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歌在片场猝然晕倒时,阿远整个人是懵的。
当时剧组正在试拍一个镜头,阿远就在几步远的位置看他们走戏。最近天气不算冷也不太热,温度比较舒服,不必频繁增减衣物,阿远的工作强度也减轻了不少。
得益于此,她这段时间有空仔细观察祁歌的各种表现,但似乎并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
这很奇怪。
她跟着祁歌挺久了,大概也了解他的情况。这人现在这个样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虽然说祁歌那天喝过酒之后胃一直有点不太舒服,但他每餐饭都有认真吃,据他本人说在稳定好转了。
有时候阿远看到他会自己吃药,问他怎么了,说是拍新戏压力大睡不好,有点头疼,还大大方方地给阿远展示药瓶上的适应症。上面确实如他所说,是缓解头痛用的。
于是阿远从每天疑神疑鬼,到现在终于差不多打消了怀疑,相信这人最近状态真的还不错。
可是这人站在那儿好端端的,前一秒还说着词儿,下一秒忽然眼一闭就倒了。
阿远都没反应过来,祁歌已经被对手戏演员伸手险险接住,差点就摔个狗啃泥。
“怎么了怎么了,“旁边副导演站得最近,立刻上前来问,“我们剧本上有这个戏吗?”
好家伙,这是一点儿都搞不清状况。
“祁老师晕倒了!”有工作人员喊道。
副导演一听先抬头去看周围。
他们这个片场建在一个三线小城的郊区,虽然位置偏僻,管理也严格,但剧组里有几个有名的主演,偷拍还是偶有出现。
拍摄过程中,演员晕倒不算什么罕见的事,但如果被拍到添油加醋发到网上再上个热搜,他作为副导演,多少会有管理不严的嫌疑。
“先去扫一圈看看有没有代拍的,”副导演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命令道,“有的话说点好话麻烦他们删一下,互相体谅。”
“叫救护车吗?”
“别叫,看看不行开个车送医院吧,跟导演说一声这是他个人情况,今天先调后面的戏,别耽误事儿。”
阿远终于挤到祁歌身边蹲下时,耳边充斥着的就是这些。
然而这个时候,祁歌已经醒了。
他好像对自己身周的一切都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地上,被很多人围着。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阿远赶紧问道。
祁歌摇摇头,动了动胳膊看样子是想自己撑着坐起来,但还没恢复力气,又被这个动作牵动了哪里的痛楚,眉头纠结地蹙在了一起。
“不着急,”阿远赶紧说,“你刚才晕倒了,哪里疼吗?”
祁歌闭上眼,轻声说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太低了,现场又实在太嘈杂,阿远只看到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于是阿远俯下身去,凑近了祁歌的脸:“什么?你再说一次?”
这次她听到了,祁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她的耳朵:“别说……”
阿远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他。
不是,这人都这样了,第一句要嘱咐的还是这句执拗的“别告诉她”?!
阿远还处在这种震惊之中,导演已经亲自过来了:“快点送医院吧还在这儿干什么呢?”
祁歌举起一只手,让周围的人把他搀了起来。
“我没事。”他努力地说出这句。
阿远就站在旁边,看到他额角有冷汗不断地渗出来。
“就是……”祁歌艰难地苦笑了一下,“胳膊可能有点脱臼了。”
理论上说,胳膊脱臼过,没恢复好的话,确实容易再次脱臼。
同样是理论上说,这种摔倒前的拉扯造成的肩关节半脱位,确实有人选择不去医院,而是让有经验的人来……手法复位。
但是……直接在现场被动作组的老师啪一下按回去这种画面,对阿远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
祁歌真是铁血真汉子,白着脸愣是一声没坑。
“胳膊没事了?”导演看了他几眼,“还有哪不舒服吗?生病了?”
祁歌站在原地让化妆师补妆,从缝隙中去找导演的脸:“没事,最近休息得不太好,我会调整好的。”
但是到底为什么会晕倒,他还是没说。
阿远犹豫着跟高姐说了这件事,得到的回复是会处理,看来高姐现在还挺忙的。
“哥,你多休息啊。”下戏时阿远忍不住嘱咐祁歌。
“我知道,对了,”祁歌挺随意地问她,“你在公司还有别的工作吗?我看这边也没太多事……”
“哥你要赶我走?”阿远今日已经被祁歌暴击第二次,整个人都懵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祁歌看到她表情赶紧指天发誓,“我就是问一下,那个……你现在应该转正了吧?”
阿远夸张地松一口气:“你吓死我算了……当然,我现在可是上升期的艺人助理,最大工作就是全心全意服务好你!”
祁歌被她逗笑了:“好好好,将来步步高升,来当我经纪人好不好?”
……这也是我能梦的吗?阿远忍不住想白眼他:“好的哥,我会努力的。”
可能先努力考个证吧……她竟然真的畅想起来。
“阿远,你一直都做得很好,谢谢你。”最后祁歌这样说。
阿远再次愣在当场。
……不是,这人,什么意思啊?
声音。
一片未知的朦胧中,有声音正在急迫地穿越感官模糊的通道,侵入原本沉寂的意识之中。
这声音是有规律的,由几个音符构成。在突破这层屏障的过程中,这些音符被撞得支离破碎,难以拼接。
好像是……电话铃声。
电话……说明这声音需要被应答。
祁歌终于从睡梦中找回一点清醒,只觉得尖锐的耳鸣像无数根针扎进了脑袋。
好痛。
很不幸,意识清醒起来的同时,他的知觉也醒了过来。
祁歌翻身下床,来不及冲进洗手间就呕吐了出来。
一瞬间难闻的气味淹没整个房间,令他止不住地干呕。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高姐,”祁歌清了清嗓子,“我睡着了。”
“这才几点……”高姐的声音远了一瞬,“没到九点呢你就睡觉?病了?”
“是有点不太舒服,”祁歌吞吞吐吐地讲实话,“回来就睡了,然后刚才猛地一醒又吐了……就是……收拾了一下。”
“又是胃病犯了?我要不要给你找个中医啊,”高姐说,“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祁歌听到中医就觉得头大:“姐,你打电话来专门关心我身体啊?”
“对啊!”高姐理直气壮,“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的,如果我想,可以去调你的病历。”
一听这话,祁歌心里难免咯噔一下。
稍一思索,他很快猜到个七七八八:“我没事,今天晕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还是和之前的抑郁症之类的……有关系吧,回去了再跟你说呗。”
高姐立马提高音量:“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不是之前都好很多了吗?现在情场事业双得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祁歌没去解释抑郁的机制和这些事实关系不大,只应和了几句,并且保证自己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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