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时,沈愿已经有些累了,刚躺下就止不住的闭眼睛。
他身上的伤都还没有痊愈,加上现在身体每况愈下,最近经常突然感到疲惫。
林雾还在衣柜前给他翻找干净衣服,回头嘱咐,“把身上衣服脱了,要是受了凉你又该发烧了。”
沈愿的手搭在衬衫领口,试了几次也没力气解开扣子,手指一软就滑下去。
“我,咳咳,”沈愿眉头微拧,脑袋歪在软枕上,“我脱不下……”
林雾抱着衣服过来摸他的额头,温度有点高,大概已经起了低烧。
可惜她今天没什么拿发烧折腾他的兴趣了。
林雾把衣服搁在旁边,一粒粒解开他的纽扣。衬衫质地柔软,解开最后一粒,他的胸口就毫无保留袒露在她面前。
胸前皮肤苍白,两侧肋骨清晰可见,正中间还有一道竖直的疤。
林雾微愣。
看上去是心脏手术留下的疤。
她一直都知道沈愿心脏不太好,但她不知道竟然已经严重到要做开胸手术的地步。
她至今都记得,高一时某个周五的黄昏。
那天,苏杳杳照旧被老师留堂,只剩林雾和谢之安两人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那时候她还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姑娘,她把自行车蹬得飞快,跟谢之安说:“快一点,我要早点去小林水铺,这次要是再遇上,我一定去要他的联系方式!”
谢之安上一天课早累死了,慢吞吞蹬着脚踏说:“你先去检查脑子吧,看看是不是最近压力大产幻了,这小破镇子上哪有什么惊天动地大帅哥。”
“当然有啊!我亲眼见到的。”林雾微微眯着眼笑,“他啊……就像皎洁的月光一样呢。”
谢之安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沿着河边小道骑,山风和河水裹挟在一起。
转过两道大弯时,就在河边的原木栅栏前,林雾猝不及防的,见到了她的月光。
那位惊鸿一面的青年背对马路站在低矮的栅栏旁,他仍旧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高挑的身体微微弯曲,只手撑着栏杆。
他像是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眉目紧拧,脆弱苍白。他的衣摆被晚风肆意吹开,纤细的身躯摇摇欲坠。
林雾怔住了。
她和谢之安对视一眼,两个人呆滞一瞬,立马扔了自行车朝他飞奔而来。
那一天,是林雾先环住了他的腰肢,她没功夫去惊讶那手感和香气,只顾着和谢之安一起把他拖回来。
俊俏的青年跌进了她的怀里,那张漂亮的脸蛋毫无血色,嘴唇发紫。
是谢之安先看出他心脏病发作,他当即把他身上翻了个遍,翻出一只速效救心丸,硬生生掰开他的嘴喂他吃了下去。
林雾记得自己那天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再也没有一点心思去管他要联系方式,她只想着,他一定不能出事。
她和谢之安一起把人送去医院,夜里,谢之安先回家了,她独自在医院陪了他一整夜。
只是他精神虚弱,整晚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第二天,她在他醒来前离开了。
后来,在某个平凡的周一早晨,她看见自己心里那抹月光抱着书本,在一片按捺不住的惊叹声中,缓缓踏进了高一二班的教室。
清冷惊艳的男人站在讲台上,神情冷漠又平静,拿起粉笔草草在黑板上写下沈愿二字。
再回头,他的视线扫过台下人群,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
林雾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条疤痕。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但她依然想忘也忘不了,万千思绪都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搅起了汹涌涛浪又慢慢平息。
林雾不禁讥笑起来。
早知道,当初就让他死在那里好了。
现在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床上的沈愿头昏眼花,迷糊中伸手握住了她柔软的手掌,轻轻枕在自己脸颊下。
他低咳几声,哑声问:“陪陪我,好不好?”
林雾垂眸冷冷看他,他已经快睡着了,她也懒得再装模做样给他换衣服了。
林雾随手给他盖好被子,摸摸他的脑袋,“小愿,你睡一会儿吧,待会儿吃饭我来叫你。”
沈愿模糊应了一声,“一定要叫醒我……”
“好。”
林雾转身往回走。
她可不打算叫醒他了,有他在,他们聊天都不能尽兴。
三个人在屋顶把烧烤架子搭好、食材备好,又给小花园上挂了一圈小灯,春末夏初的夜晚正是凉爽,他们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还给苏杳杳打了视频沟通感情。
十点半左右,他们正玩得开心,说着谢之安从前的八卦时,林雾的手机忽然响了。
沈愿说他醒了,虽然还在发烧,但还是想和他们一起玩。
“……”林雾努力憋住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脏话,柔声笑笑:“好,小愿,我马上来背你。”
她咚咚咚跑下楼,脸色铁青,想着这次说什么也得好好整他一回!
林雾打开房间门,看见沈愿跪坐在地上,他垂头虚靠着床,手臂耷拉,黑发凌乱,一身冷汗浸透了衣衫,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林雾呼吸一滞,皱起眉头,“你状态不好就多休息,着急出去干什么?只是朋友聚会而已。”
她刚蹲下,沈愿就朝她靠过来,他的胃已经疼起来了,一只手悄悄攥着衣裳,低低的说:“我想和大家一起。”
林雾烦躁,也懒得再劝,直接把他捞起来挂在身上,还顺手带了一瓶苦瓜汁。
上楼过后,气氛果然就变了。
刚才还嘻笑打闹的两个人立刻收住了,陈疏婷挂断和苏杳杳的通话,谢之安也放下了手里的烤牛肉。
按照林雾的计划,目前还在百般宠溺沈愿的阶段,谢之安和陈疏婷很默契的把椅子给他们摆在一起。
林雾刚扶沈愿坐下,他就无力靠向她怀里,满脸虚弱的抱着一瓶苦瓜汁喝。
那苦瓜汁又青又绿,还是冰镇过的,沈愿胃本来就脆弱,每喝一口都要引发一阵轻微的干呕。
对面的陈疏婷单是看着都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她别过脸,假装翻动烤架上的食物。
相比之下,谢之安就比她淡定多了,慢条斯理端起一杯酒,笑说:“沈老师今年多大了?”
沈愿从苦瓜汁里抬起头,有点茫然,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不记得了。”
谢之安挑眉。
“这都——”陈疏婷话到嘴边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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