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跟着那个太监走了。
沈舒然微微垂首,秀眉轻蹙,脚步略显迟疑。
她的双手交握于身前,不自觉地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
当走到御膳房前时,那太监慢下脚步,准备转过头来准备和沈舒然回话。
沈舒然瞬间脊背挺直,面容沉静,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那太监转过头来,脸上堆着恭敬的笑容,轻声说道:“沈宝林,陛下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呢。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因此陛下特意吩咐奴才,请您过来。”
说完,太监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沈舒然静静地站在御书房前,心绪如被微风吹皱的湖面。
面前的两个宫女如同两株安静的垂柳站在门前,其中一个宫女微微欠身,“小主请跟我来。”声音不卑不亢,既不傲慢也不谄媚。
沈舒然顺从地跟在她身后,脚步谨慎。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前面宫女的身后,脑子里回想起对这个宫女的第一印象。
那宫女身着淡蓝色的宫装,样式简洁,没有过多的装饰。面容平淡无奇,头发整齐地梳成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支普通的银簪。
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常见,平凡得仿佛扔在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到踪迹。
沈舒然心中疑惑,按理说皇上身边伺候的人都应该是有点姿色的,可是这……她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另一个宫女,那宫女也是一般模样。
面容普通,五官没有一处特别出众之处。同样简洁的宫装,同样安静的神情。
沈舒然暗自思忖,可能皇上是不在意这些吧。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齐玉处理奏折的地方。
那庄重肃穆的氛围,瞬间让沈舒然的心跳漏了一拍。
雕花的楠木书桌置于房间中央,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和堆积如山的奏折。
书桌后面是一把雕刻着龙纹的宽大椅子,椅子旁边摆放着一个同样精美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古籍,书架旁的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
龙案上的红烛散发着温暖而柔和的光芒,齐玉在烛光的映衬下,轮廓愈发显得深邃。
他的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棱角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眉下是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烛光跳动,在他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齐玉身着一袭暗紫色的常服,宽肩窄腰,身材高大挺拔。
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玉冠束起,他坐在龙案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奏折,神色凝重而认真。
沈舒然瞧见齐玉的面容,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自己应该是,没吃亏。
他穿常服也太好看了吧,龙袍反而不适合他。
沈舒然定了定神,连忙上前几步,福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她微微低着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等待着齐玉的回应。
齐玉抬头,目光缓缓上移,瞧见了正行礼的沈舒然。
眸光一闪,他抿下薄唇,将手中紧握着的御笔放下。
旁边的王达海不经意间瞥见砚台中的墨已耗尽,心中一凛,正想上前为齐玉磨墨。
“王达海,你先出去,你来。”
齐玉的眼睛黑若点墨,看向沈舒然。
王达海听到齐玉的话,心中虽满是疑惑,但动作却不敢有丝毫迟缓。他恭敬地低下头,应道:“是,陛下。”随即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啊?我?
沈舒然心里满是疑惑。
“不会?”齐玉挑眉。
“会,臣妾会。”沈舒然连忙敛去脸上的惊讶,快步走到书桌边,拿起墨块在砚台磨墨。
沈舒然的手上戴着一个红宝石镯,那是原身已逝母亲的嫁妆。
手臂抬起时,袖子悄然垂落,露出被镯子映衬得愈发白皙的手臂。
纤细雪白的手指拿着漆黑的墨块,轻轻地挪动着。
齐玉余光瞥见沈舒然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这镯子倒是别致。”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沈舒然微微一愣,随即轻声说道:“陛下,这是臣妾母亲的嫁妆。”
齐玉像是早已知道一般,没有吃惊的反应,当然,也没有提起别人伤心事的愧疚。
他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
沈舒然的衣服被素问精心熏了香料,丝丝缕缕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似有若无的香气仿佛从她的每一寸肌肤中散发出来,檀香的气息,既不浓烈刺鼻,也不寡淡无味,恰到好处地使人心神宁静。
御书房中,龙涎香袅袅升起,只有沈舒然的周围有着一股淡淡的奶香。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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