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一起情杀案,不会有错。
只是,这究竟是一段怎样的爱情呢?
翟锡只觉愈发疑惑,也愈发好奇了。
虽然之前的案子也会让他产生好奇心,但都不似这次一般,让他如此迫切地渴望知晓真相。
*
不知连续开了多少个小时,在警车后座的翟锡变得有些昏昏欲睡,差点儿又要开始做梦——就在这个当口,车忽地刹住了。
于是翟锡猛然清醒,死死地扒住椅背向前张望,险些就要脱口而出:“有情况吗?”
但他已经没有再发问的必要。
因为,就在距他不远的地方,一辆小型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不论颜色还是款式,都和监控里的那辆小车没有分别。
而这会儿,翟锡他们的车正处于国境线附近的位置。
这不得不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车子里的人彼此对视着,却心照不宣。
翟锡打开车门。
车外的光线有些刺眼,但还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他走下警车,绕到离那辆车不远的地方,瞄了一眼车牌号。
不错,和在租车行登记的完全一致。
他回过头向车里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便立即会了意。
不一时,刺耳的鸣笛声响起,几辆驶来的警车将小轿车团团围住——这阵势衬得它就好像一座漂浮在汪洋中的小岛,愈发显得孤立无援了。
下车之后,所有人都保持着警戒状态,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嫌疑人给跑了。
就在翟锡思索着该以何种方式逼迫嫌疑人从车内现身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从小轿车内发出了些许微弱的声响,紧接着车门竟自己打开了,从上头走下来一个瘦弱的小伙儿。
来不及作过多的思考,翟锡一个顿步冲上前去,用手-枪抵住了小伙的太阳穴:“别动!我是警察!”
小伙低下头,一副认命的样子,看上去完全没有要抵抗的打算。
正当翟锡不解之时,却见另一个人被从车上带下来。
而当翟锡看清那个人的面容的时候,几乎惊得险些停止了呼吸。
那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让他挂念在心头的柳汀。
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死机。
就在他思索着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被他用手-枪顶着太阳穴的年轻人却忽地跪倒在地。
翟锡因着紧张想要上前控制住他,却忽然感觉到什么地方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他看见那个年轻人捂住了脸。
他的身躯在剧烈地抖动着。
他是……在哭。
是因着崩溃,而发出的歇斯底里的痛哭。
*
只不过是隔了段日子未见,柳汀看起来却是消瘦了不少。
尽管依旧化着精致的淡淡妆容,她脸上的憔悴却依旧难掩。
翟锡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柳汀看上去是一眼便认出了他,可她只是迅速地垂下眼帘,仿佛在故意躲避似的。
翟锡多少能理解她的心情,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旁的那个年轻小伙身上的时候,却依旧如方才抓捕他时一样惊讶。
他看上去真的很年轻,不过也就23岁左右的模样,的确如司机所说的那般,是个面目清秀的漂亮小伙。他有一头清爽的头发,衬得那细腻的肌肤愈发白净,而那似秋水一般深情的细长双目,似乎只消瞥上谁一眼,便能摄了眼前人的心魄去。
可是,东奕坤先前说了“他们去了一个海边的小镇”、“他们一定正满世界逃呢”、“对他们展开抓捕”,还暗示过柳汀不大可能是凶手,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正是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英俊小伙!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联想到那悲惨的案发现场,翟锡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俊秀的年轻人究竟和纪绍永之间存在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虽然他怀疑这是一起情杀案,但做到这个程度,也未免有些太绝了。
理智告诉他,他该是要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一一理清才是。
因此,他还是先走向了柳汀。
但他或许永远也不会预料到,在柳汀之后,他和那个年轻人之间展开的对话,却足以颠覆他对整个案件的认知。
*
审讯室的灯光依旧明亮,照得整个房间仿佛通透得没有秘密。
但即便是被这样的灯光照映着,柳汀那本就憔悴的脸蛋看上去也依旧苍白——联想到第一次与她会面时的场景,翟锡只觉感慨万千。
他不禁久久望着柳汀的面容——这张面孔看起来依旧和初遇之时一般单纯洁净,他实在没有办法把她和一个穷尽心机谋害丈夫的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就算是同谋,他也无法想象。
他实在想不到该以何种方式讯问她。
如果因为出于对本职工作的责任感而不得不这么做的话,翟锡只担心自己的敏感度和准确性都会大打折扣。
就在他为这个问题感到犯难的当口,东奕坤的声音终于将他从这磨人的难堪中拯救出来:“纪太太,我们既然能找到你,你就该是要明白,我们已是掌握了基本的事实。隐瞒真相对你来说没有好处。你该不会就打算这样一直用沉默和我们对抗吧?”
翟锡清楚东奕坤是在夸大事实。可他必须承认,东奕坤的话对摆脱现今的困境很有帮助,因而望向东奕坤的眼神里都洋溢着满满的感激。
短暂的沉默过后,柳汀终于开了口。
但与先前不同的是,今天的她,声音听起来分外细弱——如果不是努力地竖着耳朵,翟锡几乎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没有办法向你们坦白全部的真相。”柳汀说,似是因着不情愿而垂着眼睛,“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的是,凡是我回答了的问题,答案一定都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就从这一刻开始。”
话音刚落,她便冲着东奕坤抬起了眼睛,那坦率的眼神看上去就像是在许一个千金不易的承诺。
“好。我们相信你,纪太太。”东奕坤说。
“请不要叫我‘纪太太’。”柳汀回应道,语气竟有些生硬,“叫我‘柳汀’就好。”
东奕坤看上去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明白了柳汀的用意:“好的,柳女士。”
*
“案发那天,你人在哪里?”东奕坤径直奔向了主题,没有一丝丝的拖泥带水。
“我一直在家。”柳汀平静地回答。
“请你告诉我案发时的真实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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