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带着她径直来到一座庄园,一进去,就和外面肮脏杂乱的环境恍若两个天地。尖顶的房屋贴着红瓦,墙面是肃穆的灰色,远处矗立着一座古堡,屋顶尖尖的,城墙上开了两扇窗,看上去像庄园的主人在眺望。
庄园里的小路用大理石铺就,仆人来来往往。
花圃里蔷薇花盛开,灰暗的天色下,瞧着病恹恹的。
“看见了吗?在这里当奴隶,比你在外面好一万倍。”刀疤脸得意洋洋。
白珈没搭话。
那是一匹黑色大马,拴在马厩里,她走过去,和马儿打了个照面,少女的影子倒映在黑黢黢的瞳孔里。
“你认识我吗?”她道。
刀疤脸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马戏团的?赶紧的,别磨蹭了,把契约拿出来按手印!”
白珈从口袋里把牛皮纸拿出来,不知什么时候那张纸上染上了一点血迹,看着十分可怖。
刀疤脸毫不在意,只要签订契约,就能替亚伦大人得到女巫宝藏的所在,大功一件!
“你也要按上手印吧?”白珈问。
“当然了。”刀疤脸迫不及待地按上手印。
见他按下去,白珈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也按下手印。
刀疤脸喜笑颜开,马上叫仆人过来把白珈带走,仆人们似乎见惯了这种事,表情麻木,架着白珈就要往庄园深处走去。
白珈没有反抗,只是看着那匹马,眼中闪烁着细微的金色光芒,吐出几个微不可察的字眼:“你还欠我一命。”
刀疤脸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正沾沾自喜,正琢磨着等会去哪里看脱衣舞娘。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嘶鸣,有人惊恐地大喊:“马惊了——”
只见原本呆在原地安静吃草料的黑色大马前蹄腾空,高高跃起,鼻孔里喷涌出白气,躁动不安地甩动身体,想要摆脱套在脖子上的缰绳。
刀疤脸急忙拿起马鞭,扬手抽打在马身上,一边怒骂,焦急地想要这匹畜牲安静下来。
但是无论他怎么打怎么骂,都无济于事,马儿越来越疯狂,脖子上被勒出了一道道血痕,双眼发红,死命拽着缰绳,发了狂一般要挣脱束缚。
“愣着干什么!驯马的呢?”刀疤脸想要扯开嗓子大喊,却怕打扰亚伦大人,不得不压低声音。
一个老奴隶颤颤巍巍地跑过来,刀疤脸推了他一把:“去!让马安静下来!”
老奴隶年老体弱,哪里对付得了这么壮的一匹马?更何况这马还在疯了一样乱跑。
眼看着绑着缰绳的柱子就要被马拽倒了,老奴隶眼一闭心一横,打着颤过去想要固定住柱子。
只听见长长的一声嘶鸣,木头搭建的马厩轰然倒塌。重获自由的马两眼红得吓人,扬起前蹄就冲刀疤脸冲过来。
驯马的老奴隶两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偏偏挡在一人一马中间,众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毕竟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没想到那匹马一跃而起,越过了老奴隶,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到了刀疤脸面前。
刀疤脸吓得涕泗横流,尿了一裤子。
砰!咚!
巨大的声响传来,尖叫声戛然而止。
那两个仆人早跑了,白珈回头,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张大了嘴巴。
刀疤脸已经晕过去了,只不过不是被马撞晕,而只是吓晕。
那匹有两米高的黑马被一柄长矛刺穿脖颈,巨大的冲击力将其推出半个院子,鲜血从伤口处涌出,马腿动了两下,然后停止了挣扎。
白珈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红斗篷,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冷漠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吐出两个字:“蠢货。”
放在以前,白珈肯定不会白白受骂,但是这个人的压迫感太强,她犹豫了。
红斗篷若无其事地走到死去的马儿旁边,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他是徒手掷出那柄长矛的。
这个认知让白珈出了一身冷汗,无比后怕,幸好刚才没有骂回去,不然估计会死。
他是亚伦的守卫吗?
如果是的话,她就要佩服洛迩了,居然能苟活这么多年。
在他身后,佝偻着背的老人正盯着她,面部肌肤脱垂,爬满老年斑,浑身上下透露出死气,唯独那双眼睛仍然迸射出阴毒狠辣的精光。
亚伦·卡萨尔。
维斯特的现任领主。
她的仇人。
刀疤脸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见到亚伦,哭喊着叫他主人。
红斗篷收了长矛,抽出刀疤脸手中攥得皱巴巴的契约,扫了一眼,说道:“现在她是你的主人了。”
“什么?”刀疤脸瞪大眼,却看到那张契约已经和他之前看的截然不同,他的手印在奴隶那一列,而主人的那一列是洛迩的手印。
看清之后,刀疤脸哭天喊地:“小杂种!你怎么敢修改契约的!我杀了你!”
在他扑过来之前,亚伦费力地挥了挥苍老的手,两个护卫打扮的人立刻上前,将白珈带离。
“主人!”刀疤脸跪着爬到亚伦身边,“您要救我啊!我和她签的那个可是……”
“住嘴!”亚伦急忙打断了他。
他的本意是不想把秘密透露出去,却没想到沉默的红斗篷接上了他的话:“死灵藤蔓见证的契约,一经签订,背约即死。”
面具下那双金色眼睛如有火光跳动。
“你最好杀了那个女人。”
亚伦哼了一声:“她掀不起风浪。没有这份契约,我一样有办法叫她吐露宝藏所在。”
-
白珈被关到了一间狭窄昏暗的地牢里,发霉的干草混合着潮湿的泥土铺在地面上,滑腻的青苔顺着墙面攀爬而上。
没有蜡烛,借助小小的窗户透进来的光,她看到这里还关着许多奴隶,向她投来害怕又同情的目光。
与她不同,他们脚上都带着镣铐,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墙上,白珈试着拽了拽,纹丝不动,非常结实。
那没办法了。白珈叹了口气,在拥挤的牢房里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
刚才那个红斗篷的出现打断了她的思路。
这具身体完全没有力量可以调动,她是依靠留影石里残留的一缕法力才施展出让马躁动的法术,本来还指望能干掉刀疤,没想到被人破坏掉了。
该死的红斗篷!
“天哪!你是洛迩小姐?”正想着,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白珈望过去,是一个中年妇人,身形微胖,脸圆圆的,确认是她之后,热泪盈眶地扑上来。
“你是?”
“我叫茉莉,曾经是城堡的女仆!莫尔大人死后,阿莱管家就把我们都送走了,一别数十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她呜呜地哭起来。
阿莱以前是管家?难怪那么忠心。
“那你怎么被关在这儿?”
“这两年收成不好,为了生存,我们只能借了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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