，痛心地道：“好生安葬！”
“是！”柳似领命退下。
一路上朝夕相处的人突然没了，任谁都看得出来杨毓现在很难过。
苏凛轻轻拍了拍杨毓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抱歉！若我出手能再快一些，或许他们就不会死……”洛晞为此很是自责。
“生死有命，先生已经尽力了。”杨毓苦笑了一下，转眸看向车窗外：“我只是不明白，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
“其实早在齐州与清安碰面之前，我就遭遇过一次刺杀，或许那些刺客真正的目标是我，你们只是受了连累。”苏凛眉宇紧皱，脸上露出歉疚之色。
“不可能！”杨毓语气笃定，分析道：“表兄光风霁月，向来与人为善，从未去过南疆军营，同王程更是互不相识，无冤无仇，他有什么理由暗害你？”
“停停停！都别争了！”洛晞看看杨毓，又看看苏凛，干脆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偏帮，总结道：“依我看，他们的目标既不是你，也不是你，而是你们！”
杨毓：“……”
这，有区别吗？
苏凛解释：“先生有所不知，我常年久居京城，清安则远在南疆，我二人虽常通书信报平安，但实际上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了，不可能那么凑巧得罪同一个人。”
“这样啊……”洛晞蹙眉沉吟片刻，忽然提议：“要不你们再换个思路想一想，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频繁遭遇刺杀的？”
“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军营，极少外出，直到我飞鸽传书给表兄，相约在齐州会面开始，就莫名其妙被人盯上了。以至于离开南疆时带的三十名护卫，如今只剩下四个。”杨毓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苏凛仔细回想片刻，娓娓道来：“两年前我心疾发作几度病危，太医令断言我活不过二十五岁，可我不愿数着日子坐以待毙，便轻装简从悄悄出了京城，并假借商贾身份云游四海，寻访名医，未曾遭遇过刺杀之事。直到半个月前，我收到清安传信，说要与我一同回京，让我在齐州等他，我想着即便清安日夜兼程，赶到齐州至少也得三、五日，就带着叶回先行去了九华山听禅，结果当天夜里就被十多个黑衣人刺杀，幸得了然大师和叶回全力相护，才逃过一劫。”
“子玉由于隐藏身份，居无定所，行踪成迷，刺客想刺杀也找不到人。而清安身在军中，军营重地，铁桶一般，刺客再大胆也有心无力，压根就进不去。”洛晞浅浅一笑，继续引导：“接下来，大家一起来玩个小游戏，试着找一找子玉和清安遇刺的共同点，什么都可以。”
苏小七觉得有趣，第一个举手：“我先来！清安表兄和我哥都是世子！”
杨毓：“都是最近才遭遇刺杀。”
苏凛：“都要赶回京城给祖父拜寿。”
洛晞颔首：“很好！既然身份、时间、目的地都有了，不妨试着串联起来。”
“啊！我明白了！”苏凛思维敏捷，反应极快，瞬间想到了其中关键：“幕后之人不希望我们活着回到京城。”
“没道理啊，我二人此次回京是为了贺寿，又不干别的，为何会引来杀身之祸？”杨毓挠头，实在是想不通。
洛晞勾唇浅笑：“想法还可以再大胆一点，譬如：让你们回京贺寿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杀你们。”
杨毓一听，立马否定：“绝无可能！下令让我回京之人是我父亲，他对我向来疼爱有加，怎么可能会找人杀我？”
洛晞好看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意味深长地反问：“那你再好好想一想，长信侯为何突然让你回京？”
“因为家书里提到陛下已经颁发圣旨，让礼部为外祖父大办八十大寿——”杨毓说到这里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脸色陡然一变：“莫非是她？”
洛晞追问：“她是谁？”
杨毓垂着眸子犹豫片刻，缓缓道来：“我母亲病故后，先帝突然下旨赐婚，让我父亲迎娶司徒贵妃的堂妹司徒苓为继室，司徒氏嫁入侯府后育有一子，今年十六岁，单名一个朔字。父亲膝下一共就两个子嗣，我若身死，毫无疑问，世子之位就是杨朔的了。”
“哦，我知道了，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恶毒继母想害死嫡长子，好让亲生儿子继承家产，对不？”苏小七说完又仔细想了想，挠着头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可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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