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感觉自己举着伞的手有些冰冷,她把伞檐往前倾了些,斟酌着问:“你们怎么会......?”
扶清雪颇为赞同的样子:“我们本不会的。”
“可是......”
“可是我给他下了药。”
苏蘅瞠目结舌,忽然有些恐惧。
公仪谨若是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夫人用下药的方式哄骗他,解除了道侣之契——
真的不知道要发什么疯。
这位夫人做事,难道没有考虑一下后果吗?
任她万般伶牙俐齿,此刻,竟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扶清雪把玩着兔子的长耳,“我暂且先回仙府住一段时间吧。”
苏蘅放松了些,她是四大圣域之一,仙府的尊贵血脉,未来甚至有可能继承那座巍峨庞大的仙府。
公仪谨再怎么不肯接受,也不能直接杀上仙府吧?
更何况他还要急着赶回魔界,重掌大权。
“我可以,带走他。”苏蘅想了想道,“我、我的意思不是——”
现在公仪谨正好昏睡着,她若趁机将其带走,等回了魔界,他便不得不先面对诸多繁杂之事,履行对自己当初的约定。
只是......
“随便你。”她满不在乎地道,“他就在屋里,醒来后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她不关心苏蘅要把自己的上一任道侣带去哪,带去做什么。
关于公仪谨的一切,她一个字都不想了解。
“好!”苏蘅立即应下,当着她的面和自己的手下联系。
扶清雪不再多说,把兔子放在脚边,御剑去了暮雨峰。
云遥正坐在树下炼丹,见她前来,问道:“听说你晋级元婴了?感觉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多谢师父关心。我今日前来,是想告诉师父,仙府最近事务繁多,我要回去住上一段时间。”
云遥自是没意见:“嗯,你也许久没回去了......宗门最近无事,你放心去吧。”
扶清雪笑着施了一礼:“多谢师父!那徒儿走啦!”
系统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从几天前苏蘅把它的宿主抱在怀里开始,它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现在看来,人设已经彻底崩了。
它想到唯一还在剧情上的卫惊雨:【小扶啊,走之前要不要去看看之前那个小弟子呀?】
“什么小弟子?”
【卫惊雨,就是上次那个,被诬陷偷了东西的,小扶你帮他解的围呀!】
系统抱着自己暗道命苦,女主怎么连小可怜男主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为什么要去见他?”
系统一噎,【万一,万一他又被欺负了呢?】
扶清雪摇摇头:“身为修者,淡泊不争是好事,但不能过于软弱,总是仰赖他人,我救他一次两次,难道还得救一生吗?”
说着,她收起剑,步入屋内,榻上空荡荡,公仪谨已经被苏蘅的人带走了。
她的心中有些怅然,挑了几样东西收好,拿起传讯玉筒给师姐和师兄都发了消息,告知他们自己将要暂时回去的事。
二师兄晏怀心尚在闭关,杜璎和离笙都对她叮嘱一番,叫她回去好好歇息。
系统因为她不肯去探望卫惊雨,正在单方面和她冷战生气。
不过依她之见,这个器灵憋不了多久又会来找她说话了。
仙府......
扶清雪想着这个她降生的地方。
现任仙府之主,是她的祖母,毓言仙君,印象中,是一个严肃沉默的人,小辈们对其又怕又敬。
在她离家拜入宗门后,便很少见到祖母了,最后一次,便是与王都联姻的时候。
凌霄宗的琼楼玉宇渐渐落在身后,逐渐变为一个小点,四方寂静,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云端之上,衣袂飘飘,她御剑穿越大片山河,稳稳落在了仙府的门口。
......
公仪谨捂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时,入眼正是一个华丽无比的床榻,胸口很闷,像是宿醉酒醒的感觉。
一个灰衣的身影带着一群人围在他床边,关切地看着他:“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这是......魔界?”
他怎么可能在魔界?
夫人呢?
而且他的灵府中有些空寂之感,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令他觉得很不安。
公仪谨快速掀开被子下床,却被这群人拦了回去,“陛下在外闭关这么多年,幸而圣女将您带了回来,不然、不然我等便要继续眼看着大祭司剽窃您的权柄,呼风唤雨了——”
“臣从前还以为圣女和大祭司同流合污心怀不轨呢,没想到居然是心向着陛下的!惭愧惭愧——”
公仪谨不想听他多说:“苏蘅带孤回来的?她人呢?”
“是、是啊。”那人见他面色不虞,连忙道:“臣这就叫圣女过来!”
很快,换回了魔族服饰的苏蘅便被人引入殿中,公仪谨挥了挥手,示意周围人全部退下,独余他们二人。
金碧辉煌的大殿冷清清的,公仪谨压抑着满腔怒火:“你为何把我带回?我不是说不日便走吗?你——”
而且,他又为何会如此不设防?他仅仅是睡了一觉而已啊!
“夫人、不你前任道侣让我带你走的,只不过她没管我要带你去哪。”
她......好像只想躲着你。
这句话,苏蘅没说出口。
“什么!”公仪谨瞳孔一缩,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的灵府里,那枚藏在深处的,由扶清雪亲自印下的道侣之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属于“他”的,在扶清雪灵府的那枚印记,也同样消失。
他已经感受不到那股属于夫妻的间契约联系了。
一瞬间,公仪谨全部明白了。
从夫人在定洲城时的不吵不闹,到昏迷醒来后的异常热情,那若有若无的苦香......
他都明白了。
她下了药。
很早就想与自己分开。
扶氏那样挽留他,用柔软的指尖抚摸他的脸庞和脖颈,不遗余力地亲吻,纠缠,那样主动又温顺。
像一朵被晨露打湿的芍药,那么惹人怜爱,引人靠近,叫人痴迷。
都是为了离开他。
他朦朦胧胧间,听她一句句“夫君”唤着,打开了灵府,消去了彼此的契约。
他居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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